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文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虞晚晚還會這麼問,“你今日……”
“現在是我在問你!”虞晚晚眉眼間滿是不耐煩,揚起的手臂眼看著就要落在裴少文臉上,裴少文眼角一抽,躲了過去,
“我是在……”他頓了頓,話音一轉道,“我是在東街被人打的,那裡有不少無家可歸之人,我想著去幫幫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看上我的荷包,想要將之搶走,可那是你親手所做的荷包,我拼死保護下,便被打成這樣。”
“夫人,過段時日,虞府施粥一事,讓我去吧,我想去東街施粥,因為我清楚,那都是因為他們都是可憐人,走投無路才會這樣。”
裴少文說著,眼底甚至還有幾分悲憫之情,像是真的為那些窮苦百姓而感到難過。
虞晚晚若是不知情,只怕也要被他騙了過去。
“你當真覺得他們可憐,想要施粥?”虞晚晚問,
裴少文點頭,虞家的賬本他雖然沒親眼看過,但是他查過米鋪的賬本,就算將施粥的米錢拿出來一半,也有不少錢了。
他要離開虞家,就得多弄點錢離開。
“好,那就交給你,”虞晚晚看著他,方才的冷厲再度化為柔情,“夫君真是良善之人,他們能碰到你,真是走運。”
裴少文看著喜怒無常的虞晚晚,只覺得汗毛直立。
他總覺得這樣子的虞晚晚,是在算計他,讓他往坑裡掉。
可東西都在他手中,虞晚晚又如何能算計?
虞晚晚從裴少文房間出來後,便冷聲下著命令,“盯著他,看看虞家誰跟他一同貪墨施粥的糧食。”
冬華心中咯噔一聲,貪墨施粥的糧食?
這不是把冬天快餓死的百姓往死裡逼嗎?
府上竟然有這種人。
……
翌日一早,
在準備施粥這件事上,裴少文一掃昨夜的頹廢,找了張管家弄過來一些上等金瘡藥塗上後,便出門想要合計在何處施粥。
但最為重要的是跟卓婷商議,如何將這批糧食轉移走。
卓婷這一夜十分不安穩,她的人去找那人,卻怎麼都沒音訊,彷彿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她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被虞晚晚的人處理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直接離開了白洛城。
不管哪個結果,對她來說,都不是好消息,她得重新花一筆錢跟時間才能找到合適的人對付虞晚晚。
若是前者,只怕虞晚晚比他們想的還要心機深沉。
“夫人在想什麼?”裴少文問道,他來這裡已經一盞茶時間,卻見夫人一直在發呆,根本沒注意到他,他不由出聲問道。
卓婷回過神將自己心中猜測告知,
裴少文看著她滿臉愁苦,笑道,“昨夜我試探過她的反應,她對我身上的傷並沒有任何反應,只覺得我想接手施粥一事,便答應讓我去。”
“我出門前也問過張管家,她早在我受傷前便回到虞家,聽說是碧月閣的關掌櫃有事情,她便提前回來了。”
這番說法倒是能說得通虞晚晚為什麼會沒有出事。
可卓婷心中仍是不安,
裴少文道,“夫人不必擔心,等我們拿到那批糧食就再也不回白洛城了,虞晚晚縱然有萬般心機,只要我們不再見到,便沒有任何用處。”
他這麼說,卓婷放下心來。
沒錯,只要侯爺不再見虞晚晚,就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