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劉敏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你怎麼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許素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是不是又想說,等你兒子回來,讓他跟我離婚?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呢!現在不是他要跟我離,是我許素蘭要跟他離!我不光要跟他離,還要他淨身出戶呢!你呀,就等著過過好日子吧!”
說完,順手把密碼鎖的密碼改掉,將行李箱一拉,頭也不回的離開。
劉敏氣得直打顫兒,想再罵人,卻因為過度激動而失聲,只能拼命的拍打著地板,拍得手都腫了,也不肯停下來。
陸姐生怕她氣出個好歹,忙給吳新打電話。
吳新這會兒正要公司忙得焦頭爛額,得到消息,氣得兩眼發黑,暴跳如雷!
“她竟把奶奶扔出來了?她瘋了嗎?她腦子是不是壞了?她這是在作死啊!作大死啊!爸爸本來就不喜歡她,只是看在她一直照顧奶奶的份上,才容忍她到現在!現在她卻親手把自己唯一的用處抹殺了!天哪!怎麼辦?要怎麼辦?”
他是真的被氣懵了,滿心崩潰無處訴,下意識的對著護工吼了出來。
陸姐聽到這話,忽然明白為什麼許素蘭行事為什麼那麼癲了!
婆婆這麼難伺候,兒子又是這狗德性,她只說自己命苦,沒想到,這女人的命,比她苦上百倍!
但對方是她的僱主,她雖心中鄙夷,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打斷他的叫喚,提醒道:“吳先生,你先別說這些了,老太太這會兒可在地上坐著呢!你媽媽把密碼也改了!我們進不去了!你趕緊回來,先把老太太接走再說!”
吳新氣到爆炸,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打電話給黃琳。
黃琳一聽說要將劉敏接到他們的婚房,尖叫拒絕:“不行!我堅決不同意!你奶奶是什麼德性你不知道嗎?她睡拉睡尿的臭死個人!我才不要跟她住一起呢!”
“只是暫時過渡一下!”吳新怒道,“又沒說一直住!我這會兒實在走不開,也沒法送她去養老院辦手續啊!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要不你跑一趟,送她辦手續,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黃琳仍是搖頭,“我說過了,你不要孝心外包!你奶奶的事,憑什麼要我管?怎麼著也輪不到我這個孫媳婦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吳新氣得快要吐血,“咱們還是不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是互助互愛嗎?”
“你可拉倒吧!”黃琳輕哧,“你與你媽不也是一家人?我怎麼沒見你對她互助互愛過?吳新,我警告你,你別想用這些屁話,把我變成你媽媽的接班人!我沒那麼蠢!”
“我是獨立的個體,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才是你的妻子,是苗苗的母親!”
“如果我與你們之間有衝突的話,我第一時間考慮的,永遠是我自己的感受!”
“你別想拿綁架你媽的那一套來綁架我!她活成什麼樣了?我眼又不瞎,我看得到!我才不會像她那麼蠢!”
“你……”吳新只想讓她幫個忙,卻招來她這長篇大論,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恨聲罵:“你說得振振有詞,可用起媽來,也沒見你有半點憐惜!”
“我為什麼要憐惜她?”黃琳輕哧,“她又不是我媽!行了,我懶得跟你廢話!我要送苗苗上學了!你不許再打我電話!再打,我直接拉黑!”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吳新無計可施,只得又跑去跟老闆請假。
老闆聽到他又要請假,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直接拉下來了。
但看在吳新是業務骨幹的份上,他咬咬牙忍下了,不耐煩的朝他擺擺手:“走吧走吧!”
吳新如逢大赦,開車疾馳回家。
同一時間,許素蘭坐著出租車,停在了銀行門口。
這麼多錢,放在家裡不安全,她做了那麼多挑釁吳青遠和吳新的事,這父子倆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雖然密碼鎖的密碼改了,卻無法阻止他們惡意破壞。
所以,得給這些“戰利品”選擇一處穩妥安全的地方。
她將錢存了,將帳本和金條存進了銀行的保險櫃。
辦完這些事後,她直奔城中的安心律師事務所。
這是本城最大的律師事務所,裡面有一位郭立律師,是她之前連線何淑律師諮詢離婚事宜時,何律推薦給她的。
他所在的律所,跟何律是同一個大老闆,業務能力超強,口碑絕佳。
許素蘭雖然只是一個家庭婦女,但偶爾也會從社會新聞中刷到郭立的名字,知道他擅長打離婚官司,又有何淑推薦,她便選定郭立做她的律師。
去之前她先打了電話,跟他簡單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郭立早從何淑那裡知道了她的情況,對她的案子很有細心,邀她去律所面談,申請財產保全這種事,當然也是越早越好。
事務所很氣派,裝修低調奢華。
她才一進門,便有前臺向她微笑致意:“請問,您有預約嗎?”
許素蘭自報家門,前臺早得到消息,立時上前引路。
本來是打算將她帶到郭立辦公室的,半道卻被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攔住了,扯著她問今天大老闆是不是過來了。
前臺明顯不想說,顧左右而言他,女人軟磨硬泡,糾纏不休。
許素蘭見狀,便自己進了電梯,直上十樓,出來後便在走廊裡一排排找過去。
正找著,腳底卻踩上了什麼東西,意識到是人的腳時,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只顧著找人,沒注意看路,你沒事吧?”
說著,抬頭看向對方。
對方是個男人,個子很高,一頭雪白銀髮,那張臉不像頭髮那麼老,但應該也有點年紀了,約摸四十歲左右。
此時,男人正皺著眉頭,直勾勾的瞪著她,表情明顯很不悅。
許素蘭一向與人為善,遇事從來都是主動退讓。
今天是來律師事務所辦事的,她自然也不想節外生枝,便又繼續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腳是不是踩疼了?要不然,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男人不答話,仍是死死的盯著她,那眼底的不悅,此時直接變成了慍怒,連眼尾都微微泛著紅!
許素蘭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個男人,好像有點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