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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殷景淮看着九卿尘脖子上有明显的紫印痕,还有那纤细瘦弱的身板仿佛被风一吹就倒。

殷景淮虽然道德齐礼,但依旧抵不过皇室高高在上的灌输,什么九五至尊、人也分三六九贵贱尊卑等已印刻他的血液,深入骨髓中。

不知道这位太子心血来潮又打着什么主意,九卿尘摇摇头,规规矩矩的站着犹如傲然屹立的雪松。

“你昨晚可曾听见什么?”

“回殿下,不曾。”

九卿尘自然是知道他想套话,但毕竟是年幼些鲁莽些了,但一想到他长大后尽是耍鬼蜮伎俩、卑鄙龌龊的手段就忍不住捏紧拳头。

殷景淮见其弱不禁风的模样,如果昨晚发生些什么他岂不是第一个死掉?反倒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有些不解,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算了,我去看看他。”说罢就想抬脚走进去。

殷景淮比殷池的年纪略小,正是天资聪颖,北溯也向来重文轻武,多次出谋划策解国难之悠,深得皇上喜爱。

他从小就养尊处优,又得圣上宠爱,宫中对他并无禁足之处,除了这重华宫,但一提这重华宫都脸色大变,避之不及,小男孩儿嘛,往往对这些神秘的事情越发好奇。

于是在几个皇孙贵族的学堂玩伴中得知了这个他素未谋面的“皇叔”不一般,以为也是和他一样生活在这个宫里,毕竟门外重兵把守,那也一定是锦衣玉食,于是悄悄地来看他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起初只是远远看一眼,后来才知道他被锁住,那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狼狈肮脏的人,以为他犯了什么错才被关起来,每次都偷偷来看他,给他带吃的,但是这个皇叔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他。

殷景淮自幼便懂得人性本善,先生也曾说过,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引自《孟子.告子上》],他不理解父皇的做法,却也不敢忤逆不孝,只能偷偷地来。

但终究被皇后发现,大发雷霆将他软禁了一个月,把那些秘密全部告诉给他,也不管那张稚嫩的脸庞是多么的惊恐和难以接受,他记住了:那个人注定是和你抢皇位的。

或许这就是宫里的残忍,最终导致他蝇营狗苟、不仁不义。

殷景淮清清嗓,“皇叔,是我,我来看你了。”

九卿尘想起来。

这时太子殷景淮已经听到宫里宫外的一些传言了,而他正是来探寻一番殷池身上的诅咒是真是假。

然后为他送来金疮药疗伤,或许这就是为何他宁可知至亲害己也不动声色,对自己的劝告充耳不闻。

原来不是不信,只是恩大于天,殷池并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而他与殷池仅拥夫妻之名,他还千万遍一心想逃离暴君,可那人只是把他禁足,却从未将他动刑。

会不会是在保护他?

九卿尘被自己突兀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男后更是荒诞,终是会被历史除名的。

就在殷景淮想要推门而入之时,九卿尘抢先一步走到门前,“殿下,王爷已经睡下了,屋内已粉尘颇多,杂乱无章,恐怕是、”

九卿尘故意拖着声音,这殷景淮自小对烟尘花粉类有些敏感,一旦闻到就会呼吸不畅,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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