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一暗,下意識坐起身把人推開,眼底的嫌惡清晰可見,彷彿被什麼垃圾觸碰過似的。
“別碰我,誰允許你擅自進我房間的。”
一開口就是暴躁至極的怒吼。
因為動作很大,他直接把溫言推倒在地。
像是沒料到他會推自己,腳腕傳來鑽心的疼痛,溫言忍著痛,艱難起身,眼睫輕顫,對上許舟珩冷冽的眸光,心裡不是滋味。
她抿了抿唇瓣,心裡極度委屈,小聲呢喃道:“舟珩哥,我是來叫你起床的。”
許舟珩面色依舊很黑:“我有讓你叫我起床?”
“是許伯伯讓我上來叫你的。”上一世的溫言小心翼翼解釋道,腳踝痛的掉下了眼淚。
“呵呵……”許舟珩覺得諷刺,沒有絲毫愧疚,冷聲回懟:“他讓你幹嘛你就幹嘛,溫言,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抱歉,我……”
她輕輕眨了眨眼睛,將委屈嚥下肚子。
許舟珩的起床氣很重,語氣冷漠:“以後沒我的允許,別隨意進我房間。”
“知道了。”
“還不出去。”
隨後,她緊緊咬著嘴唇,努力剋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轉身奪門而出。
上輩子好心叫他起床,卻被一把推開,把她的尊嚴無情踩在腳底。
這輩子,她不會再自輕自賤。
只是在床邊喊了幾聲:“許舟珩!”
聲音清冷疏離,毫無炙熱的愛意,
看見他幽幽醒轉,便完成了任務。
正要離開,清醒過來的男人叫住她:“溫言——”
她身形一頓,轉過頭,對上他略微惺忪的眸子,搶先一步表明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是許伯伯讓我來叫你的,不是故意進來的。”
語氣之中卻不自覺地夾雜著那麼一絲絲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這絲疏離彷彿一道無形的屏障,橫亙在了她與對方之間。
話落,沒去看男生的神色變化,徑直離開了房間。
視線落在女孩纖瘦單薄的背影上,許舟珩眼底略過別樣的情緒,從昨天開始,溫言就像是變了個人。
不再對他討好有加,眼神冷漠,話音疏離。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這麼無視他。
溫言,你真是好樣的。
許舟珩洗漱完身著一套寬鬆的家居服,那衣服鬆鬆垮垮的,顯得他身形挺拔而瘦削,卻不顯孱弱。
烏黑的頭髮柔軟而順滑,幾縷髮絲因為剛剛起床還帶著些許彎曲。
他的眼睛半睜半閉著,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張臉俊美而妖冶,五官彷彿是巧奪天工一般,找不到絲毫瑕疵。
來到樓下,腳上的拖鞋發出踢踏聲,他半眯著眼睛看到溫言在幫著她母親也就是顧阿姨打掃家裡的衛生,動作熟練,彷彿早已習慣幹這些活,這樣的情形不知道見過多少次。
只要溫言閒著在家,都會主動幫顧晴,女孩瘦弱的脊背微微彎曲,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當他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女孩正全神貫注地拖著地面,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又或者是故意不想理他。
這種視而不見的態度讓他感到有些挫敗。
要知道,以前每次見到他,這個丫頭要麼會熱情地跟他打招呼,要麼揚起她那張甜美的笑臉,嘰嘰喳喳喊他:“舟珩哥,早上好!”
可如今呢?竟然如此冷淡。
他憋不住,主動叫她,磁性的嗓音從唇角溢出,“溫言——”
隨後看到小姑娘抬眸,冷淡的看他一眼,“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