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沈翎風捂著臉,眼淚當時就下來了。
“你敢打我?”
姜明月掌心發麻,是氣極了,任誰恐怕也忍不了自己精心呵護的孩子這樣說自己。
“我是不是主母都跟你無關,你既然覺得對你不好,又何必過來?你不是已經認了姜相逢做孃親嗎?那就再也別出現在我面前。”
“你以為我想來?”沈翎風厭惡。
“還不是因為你害的孃親舊疾復發,你為什麼要這麼惡毒?非要我跟我孃親過不去。”
一口一個孃親,沒有半分遮掩的意思。
姜明月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滾出去。”
沈翎風攥著拳隱忍道,“我可以不計較你打我的事情,但你必須給我孃親道歉。”
姜明月冷冷看著他,“妄想。”
“你道不道歉?”
沈翎風氣憤的拿起桌子擺的花瓶朝她砸過來,花瓶不大,但也足以傷人。
砸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姜明月沒想到他會對她這麼怨恨,一時忘了躲開,等她反應過來再躲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猛然一黑。
花瓶清脆的碎在地上。
姜明月聞到一股灼熱的氣息,夾帶著一絲皂角的香氣,她被人穩穩的護在了懷裡。
驚魂未定,那人還安撫的拍了拍她。
沈蘊跟沈裴灼一起來的。
沈翎風見沈裴灼過來,驚慌的就想跑,被沈蘊一把拽住了脖頸的衣服。
沈蘊力氣不小,他一腳踢在沈翎風腿彎,用力按著他跪在了地上。
“放開我!”他大叫。
姜明月推開了身前的人,幾雙眼睛盯著沈翎風,他也算知道害怕了。
“我…我不是故意,是…是你不聽我的…你做了壞事還不認錯,你…”
他竟還委屈的哭了起來。
沈裴灼揪著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小白眼狼,你娘將你養大,你還想殺你娘?”
沈翎風從小就被府里人慣著,除了老祖宗面前老實點,他還沒怕過誰。
但沈裴灼是他不熟悉的人,他很害怕這個大伯,看見他就情不自禁的發抖。
“我…”
沈翎風嚇哭了。
姜明月吵的耳朵疼,讓荷葉將他送回萬春院,臨走時平靜自若的跟他說了一句話。
“你既然認了姜相逢做孃親,就別再認我,往後你只是侯府的風哥兒,不再是我的兒子,我也不是你娘,別再來找我。”
沈翎風哭的一抽一抽的,聞言瞪著她,也不敢說什麼,心裡憤憤不滿。
誰稀罕過來找她?
不來就不來!
人離開,姜明月有些頭疼,以為沈裴灼是來要衣服的,就說還要兩天。
只希望他先走,她好安靜一會。
“衣服不急,今天過來跟你說的事是關於沈蘊和沈謹這兩個孩子的。”
沈裴灼自顧自的坐下,春桃上了熱茶,他不喝,拿著她面前杯裡的涼茶一飲而盡。
好在是她沒有碰過的。
提到沈蘊和沈謹,姜明月打起精神。
“關於兩個孩子,我也有話要跟大哥說,大哥公務繁忙,恐怕無暇照顧這兩個孩子,不如讓小蘊和小謹繼續留在我身邊。”
沈蘊垂著的頭猛地抬了起來。
沈裴灼短促一笑,“那真是巧了,我正好不想照顧他們,那就有勞弟妹操心,
這兩個屁孩雖然瘦小,但品行是好的,更是知道感恩的,等你老了,他們自當盡孝。”
姜明月並不懷疑這兩個孩子的品行,畢竟在夢裡,沈裴灼對他們要求十分嚴苛,甚至不當兒子看待,他們依舊心甘情願為他效命。
她只是訝異沈裴灼竟然不養他們。
這和夢裡的發展完全不同。
正要開口,沈蘊撲通一聲跪上了前。
“二嬸,我和弟弟一定會對二嬸好,孝順二嬸,絕無二心,求二嬸不要趕我們走。”
姜明月無奈,“快起來吧,我從沒說過要趕你們走,胡思亂想什麼?”
得了她的準話,沈蘊又想感動又想高興,迫不及待的就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小謹。
“那二嬸您休息,我去看看小謹。”
沈蘊一溜煙的跑出去,還沒進偏房的門就被沈裴灼提的雙腳離地。
“小子,不謝謝你爹?”
沈蘊抿唇,“二嬸本就沒想趕我們走。”
“那你是想過河拆橋?”沈裴灼笑著混蛋小子,屁大一點心眼子可不小。
沈蘊聽不懂,茫然的看他,沈裴灼按了一下肩膀,衝他挑了一下眉將他放了。
“明白了嗎?”
沈蘊想了一會,沉默的點點頭。
等他走了,沈蘊衝進偏房,小謹哭累了在床上睡著,被他吵醒又癟著嘴想哭。
“小謹,二嬸從沒說過要趕我們走,她一開始就想爹爹商量留下我們。”
小謹止了哭聲,“真的嗎?”
沈蘊紅著眼點點頭,“真的,我們以後要多對二嬸好,要…要讓她當我們的娘!”
“娘…”沈謹猛地抓住沈蘊,“哥哥,我想要二嬸當我的娘,我喜歡二嬸。”
沈蘊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他也想。
晚膳的時候,一向沉默寡言的沈蘊破天荒的給她盛上湯了,還笨拙的學著夾菜。
“不用顧著我,你自己吃就好。”
他眼裡的戒備倒是沒有了,就是眼珠子轉來轉去,像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
姜明月好笑的問,“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還是有什麼想買的東西?”
沈謹也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沈蘊放下筷子乾咳,“剛才我去看了爹爹,他肩上流了不少血,我讓他去看大夫,他說沒事,我實在擔心…”
原來是擔心沈裴灼。
想到那個花瓶砸在了他身上,恐怕是碎片傷了皮肉才流那麼多血的。
“二嬸一會讓大夫過去看看。”
大夫是過去了幾個,無一例外的都被攆了出來,怕驚動了婆母,姜明月只好親自帶著大夫過去了一趟。
雲華樓很寂寥,只有二層的主屋亮著,姜明月推開門往裡走,忽然察覺身後沒了腳步。
回頭一看,大夫不見了。
“劉大夫?”姜明月喊了一聲。
沒人回話,她正要出去看看,一隻炙熱的大手握著她的胳膊將她拽了進去。
“唔…”嘴也被人捂住。
姜明月瞪大眼,眼前烏漆麻黑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男人的喘息和酒香氣。
沈裴灼的鬍子扎的她脖頸發癢,她試圖掙扎,氣的胸膛起伏,他卻輕笑起來。
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