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綵衣跟幕後的中年人商量完之後，便起草一份簡約的契約，回到了群芳閣。
再次來到柳胭脂的房間內，陸綵衣眼神複雜地看了程處亮一眼，拿出了起草好的契約放到桌案上。
比起之前，陸綵衣的語氣不再那麼隨意，態度恭敬不少，緩緩說道：“程公子，這份契約是我群芳閣給出的誠意，請你看一下。”
程處亮拿起桌案上的契約，目光粗略地掃了一眼，在看到給自己的分成佔據三成時，他內心不由一驚。
按他心中的預想，群芳閣能給自己一成，那便是十足的誠意。
可現在居然到了三成，那麼其中就不單單是酒水生意這麼簡單了。
程處亮合上契約，輕輕地放到一旁，鄭重地問道：“夫人，這三成多了吧？”
“程公子無需多慮，我們不需要公子為我們做什麼，就衝公子這個人，這三成就值得。”
陸綵衣難得佔據一次主動，不由神采飛揚地說道。
程處亮當然聽懂了陸綵衣的潛臺詞，他沉默良久，權衡一番之後說道：“夫人，請你轉告你背後的人。”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今天這份情分我程處亮記住了。”
“承蒙你家主人真誠相待，契約的事情就由你做主吧。擬定好之後來程府找我就行。”
“呵呵，好的公子。妾身今天便將契約送至府上。”
陸綵衣拿回契約小心地收了起來。
“夫人，如今萬事談妥，也該說說我的辦法了。”
程處亮沒有賣什麼關子，開口直言道。
陸綵衣早就對程處亮的方法期待萬分，但又不好主動詢問。
現在聽到程處亮提及此事，她連忙接話道：“還請公子告知妾身。”
“夫人，如今已是春末時分，馬上就要進入夏日。”
“待到酷暑之時，我們是如何消暑的？”程處亮正色道。
“一般情況下都是姑娘們在旁扇風，那些酒水我們會置於井中。其他青樓也是基本如此。”
陸綵衣舉一反三道。
程處亮微微頷首，又繼續問道：“長安城內可否有製冰的作坊？”
“當然是有的公子，他們的冰都是在去年寒冬時收集的。”
“但數量極其有限，一般情況下，這些冰都是送於貴人們的，像我們青樓這種地方，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聽到此處，程處亮眼睛閃過一絲光芒，神態自若，一字一句道：“我有一法，可保你在夏日有源源不斷的冰塊使用。”
“什麼？”
在場除了程處亮之外，陸綵衣與柳胭脂全部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陸綵衣顧不得身邊的柳胭脂，她一把抓住程處亮的衣袖，顫聲道：“程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
“此法成本幾何？”
“幾乎忽略不計。”
“綵衣，懇請公子告知。”
陸綵衣激動地無以復加，抓著程處亮的手都在發抖。
她不敢想象若是群芳閣掌握了此法，以後得客人會多到什麼程度。
試想一下，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冰塊，群芳閣內部的溫度必定會比其他地方低許多。
而那些酒水冰鎮後的口感，在夏日裡足以碾壓其他所有青樓。
“請夫人準備一處隱蔽的地方，讓可靠之人運一車硝石過來，再準備一個大木桶，一個小鐵桶來。”
“好，程公子且稍等，我現在就去安排。”陸綵衣急急忙忙地起身，一刻不停地小跑了出去。
……
長安城外的一處破舊且偏僻的院落內。
“程公子，現在所有的工具都按照你說的準備好了。”
陸綵衣指著院內擺放著的一堆堆東西說道。
程處亮沒有接話，掃了一眼陸綵衣身邊的幾個身穿青衣的漢子。
陸綵衣見狀，連忙解釋道：“程公子放心，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之人。需要怎麼做，你只管吩咐。”
程處亮點了點頭，對著一名身形消瘦，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人說道：“把鐵桶放到木桶中間，然後把所有硝石都添加到鐵桶外圈。”
“最後在鐵桶裡面內外全部加水，記住鐵桶內的水要高於外部，聽明白了嗎？”
“小的明白。”
“去做吧。”
陸綵衣聽著程處亮三兩下就把事情吩咐完，神情困惑道：“程公子，沒有別的需要吩咐嗎？”
“呵呵，沒有了。”
“如此簡單？”
“就是如此簡單，很多事情你想不到，但是一旦想到，就不是什麼難事了，你說對嗎。”
“確實，程公子所言甚是，是綵衣少見多怪了。”
在兩名僕從的幫助下，很快便把程處亮交代的事情做完了。
程處亮走上前，打量了一番硝石的計量，在心底大致算了下結冰的時間。
半個時辰後，鐵桶外的硝石溶解了大半，但鐵桶內的水卻不見分毫變化。
一個時辰後，硝石全部溶解，鐵桶內的水依舊。
陸綵衣已經停留在木桶邊上多時，她期待地等著鐵桶內的變化。
可站得腿腳都麻了，硬是沒有一點反應。
她多次想要開口詢問，可每次看到程處亮氣定神閒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陸綵衣實在支撐不住，便對著留著山羊鬍的中年說道：“王師傅，我站不住了，請你留意下，若是有變化，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聽到命令的中年人，挺直了背脊站在木桶前，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鐵桶的變化。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從木桶為中心向著四周瀰漫開來。
中年人最先感受到這股冷意，他臉色一變，急忙湊近細看起來。
只見鐵桶裡的水邊緣泛起絲絲薄冰，如銀白的紗，逐漸向中心蔓延，水面似被寒魔封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
中年人見此情形，大驚失色，高聲喊道：“陸…陸管事，結冰了，天吶結冰了。”
正在揉腿的陸綵衣，聽到聲音嬌軀一顫。
渾然不顧酥麻的小腿，邁著一瘸一拐的步伐，快步跑到木桶旁，眼睜睜地看著水凝結成冰的過程。
“真的成了，真的成了，太好了。”
陸綵衣兩眼放光，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
【叮，恭喜宿主完成枯木逢春升級任務，獲得鈦合金板枯木逢春】
【鈦合金板枯木逢春：可恢復除卻死亡之外的一切傷勢，宿主的血液對他人也有妙用】
【升級條件：積累財富超過20萬貫，升級為力拔山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