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燃手機震了震,是江延給他發過來的消息。
讓他幫自己把落在家裡的U盤送過來一下。
自從上次江延來找過之後,溫燃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翻篇了,但沒想到,江延居然搬回來了家裡住,當著宋子軒的面說得好好的:“哥覺得在這邊也方便,有時候需要熬夜,會影響到舍友。”
結果宋子軒一回房間,他就勾著唇看著溫燃:“不和你待在一起,怎麼培養感情?”
誰要和他培養感情?
溫燃忿忿地看著那條消息,左滑假裝沒有看到。
十分鐘後,他推開了江延房間的門,在桌子上找到了那個銀色的U盤。
算了,給他送一次,就當是上次他給自己買胃藥的報答吧。
溫燃一直有胃病,胃非常脆弱,也沒去醫院看過,胃疼是經常性的事情。
前幾天晚上他又突然發作,不算很嚴重,但是細細密密的扭痛還是讓溫燃直不起身,他捂著肚子去客廳想找止疼藥,額頭上全是冷汗。
江延出來接水,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你怎麼了?胃不舒服?”江延道:“家裡好像沒有胃藥。”
溫燃咬著牙,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腹部:“可以幫我找點止疼藥嗎?”
江延語氣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你之前就吃止疼藥?”
溫燃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止疼藥很便宜,他喝完基本就睡過去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不痛了。
“簡直是胡鬧,”江延伸手攬住了溫燃的腰,把他提到了沙發上:“藥不能亂吃,你不知道嗎?”
溫燃捂著肚子,縮在沙發上小小的一隻,看上去委屈極了。
江延接了一杯熱水遞給溫燃,自己開始穿外套:“在這兒乖乖的,等哥回來。”
他出去了大概十五分鐘,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買來的胃藥。
“喝這個。”江延從裡面找出來一盒藥,放到溫燃面前:“一次一粒就好。”
“如果不是很痛,只是有些不舒服的話,就喝沖劑,沖劑是中成藥,沒有副作用。”
溫燃捧著手裡的藥,侷促得兩條腿緊緊並在一起:“……謝謝。”
他罵人的話幾乎張口就來,但是說這些道謝之類善意的話語,卻總是有點奇怪。
主要也是之前能用到別人的地方實在太少,江延還算是他說過最多謝謝的人。
“一點誠意也沒有,”江延笑著看他,心說這位嘴巴不饒人的小朋友怎麼這麼可愛,明明心裡很感激已經軟成一片了,嘴巴卻彆扭著。
越這樣,就越讓人想逗他。
“要不,你叫聲‘好哥哥’給我聽聽?”
溫燃的“我下次請你吃飯”還沒說出來,就被這句不要臉的話生生堵了回去。
–
溫燃按照導航走到大學城裡面,裡面很熱鬧,女生們應該是一個宿舍要一起出門,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挽著胳膊,來來往往的學生,都是朝氣蓬勃的面孔。
溫燃聽到他們會討論一些自己聽不懂的專業名詞,就像是一道鴻溝,隔開了他和這些同齡人。
雖然大學校園是開放的,但是溫燃還是沒往裡進,他掏出手機給江延發消息。
【你爹到北門了】
剛點了發送,就聽到一陣聲音。
“喲,這不是燃燃嗎?”
李浩一臉打量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關你屁事。”溫燃一點都不想見到他,把臉轉到了一旁。
李浩卻不依不饒地走到了他旁邊:“是不是來找我的?”
溫燃看見他這張臉現在都覺得噁心:“你今天出門是沒睡醒,還是沒帶腦子?”
“燃燃,你彆嘴硬了。”李浩伸手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語氣裡卻都是嘲諷:“你除了我,還有認識的誰上一本大學啊,現在還來我們學校門口蹲我。”
“這麼熱的天,站了幾個小時了?”
“誰過來找你,你有毛病就去治!”
“還傲嬌呢,”李浩現在篤定了溫燃是被人拋棄:“早跟你說了,富二代人家怎麼可能看上你,不過跟你玩兒兩天,也就我願意可憐可憐你,你這次要是來找我複合,給我買雙鞋我就答應你不計前嫌。”
溫燃呵呵:“可以,那你先給我買一杯芋泥瑪奇朵。”
李浩還有些驚訝:“你想喝?”
“要芋泥要奇朵去尼瑪。”
李浩生氣:“你怎麼,你怎麼還罵人?”
溫燃瞪了他一眼:“你爹罵的就是你!沒有水還沒有尿嗎?凡事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現在一秒鐘都不想跟李浩多待,轉身就打算先走,結果就被什麼人拽住了手腕。
後背貼上溫暖的胸膛,江延過來攬住了他的肩膀:“是誰欺負我家小朋友了?”
李浩當然能記得江延,畢竟這人的長相太過於出挑,見過一面就完全忘不了。
而且他出來得急,身上還掛著學校的胸牌。
李浩定睛一看,居然還是立清大學?
立清大學和他上的越才大學只隔了一條街,但是立清大學是正兒八經的名校,佼佼者雲集,國內含金量最高的學府,而越才只是一個普通的一本,跟立清大學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溫燃的這個富二代男友,還是個學霸?
李浩心裡嫉妒得要命,憑什麼他這種人,能攀上這樣的高枝?
親暱地蹭了蹭溫燃的脖子:“抱歉燃燃,剛才有事耽誤了,讓你等這麼久。”
他有些溫熱的呼吸噴在溫燃脖頸上,讓他有些癢癢的。
江延現在怎麼演得還上頭了?跟真的似的。
溫燃可以確定,就這樣的發揮,絕對沒人會懷疑他們不是情侶。
“上次是第一次見面,因為燃燃,我給了你面子,”江延比李浩高,而且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壓迫感讓李浩都不敢喘氣:“我跟燃燃感情很好,要是下次再聽到你隨意揣測,或者說,挑撥我們–”
“哥不介意辛苦一下,教一教你怎麼做人。”
李浩低著頭,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出。
江延溫柔地撥了撥溫燃的頭髮,對著李浩語氣冰冷:“一個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