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鯊凋系統這麼智障,信息全自己漏光了。
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在書中若是沒有提到,江東凜是不知道的,只能靠系統這個大漏勺多說點。
笛照野:???
他疑惑地收回視線,給出最後一組練習生評級後,悄悄的伸了個懶腰。
“總算是結束了。”
“等一會是練習生們回宿舍的直播吧,和我們沒關係了。”
周瑛和石頭對話著:“對啊,錄製了快六個小時,可以休息了,大家肚子都餓了吧。”
練習生們都在藺尋的帶領下,離開演播大廳,導師團們也紛紛起身,開始摘掉身上的收音設備。
笛照野取下東西交給節目組,眼睛一轉,對江東凜說道:“我肚子餓了。”
江東凜:???
“餓了自己滾去吃飯。”
沒有了鏡頭,兩人說話沒有任何顧忌。
笛照野一個滑步到了江東凜身邊:“請我吃飯。”
“……”江東凜告別導演,走出大廳,披上厚實的羽絨大衣,2月份的天氣,還十分寒冷,他這次是自己開了車,準備去一趟遲家。
“我有事,下次。”
笛照野抱著自己的身體,冷的縮成一團,馬上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什麼事?我也要去。”
正在系安全帶的江東凜見狀,挑眉說道:“我去找遲拓,你來嗎?”
笛照野動作一僵,隨後想到了什麼,把安全帶一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去!”
不就是見曾經的“情敵”嗎?
反正自己沒有和瀰瀰在一起,遲拓不也沒有?
他因為當了明星,這些年可是好好保養著自己這張俊臉,遲拓這種工作狂,一定會加班熬夜,把皮膚熬的蠟黃,肯定比自己丑了。
笛照野滿臉自信,在車上和江東凜聊天:“這麼晚找遲拓幹嘛呢?”
“這事,你就別問了,讓你蹭頓飯,差不多得了。”
江東凜也是一個多月沒見遲拓了。
兩人之間還有些隱隱的不自在,把笛照野帶去也行,反正大家都認識。
昨日,遲拓發來消息,說是設備更新了一下,還打電話讓江東凜去一趟。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笛照野在車上都睡了一覺。
等他到了後,江東凜直接打開車門,冷風瞬間灌入車子:“起床了,天亮了。”
凌晨兩三點的天,星星很亮。
“啊、額、呼、我去冷死了!”笛照野揉了揉自己的臉,下車後,跟在江東凜背後,腳步有些踟躕。
到底是幾年沒見了……
“哈嘍~”遲青嵐打開門,手裡還拿著一串羊肉串:“喲,這不是咱野哥嗎?快快請進!我哥在三樓等你,說你來了直接上去就行。”
後一句話是對江東凜說的。
笛照野對於自己沒見到情敵,反而見到了情敵妹妹,兼內娛同事,感覺到鬆了一口氣。
推了推江東凜:“你去吧,我和遲青嵐聊一會。”
江東凜:“……”找來的工具人,就這樣把自己當工具人了?
他站在電梯口不動聲色的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電梯,準備上樓。
“大半夜的,女明星你吃燒烤啊?”笛照野脫掉鞋子,換上一次性拖鞋,走入別墅中,感覺到地暖從腳底板暖到了全身。
遲青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上半年沒什麼大戲,你怎麼來這了,和東凜這是和好了?”
笛照野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什麼和好不和好的,成年人,都是利益往來。”
“哦~那你今天的往來,利益是?”遲青嵐才不管這人的口是心非,繼續問道。
笛照野理直氣壯:“江東凜說請我吃飯。”
“蹭飯就蹭飯,還吃飯呢。”遲青嵐帶笛照野穿過客廳,到達餐廳,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食物,還有一個女人正在凝視他,朵拉頭,臉型精緻,五官清淡,氣質高冷。
笛照野一愣:“這位是……?”
遲青嵐這才想起來什麼:“對了,你們應該沒見過,你來我們學校的時候,如適剛好出國了,這是我好閨蜜,如適,他是笛照野,我之前提過的。”
應如適點頭:“你好,我是應如適,久聞大名。”
這兩個姐妹花坐在一起,一個如花似玉,一個如冰似雪。
笛照野想到什麼,恍然大悟問道:“是那位拍了《放風箏》、《律政麗人》、《周夫人》的應導演?”
遲青嵐啃著雞腿:“對啊,我就是這三部電影的女主角,我們馬上就要拍第四部電影了。”
應如適話不多,見狀,也只是友好的笑了笑,低下頭繼續吃烤肉。
笛照野很快就和兩位快快樂樂的吃在了一起,因為三人都在內娛工作,聊的事情也都是內娛八卦,直到遲拓走下樓,笛照野才收斂笑容。
為什麼這個書呆子現在變得這麼帥!以前還戴著厚厚的眼鏡,看著又老實又呆板!
現在戴著半框架眼鏡,滿身精英氣質。
剛才他好幾次想開口問遲青嵐關於瀰瀰的消息,話到了嘴邊,卻問不出口。
此時見到遲拓,笛照野默了默,腦袋往其身後探去:“怎麼就你一個人?江東凜呢?”
遲拓這才發現笛照野:“你怎麼在這?”
“……”時隔多年,這個書呆子還是有本事一句話氣到自己。
笛照野抿了抿唇:“我和江東凜一起來的,他怎麼沒下來?”
遲拓淡淡說道:“他睡著了。”
笛照野一頓無語,和自己說來遲家有重要事情,原來是來睡覺的?
不對,現在他該怎麼回去呢?
過來時蹭了江東凜的車,現在還蹭了遲青嵐的夜宵。
笛照野輕咳一聲:“我也要睡覺。”
遲青嵐:“噗!”
她覺得如果今天別墅裡存在圈內記者,一定會忍不住大寫特寫。
《小歌王笛照野深夜私會女演員、女導演》
當然如果是她寫,應該會寫:
《夜會昔日情敵,揚言一起睡覺》
“哈哈哈……”遲青嵐想著想著,一不小心笑了出來,收到自家老哥一個犀利的眼神。
笛照野莫名其妙,只有應如適知道閨蜜心裡在想什麼,無奈的搖了搖頭。
“樓上房間很多,你選個空的客房,讓傭人打掃一下,別上三樓。”
遲拓無所謂這人住在這裡,從桌子上拿了杯熱牛奶,轉身上樓休息,特地叮囑三樓不能去。
等到餐廳裡又只剩下內娛八卦三人群,三人面面相覷,笛照野納悶:“三樓是有什麼秘密嗎?”他記得剛才江東凜電梯上的也是三樓。
遲青嵐已經喊傭人將二樓一個空房間打掃出來,讓笛照野今晚入住。
聞言,隨口答道:“很多我哥哥自己做的科技設備,前幾天那個輪椅、”遲青嵐臉上閃過慌亂神色,糟糕,還不能和笛照野講瀰瀰的事情。
前幾日,遲青嵐約了渠黎,空出時間去黎明醫院見瀰瀰,發現瀰瀰正坐在輪椅上操作,懸浮在半空中,上下樓都十分方便。
那輪椅能自己操控,懸浮飛行,安全性能非常高,很適合腿腳不便的人。
遲青嵐當即決定自己也要嘗試一下。
一點也沒有把病人當病人的自覺。
“輪椅?”笛照野疑惑:“什麼輪椅。”
遲青嵐藉著喝檸檬水掩飾尷尬:“哦,就是我之前拍戲,需要用到輪椅,就是我哥給我做的一個高科技輪椅。”
“遲拓還有這本事啊,這要是在古代,多少是個工部尚書……”
笛照野沒有起疑,等吃的肚子圓滾滾,這才上樓刷牙洗臉洗澡洗頭,站在二樓往三樓望了望:“江東凜這人到底是來幹啥的?”
撓了撓頭髮,帶著好奇在別人家睡了個好覺。
……
兩小時前,江東凜上樓找遲拓時,發現他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剛洗過頭的頭髮蓬鬆柔軟,垂落遮住了他的前額。
兩人身上都有很矛盾的一點。
江東凜平日裡看起來溫和有禮,笑語盈盈,但實際上,內心叛逆反骨,主意大得很。
遲拓一向被所有人視為冷漠的機器,連情緒都好像有精準刻度,可是他以前從不會拒絕好友的提議。
——除了加入科研所。
江東凜看著遲拓的頭髮,心中感嘆,這人頭髮看起來還挺軟和的。
“來了?躺下吧。”
遲拓喜歡用“電腦”來比擬“人腦”。
當一個銀色的、類似於頭盔的東西出現在他手上時,他對已經躺在躺椅上的江東凜說道:“我叫它腦電波轉化器,可以將雜亂無章的腦電波,轉化為我們能看懂的符號圖標等,當然第一次嘗試,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你清空腦袋,什麼都不要想,只管和、系統對話。”
江東凜看著遲拓的動作,乖乖配合:“應該不疼吧。”
遲拓低頭看了看他:“……應該吧?”
江東凜:“……”
在一個人的腦子裡捕捉外來信號,多半是累的,再加上此時夜已深,江東凜的腦子被遲拓攪了十幾分鍾,暈乎乎的睡過去了。
好在遲拓順利的發現了“系統”的蹤影,並且和它對上了話。
——“你是什麼東西?”
系統尖叫:【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居然真的能發現我!】
呈現在機器上,也是一大片雜亂無章的符號。
“看起來很弱啊。”遲拓低聲呢喃,嚇壞的系統和已經昏迷的江東凜,無人回答他的話。
他在操作檯記錄下今晚的實驗結果,準備明日等這人醒來,再做後續打算。
扯了一條毯子蓋在躺椅上,遲拓凝望江東凜的睡顏,幾分鐘後離開了房間。
昏迷的江東凜,正在快速的回顧前世種種。
“東凜,這是瀰瀰,你的表妹,作為哥哥,以後要照顧妹妹,知道嗎?”溫柔的女人聲音,是江東凜年幼時就因病去世的母親。
“媽媽,我會照顧好妹妹的。”還是蘿蔔頭的小東凜保證道。
很快,兩個小蘿蔔頭遇見了另外兩個小蘿蔔頭。
“你們也是龍鳳胎嗎?”開朗活潑的小青嵐瞪大眼睛看著小東凜和瀰瀰,感嘆他們倆長得可真像!
“我們是表兄妹,你們是龍鳳胎嗎?”瀰瀰搖頭,牽著新朋友的小手。
“對啊,但是你們為什麼長得那麼像呀?”小青嵐想不通,她和哥哥還是龍鳳胎,都比不過人家表兄妹的相似程度。
小東凜笑著說道:“因為我長得像媽媽,瀰瀰長得也像她媽媽,我們兩個的媽媽是親生姐妹。”
再往後,幾個蘿蔔頭一起上小學了,在開學第一天,遇見一個在校門口嗷嗷叫著“我不上學!我不要上學!嗚嗚嗚”的男孩。
然後這男孩被他爸爸一頓狂揍:“讓你不上學!讓你不上學!渠黎你要是再敢從學校跑回家,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小男孩被揍得哇哇叫:“我上!我上就是了。”
小蘿蔔頭們對這個叫渠黎的小朋友印象十分深刻。
因為第二天,渠黎小朋友就甜甜的喊學校女老師為小姐姐,喊學校男老師為帥鍋鍋,這嘴甜程度,讓小東凜目瞪口呆。
六年的同班生涯,讓四人組順利晉升為五人組。
這所貴族學校有小升初,初升高。
幾人到了初中,除了瀰瀰年紀小兩歲,其他四人都在一個班級。
隨著外貌長開,身高抽條,江東凜開始收到情書。
比起遲拓,他多了一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比起渠黎,他多了一分矜貴高冷,進退有度。
有一天,渠黎驚恐的說著:“完了,我要有未婚妻了!”
他萬萬沒想到,幾人中,既不是家中最有錢的江東凜有未婚妻,也不是家世底蘊深厚的遲拓有未婚妻。
而是他,一個醫學世家的小兒子,多了一個鋼琴世家出來的未婚妻。
“她叫餘忻瓷,馬上就要轉來我們學校了,比我們都小了一歲,過來應該是上初二,啊啊啊啊怎麼辦!”渠黎攬著江東凜的肩膀,身上寫滿了抗拒。
江東凜:“我建議你好好收一收自己的性子,天天在外面姐姐妹妹的叫,你又不喜歡那些人,幹什麼老是招惹她們?”
渠黎反駁道:“我哪裡在招惹她們,我只是喊一句姐姐妹妹,大家不也是挺高興?哪像你們,一個面無表情的冰山書呆子,一個笑裡藏刀的狡詐老狐狸,那些給你們寫情書告白的女孩們都要被你們的所作所為傷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