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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面露難色。

我的全部積蓄以及借餘赧的錢都用來救豆豆的命了。

現在身無分文。

偏偏這個時候餘赧拒絕支付住院費用。

我懂,這是睚眥必報的她,給我的懲罰。

“能不能寬限幾天。”我強忍羞恥問。

“抱歉,不可以。”護士笑的禮貌而謙和。

我無奈道:“醫院不都是提前交錢嗎,你們怎麼拖到我出院才補繳。”

護士道:“餘董曾表示負責您的住院費用。”

“可今天卻突然改口。”

果然是她。

她這是篤定了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會找她。

“稍等,我打個電話。”

而我的確僅有這一條路。

走向樓梯間前,我望向主治醫生,“有煙嗎。”

他給我一根,我在樓梯間點燃後,猛吸一口,藉著那一瞬的眩暈,鼓起勇氣,撥通餘赧的電話。

我明明不想活著,卻不得不為了活著而低聲下氣。

“餘赧。”

電話接通後,我生怕後悔猶豫,一口氣道:“住院費你能不能先幫我墊上。”

“我會盡快還你。”

“不能。”

餘赧的回答如她這個人般雷利果決。

“你不是翅膀硬了嗎。”

“自己想辦法。”

接著電話就被掛斷。

我嚼著菸蒂,試圖掩飾借錢失敗的尷尬。

就在我無計可施,準備聯絡沈眠的時候。

李銘發來五十萬和一條語音。

“先生。”

“你和餘董的電話我都聽到了。”

“錢不多,你先救急。”

“千萬別跟我客氣。”

望著轉賬,我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霧濛濛一片。

我和李銘接觸不多。

最後卻是他,撐住了我作為男人為數不多的體面。

“謝謝。”

“我儘快還。”

我走向護士,繳納住院費用,順利辦理出院。

冬日漸深,醫院前的積雪被掃清,鋪著層凝結不久的冰,我小心翼翼走在上面,很怕滑倒。

以前我孑然一身,生死無非一念。

但現在,反而有些不敢死了。

畢竟,至少要在死以前還清李銘的錢。

我知道,五十萬對身為餘赧特助的李銘而言,不算一筆鉅款。

可要是不還掉這筆錢。

就算身在九泉之下我也良心難安。

我掙錢的手段只有寫歌,寫上一兩首還算不錯的精品,就能還清欠李銘的錢。

我想清楚以後,就試圖主動聯繫曾經的經紀人。

“鴻漸?”

電話接通後,聽筒裡傳來羅潁陌生的聲音。

他是圈子裡的金牌經紀人。

我道:“我以為你已經忘了我呢。”

簡單寒暄後。

我道明來意,“我想重新寫歌還能賣得掉嗎。”

“兄弟。”

羅潁苦笑道:“你可太小看自己在圈子裡的影響力了。”

“只要掛上你鴻漸的名字。”

“就算是首口水歌也能隨隨便便賣七位數!”

我長舒口氣,看來還清李銘的錢,不會太難。

羅潁打開話匣子,接著說道:“我認識一個商界大佬是你的鐵桿歌迷。”

“我牽頭搭線咱們一起吃頓飯?”

我只想安安靜靜寫歌,對應酬不感興趣。

但畢竟有求於羅潁,便答應了這樁飯局。

電話掛斷後,我略沉吟,回到餘赧的別墅。

無論怎樣。

至少現在,那裡依舊算是我的家。

餘赧意料之內的不在。

她其實很少回家。

我換鞋的時候在玄關鞋櫃上看到姜萬寧的‘手術確定書’。

右下角是餘赧的簽名。

關係一欄則填著妻子。

我呆滯片刻,隨即便釋然一笑,收回目光,回到屬於我的一隅之地。

常有人說,失戀是詞作家的靈感來源。

事實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

我坐在書桌前,窺伺荒蕪心緒,靈感翻飛,下筆極快。

曾經,獨在異鄉,我寫的所有歌,字裡行間都透露對舊愛的懷念。

現在,我要試著說再見。

同餘赧說再見亦同世界說再見。

高達百層的餘氏集團寫字樓下,李銘拿著大衣,把餘赧迎進車裡。

上車後,餘赧卸下女總裁的光環,揉了揉鐫刻疲憊的眉心,問:

“那筆錢顧松收了嗎。”

李銘道:“收了,先生說會盡快還給我。”

餘赧笑道:“我出錢倒是讓你做了順水人情。”

李銘笑了笑,沉吟沉吟,正要將顧松身患白血病的事,告訴給餘赧。

身後的總裁就先一步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查清了嗎。”

李銘嚥下梗在喉嚨的話,點頭道:“查清了。”

“沈眠在國外攻讀法學,近些年來接了幾樁大案都處理的不錯。”

“因此闖出了些名聲。”

“這次回國是因為接到一起繼承權糾紛案。”

餘赧聽後,不屑冷哼:

“原來是因為錢才回來。”

“行了,回家吧,我太累了,先眯一會。”

李銘不再言語,準備等以後有機會再說白血病的事。

三天後。

到了與羅潁約定的日子。

我將這幾天寫的兩首詞裝進包裡,穿上得體的西裝,準備出門。

客廳裡。

餘赧剛從衣帽間出來,穿著天鵝絨質地的淡紫色長裙,腳踩高跟鞋,氣質出塵,姿容冷豔。

無論再看幾遍,我依舊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穿得人模狗樣。”

“準備揹著我跟別人偷情?”

餘赧一張嘴,那股五官賦予的宛若廣寒仙子般的冷豔氣質就蕩然無存。

“你也不差。”我淡淡道。

“呵。”

餘赧冷笑,她今天心情不錯,懶得跟顧松一般見識,踩著高跟鞋,走出別墅,上了李銘的車。

去飯店的路上,我一直惴惴不安的想,能讓餘赧如此煞有介事去見的人,究竟是誰。

姜萬寧?

亦或者又有新歡?

車上。

李銘不解問道:“餘董,這個鴻漸對您而言,就這麼重要嗎。”

餘赧撐著下巴,望向窗外,期待著與鴻漸見面的時刻,點頭道:

“很重要。”

她沒告訴李銘。

當初,父母亡故,愛人不告而別的枯寂日子裡,她就是聽著鴻漸寫的歌,才沒從高達百米的寫字樓上縱身一躍。

李銘自然不能理解這份重要究竟有多刻骨銘心。

他將車子停好後,看了眼後視鏡,顧松剛從網約車上下來。

“餘董。”

“咱們和先生好像是同一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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