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人心有餘悸,“今日出門定是沒有看黃曆,今日就不該出門。”
江綰詞癱在軟榻上,“姐姐,日後還是同我一起窩在屋子裡就好了。犯懶也不是什麼壞事。”
程美人現在都還胸口砰砰直跳,“沒錯沒錯。”
程美人仔細回憶著剛才的經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剛才,我總覺得有什麼絆了我一下,我才沒站穩的。”
江綰詞立馬直起身來,仔細思琢。
南星也說道,“而且莊才人分明離順嬪最近,結果還是奴婢和雲苓姐姐扶住了順嬪。”
“這個莊才人!還敢四處誣陷小主!”想到剛才順嬪說得話,雲苓只覺氣血翻湧。
江綰詞遲疑,“你們可有聞見莊才人身上的香味?”
三人皆搖搖頭。
程美人疑惑,“沒有靠近她,確實沒有聞見什麼香味。怎麼了?”
江綰詞解釋道,“沒事,就是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有點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味道了。”
程美人並未多想,“許是浣衣局漿洗衣裳的時候薰香了吧。”
“也是。”
程美人離開後,江綰詞附在雲苓耳邊小聲說道,“你吩咐李嘉,讓他暗地裡留意一下莊才人。”
雲苓點點頭。
“對了,最近宮裡這些人可有異常?”
雲苓低下頭,壓低聲音,“香櫻夜裡出去過幾次。”
“香櫻?”江綰詞對香櫻的印象不深,只知是她院裡負責打理花草的宮女,“跟著她,看看她去見了誰。”
“讓予彤去吧。”
雲苓愣了一下,“小主?”
江綰詞點點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雲苓領了吩咐離開。
司馬晏殊並未讓人傳了信來,而是深夜悄然而至。
江綰詞坐在桌前,專心致志地練字。
司馬晏殊抬手製止了眾人問安,悄聲走到江綰詞的身旁。
江綰詞的字秀氣,但不熟練,下筆還不是很流暢。
江綰詞剛好練到“殊”字,一筆一畫,小心臨摹著。司馬晏殊握住江綰詞的手,帶著她寫下“殊”字。
江綰詞受驚,猛然抬頭看向司馬晏殊,“陛下!”
此時的江綰詞像一隻受驚的小鹿,眼神慌張迷茫,鼻尖上不小心沾到了一點墨水,平添了幾分嬌憨可愛。
司馬晏殊沒有鬆開手,反而又握著她的手寫下“江綰詞”,才放開她的手。
江綰詞將筆放好,連忙起身行禮,“嬪妾見過陛下!”
司馬晏殊卻是攬著她坐下,動作溫柔地擦去她鼻尖的墨水,“怎麼這個時辰在練字?”
江綰詞輕聲說道,“打發時間罷了。嬪妾字醜,陛下可不許笑話嬪妾。”
“無妨。”司馬晏殊認真觀察著江綰詞的字,“寫字並非一日而成的,你若真想練字,朕明兒尋一些適合你的字帖,每日練上幾張大字。”
“定能見到成效。”
“好啊!”江綰詞眼裡閃著亮光,“謝謝陛下!”
“旁邊那張紙上的字是誰的?”司馬晏殊觀察到了一堆歪歪扭扭的大字旁邊,放著一張字跡娟秀,卻行雲流水般。
江綰詞小心拿起,像寶貝一樣地同司馬晏殊炫耀,“這是程姐姐寫的,程姐姐寫的好看吧!”
司馬晏殊認可的點了點頭,這一手字比後宮中盛有才名的沈昭儀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確實不錯,你同她關係不錯?”
江綰詞認真地那張紙收在一旁,“嗯!嬪妾和程姐姐性子比較合得來。這些時日,程姐姐還經常做糕點來呢,嬪妾都吃胖了!”
司馬晏殊捏了捏江綰詞軟軟的臉頰,調侃著,“瞧著是胖了些!”
誰料,江綰詞鼓起腮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司馬晏殊,隨即又有些生氣,就要從司馬晏殊身子起來,不肯讓他抱著了。
司馬晏殊連忙將人拉回來,和聲哄著,“不胖不胖!我們小阿詞瘦著呢!”
江綰詞氣鼓鼓的,雙手抱胸,“陛下怎麼可以嫌棄人家胖呢!”
“沒有的事!”司馬晏殊將人緊了緊,“朕巴不得你長點肉呢,以前太瘦了,朕看著心疼。”
“真的?”江綰詞自然不敢真的生司馬晏殊的氣,順著臺階就下了。
司馬晏殊失笑,“真的!你還在長身體呢,可不能學旁人節食知道嗎?”
“嬪妾才不會呢!”江綰詞傲嬌地微微揚起下巴。
看著江綰詞鮮活可愛的小模樣,司馬晏殊的疲倦一掃而空。
司馬晏殊摩挲著她腕上的玉鐲,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小阿詞,母后讓你到朕的身邊來,定是給你安排了任務了吧?”
雖是疑問,卻是堅定的語氣。
江綰詞低著頭看著他的手背,輕聲“嗯”了一句。
“那···母后給你安排了什麼任務?”司馬晏殊試探地問道。
江綰詞卻抽出手來,環住司馬晏殊的脖子,俏皮地說道,“陛下猜猜?”
司馬晏殊直直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永遠那麼澄澈無暇,這溫軟無害的模樣,像是一隻對人類毫不設防的小白兔。
司馬晏殊沉吟,“與朕有關?”
“自然!”江綰詞偏頭一笑,“太后娘娘送嬪妾到您身邊來,還不是操心陛下的子嗣。”
“太后娘娘時常同我們唸叨什麼兒孫滿堂,頤養天年。”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江綰詞俏生生地豎起手指,有模有樣地學著太后娘娘的語氣,“助皇后娘娘早日平安順利地誕下陛下的嫡子!”
“哦~”司馬晏殊被江綰詞所感染,順著她的話說道,“那你要怎麼助皇后?不然朕現在去皇后宮裡?”
聞言,江綰詞抬眸,半是不捨,半是決絕,“那···那陛下去吧!”
司馬晏殊用額頭貼了貼江綰詞的額頭,寵溺地笑著,“朕逗你呢!何況皇后小日子來了,朕去了,也不能幫你完成任務哦1”
“不過~”司馬晏殊語調一轉,故意拖長了調子,“朕倒是可以幫你完全其他任務。”
“什麼?”江綰詞一時反應不過來。
“啊!”江綰詞一聲驚呼,被司馬晏殊攔腰抱起,嚇得她抱緊了他的脖子。
司馬晏殊抱起她往床榻走去,低頭一笑,“自然是為朕早日誕下皇子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