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趕緊留她。
奈何宋望舒宅子都租好了,是鐵了心要走,沈夫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勸她以後常來府上做客。
夜深。
江明瀚把玩著手上的玉鐲,在昏黃的燭光下,玉鐲泛著光暈,離的近了,彷彿還隱有宋夫人身上的香氣。
“你說,夫人租了林家的宅子?”
陳讓站在下方,低眉垂首:“是,宅子在沈府不遠,距離大人府上也很近。”
江明瀚將鐲子收起來。
“派個人去林家,問問那位林大郎想要什麼,將地契和宋夫人籤的契約帶回來。”
“是。”
“宋夫人想要做什麼你就讓她做什麼,你日後聽她的吩咐。”
陳讓神色一變,等了幾息之後才回:“是。”
夜色清冷。
宋望舒坐在窗邊擦拭頭髮。
女兒已經入睡,呼吸聲聽的宋望舒心裡頭很溫暖。
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宋望舒望著窗外的綠景發呆。
才穿越過來幾天,她好像就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
他靜靜的矗立,直到宋望舒發現了他。
是江明庭。
宋望舒眨了眨眼,以為是錯覺。
男人衝她點點頭,指了指院外。
宋望舒穿著軟鞋,披著外衫,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屋子。
月光如水,照在宋夫人漆黑的長髮上,讓她看上去越發的溫柔。
江明庭以前認為耽於女色的男人都是愚蠢的,但是此刻,不得不承認,他自己也要溺斃於宋夫人的溫柔了。
他等著宋望舒走過來,接過侍從手中的燈籠,為宋望舒照明。
“宋夫人今日租好宅子了?”
他見宋望舒衣衫單薄,就往風口站了站,高大的身軀替她擋住了寒風。
宋望舒點點頭,一點都不疑惑他為什麼會知道,畢竟她身邊都是他的人,而且她也沒想過瞞他什麼。
“是的,正準備明日與大人道別,多謝江大人救命之恩,又帶我母女入城,一路護送。”
宋望舒對著江明庭認真的行禮。
如果沒有江明庭,她和女兒早就死了。
只是膝蓋還沒有彎下去,江明庭就扶住了她。
寬厚的手掌彷彿有源源不斷的熱力,燙的宋望舒肌膚髮顫。
“宋夫人何必客氣呢?”江明庭等宋望舒站直了身體,才收回手,滿面可惜:“我今日去了刺史府,本來準備問問夫人是否要暫住我府上,就連院子都收拾好了,沒想到夫人這麼快就要離開。”
這話說的宋望舒面色微紅。
她垂下眼簾,“江大人已經幫助我們許多,實在是不好再叨擾了。”
江明庭輕笑。
指了指前方的長廊:“沈近思的府上有一處碧潭,在夜間最美,宋夫人可願去看看?”
宋望舒回頭看了一眼,紅英守在屋門口。
她點了點頭,跟在江明庭身後。
江明庭一隻手拎著燈籠,另一隻手負在身後。
他故意放慢了腳步,等到宋望舒與自己並肩。
宋夫人好似有些怕他,微低著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耳垂如玉,上方並未有耳洞。
江明庭目光微微凝。
世間女子,大約四五歲就會穿耳,尤其是世家貴女,精緻的耳墜子每日換著戴,宋夫人耳朵上卻簡簡單單什麼都沒有。
他似探究又似關切的問道:“宋夫人,怎麼沒有穿耳?”
宋望舒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江明庭說的是耳洞。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好意思解釋:“我比較怕疼,一直不敢打。”
江明庭瞭然,又覺得宋夫人的父母一定很愛她,否則怎麼會因為小娘子怕疼便不穿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