冰冷機械般的系統聲音結束，頃刻間程處亮身子一僵。
只覺身體暖洋洋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在程處亮看不見的皮膚下層裡，他的血液開始沸騰，在系統的保護下，血液持續著蒸發與再造的過程。
許久之後，血管內的血液煥然一新，與之前比起更加鮮紅，若是有顯微鏡的情況下，甚至能看到紅細胞的跳動。
回過神來的程處亮，緩緩地睜開眼睛，雙目更加有神，只是肚子卻傳來陣陣飢餓之感。
本就俊朗的五官顯得更加柔和。
看著陸綵衣三人已經圍在了木桶旁，程處亮慢步朝著他們走去。
“程公子，你太神了，這辦法能行。”陸綵衣指著鐵桶內的冰塊，激動地無以復加。
程處亮湊近後，伸手摸了摸剛形成的冰塊，淡淡道：“嗯，是成了，不過想要它保存得久一些，還需要一刻鐘。”
“嗯，嗯。聽到沒有，等一刻鐘之後再取出來。”
陸綵衣連連點頭答應道，接著又對著僕從吩咐道：“王師傅你帶上1000貫，把長安城內各處的硝石全部採買掉。”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製冰的場所了，另外你找人將此地挖個地窖出來。冰塊製作完成後，直接儲存在此。”
“喏。”
“夫人，切勿購買如此之多的硝石。”
“你這全城採買的動作太大，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程處亮擺了擺手，淡淡說道。
“可不大量採買怎麼產出大量的冰塊啊。”
“夫人，這些硝石水，你再蒸煮一番便又可以重新獲得硝石塊。”
“啊…公子你是說可以反覆利用？”陸綵衣驚呼道。
“嗯…你只需要購買第一批的量，後續補充些許就足夠了。”程處亮解釋道。
“公子高才啊，如此一來我們的製作成本將大幅減少。”
“若是到了夏日群芳閣內到處都是冰塊，妾身不敢想象那火爆的場面了。”
陸綵衣眼中異彩連連，已經開始憧憬著未來的場景。
“呵呵，只怕到時候群芳閣太小，容不下那麼多人啊。”
程處亮估算了一遍群芳閣的接客量，笑呵呵地打趣道。
隨即，他又想了想，繼續說道：“夫人，你這條街的青樓大致有幾家？其他商鋪有幾何。”
陸綵衣一聽程處亮發問，心中一喜，這位程公子的套路，她已經適應了。
基本提出問題，便有新的點子出現。
陸綵衣想了想，連忙說道：“除開我們群芳閣，大致還有五六家。其餘的商鋪基本都是服務於我們青樓的，一共有十家左右。”
“公子可是有了什麼想法？”
“不錯，我確實有些主意，不過這盤棋下的有些大。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程處亮目視遠方，在心裡打著腹稿，緩緩說道。
“妾身願聞其詳，若是公子說的在理，妾身是有做主的權利的。”
“走吧，回群芳閣說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需要記錄一些內容。”
……
幾人回到群芳閣已經是晌午。
陸綵衣讓後廚準備了一些飯菜送到了柳胭脂的廂房內。
幾人圍桌坐臥了下來。
程石面色潮紅，眼中的興奮尚未退卻，恭敬地站在程處亮身後。
程處亮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羊肉，放入口中，又扒了幾口飯。
肚裡傳來的抗議才稍稍減緩。
隨後，程處亮又拿起一杯清茶，一飲而盡，語出驚人道：“若我想買下這條街，你能不能做到。”
“？？？”
“買街？妾身不懂公子的意思。”
“我說的很簡單，就是把這條街所有的青樓還有商鋪全部買來。”
“啊…這…”
“公子，這不可能。”陸綵衣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這條街上每個店鋪的背後都有著朝廷官員的影子。”
“我知道，平康坊嘛，發財的地方。那多於市場一倍的價格，能否收購？”
程處亮毫不在意，繼續問道。
陸綵衣沉默了片刻，說道：“要是高於一倍，應該會有一半的商鋪可以買到，只是這其中需要的錢財太大了。”
“能買到就行，錢不是問題，一個人拿不出來，就多找幾個人。”
“如此，你還能做主嗎？若你能做主，我便把接下來的計劃告訴你 。”
程處亮又夾了一口羊肉，淡淡道。
陸綵衣手心微微冒汗，眼神猶豫不決地看著程處亮。
良久之後，她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說道：“想必公子也猜到群芳閣不是我的吧。”
“公子能與我群芳閣合作，提供這製冰之法，我們便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妾身不瞞公子，你方才說的妾身做不了主，所以還請公子移步，去見見我家主人。”
程處亮神情淡然，心中已經預想到陸綵衣會召喚出她背後之人。
聽到她的邀請，程處亮微微搖頭道：“不急於一時，我從昨晚出來已經很久了，必須先府一趟跟我阿耶說一下。”
“另外此事也需要我阿耶在場才行。這樁生意可不是我跟你了。”
“對，對。還是公子想的周到，是妾身欠考慮了。”
“這樣吧，等後天我們再碰一次，你讓人來程府接我下。”
“是。”
陸綵衣忙不迭答應道，看事情已商量完，笑著看了眼柳胭脂，眼底閃過一絲羨慕，便起身出了房間。
待其離開後，程處亮側過頭，對著柳胭脂柔聲道：“胭脂，你什麼時候能來程府。我那院子佈置簡單的很，今天就能收拾出來。”
柳胭脂臉色微紅，聽出了程處亮話裡的意思，低聲道：“公子，妾身現在收拾片刻就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程處亮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指著門外的翠兒說道：“你的小丫鬟怎麼安排？”
經過幾個時辰的相處，程處亮看得出柳胭脂對翠兒的感情並不深。
跟程石不一樣，在商量事情的時候，翠兒一直站在門外，並沒有被柳胭脂叫到房間裡。
柳胭脂皺著好看的眉頭，稍稍思索後，溫和道：“公子，我想替翠兒贖身，再給她一些錢財，放她自由吧。”
“可以。聽你的。”程處亮毫不猶豫地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