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已有取死之道!給小爺等著!
薛虹忽然發現自己錯了,自己錯的離譜。安穩的生活讓自己忘記了一個道理。
世道亂了起來,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就算沒有甄家的這事發生,也一定會發生別的事情。
他哪怕成為了舉人也依舊是大人物桌子上的一盤小菜。
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以為考上了舉人,不去爭就萬事大吉了。
現在的整個江南就像是個大鐵鍋,大人物們一點火,所有的百姓就是鍋裡的水,被整天水深火熱的攪合著。
這把火不滅,水遲早會被燒乾,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至於忍氣吞聲低聲下氣的求和,和不是求來的,那是爭來的!
甄家和薛虹是完全不同的階級,不存在發善心一說。
只要薛虹拒絕了甄家,就是駁了甄家的面子,這群狗孃養的勳貴暴發戶對面子看的極為重要。
軟弱和退步只會讓敵人往死裡欺負你,直到把你欺負死!
祈道則道危,衛道則道存!!
你們甄家不要個b臉,那就別怪小爺投敵給你們下絆子了!
黃昏時分,林府門前,薛虹手持之前林如海送與他的書卷登門。
“且住,不知公子是誰,要來府上尋什麼人?可有邀請?”
僕人雖然攔住了薛虹,卻不見絲毫趾高氣揚,更不見惡言惡語,反倒是說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在下薛虹,此乃林大人所贈,勞煩小哥進去通報,就說薛虹求見。”
“此時已是黃昏,未有老爺首肯,不便請公子入內奉茶,請公子在此稍候,小的去去便回。”
“嗯,有勞小哥。”
這可真是從府上的下人,就能看出真正的簪纓世家和暴發戶的區別。
正在後院中,林如海正一臉寵溺的輕拍著一個嬌弱女童的小腦袋。
“唉!玉兒,你不必惦念我。此去京中,就權當做是回外祖母家遊玩一番。”
黛玉猛的撲在父親懷中:“爹爹尚在家中,女兒豈有離去的道理?”
看著自家女兒的淚珠落下,林如海只覺得心都被揪住了一樣,輕摟住黛玉的肩膀,微微伏下身子,彷彿想靠著單薄的身軀替黛玉擋下陣陣秋風。
“玉兒,你自幼體弱多病,敏兒已故無母親教養,下又無兄弟姐妹扶持。
外祖母派人過來接你,一來可全教養之功,二也可解顧盼之憂,更何況……”
林如海後半句話沒有再說出口,隨即話鋒一轉:“呃,你瞧,咱們父女這是做什麼?只不過是過去住些日子,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段時間,為父公務在身,難以顧全你。你外祖母這一遭,倒是幫了為父。”
林如海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待在身旁的,可這太危險了。
皇上派過來的四皇子,又是個看不清深淺的主,初一到金陵,就弄死了鄉試主考和應天知府,還放火燒貢院。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都不像是正常人敢幹的。看著像個瘋子,偏偏心裡和明鏡一樣。
現在皇上是鐵了心,要開始和太上皇掰手腕。這江南這片地界,就是擂臺。鹽政,只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這一場風波,官場上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林如海自顧不暇,安危難料,更何況黛玉。
就在林如海難過之際,忽然有丫鬟快步走了過來:“稟老爺,門口有人來報,說門外有個叫薛虹的,拿著老爺所送書冊,前來求見。”
“嗯?薛虹??”林如海神色一滯,似乎在思考對方忽然前來拜訪,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