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眼底劃過一絲恨意,她剛好有著怒氣無法散出,
“人呢?”她問道。
冬華回答,“人回院子休息了,瞧那樣子,像是被人打了。”
虞晚晚並不驚訝,崔之洺答應幫他,今日也知道裴少文的舉動,許是看不慣順手打的。
果然,這種畜生是個有良心的人都看不下去。
虞晚晚帶著冬華氣勢洶洶的朝著裴少文的院子去,院中只有一個小廝常年打掃,見到虞晚晚進來,趕緊放下手中的掃帚,“見過小姐。”
虞晚晚應了一聲,便抬腳走進裴少文房間。
昏暗暗的房間沒有點燃蠟燭。
裴少文正躺在床上想著卓婷跟他說的事情,
今日虞晚晚並沒有按照約定去往破廟,反而是他被歹人蒙上袋子打了一頓,她擔心虞晚晚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才故意設計。
裴少文心中覺得虞晚晚不可能知道,
但他臉上身上的傷十分重,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他回到虞家後,本想去質問虞晚晚,但想到這兩日虞晚晚喜怒無常的樣子,他擔心虞晚晚又發瘋,便想著先讓張管家給自己請個好點的大夫,
等服用了藥之後,再去找虞晚晚。
白洛城這破地方越來越不適合他,等拿到糧食,他立刻假死離開。
砰——
房門被人踹開,巨大的響動讓沉浸著想事情的裴少文嚇了一跳,
他嘶了一聲從床上掙扎著想起來查看是誰這麼無禮,
但還沒起來,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他的臉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虞晚晚不客氣的呵斥聲,“你今日為何這麼晚回來,身上還有脂粉氣,說!”
裴少文猛地捱了一耳光,氣血上湧,
他堂堂世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偏偏現在的虞晚晚簡直像個潑婦,竟敢動不動就打他。
他忍不住怒道,“難道我如今去哪裡還得跟你彙報嗎?”
虞晚晚冷笑一聲,“你不過一個贅婿罷了,我供你吃喝兩年,你連個舉人都沒考上,昨日還瞧見你跟個女人走在一起,難道我不該要你彙報嗎?”
“你別太過分!”裴少文怒道。
虞晚晚指著門口,“你若覺得我過分,現在我就休了你!以後虞家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
黑暗中,裴少文呼吸越發急促,眼底也滿是恨意,
他是真的想要離開這裡。
但他感覺虞晚晚並非說氣話,如果他現在真出了這個門,虞晚晚定會將他徹底趕出去。
侯府滿月宴迫在眉睫,他不能沒有這筆錢。
在心中忍了又忍幾次,裴少文才緩和住自己的情緒,去哄虞晚晚,“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
虞晚晚冷眼看著他,他什麼意思,彼此心裡都清楚,不過目的沒達成在這裡偽裝罷了。
“我只是……只是,”裴少文咬了咬牙道,“夫人,我今日被歹人所傷,一時間口不擇言,請夫人莫怪。”
“冬華,掌燈。”虞晚晚冷冷說了聲,
冬華趕緊拿出火摺子將房中的蠟燭點燃,虞晚晚才看清裴少文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嘴巴處破損,殷紅的血跡仍然滲出,身上的衣服倒是完整,但是也皺巴巴的,像是被人踹了很多腳。
裴少文一向在虞晚晚面前是溫文儒雅的形象,驟然間變得如此狼狽,他有些許不適應,但轉念一想,他被人打,興許就是虞晚晚所為。
他還沒質問,憑什麼被虞晚晚打了。
“你究竟為何被人打了?”虞晚晚先發制人問道,“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