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后知后觉嘴太快，讪讪一笑，“也许只是一般朋友。”
梁招月缓慢地摇了摇头，她不想自欺欺人，她很清楚，向亦云那性子，如果没有得到他默认，别人是近不了他身的。
喉头被酸涩包围时，一道很具代表性的大嗓门滚来，“找向亦云？”
她撇头望过去，眼底还漾着未收起的难过，紧忙敛了敛，唇线牵出少许弧度，“他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忙个鬼，”林耀下巴朝楼栋轻扬，“走，我带你进去。”
犹豫一瞬，梁招月点了点头，“麻烦了。”
她想亲眼见到那个女孩是谁，或者说，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孩站在他身边。
路过楼道，听到略带兴奋议论声，“诶，那女孩是向队女朋友吧？”
“肯定啊，不然正常人会吃对方盘里的菜？”
林耀刚好接了个工作电话，没听到他们蛐蛐，把人带到向亦云办公室便止步，手里通话还在继续，他比划了个手势，“这间是。”
明明已经到了，梁招月却没了勇气面对，举起的手僵在半空，始终没去敲，最后，慢慢成拳落回身侧。
受虐般想，她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会不会给向亦云造成困扰。
她自答：会。
隔壁门传来动静，是扭门的声音，她机械侧头，就这样，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重的眼眸，来不及眨眼，又看到他旁边的女孩，待她瞧清是谁时神经有瞬间的凝滞。
高中时期的死对头——
付静怡。
她进娱乐圈那年，付静怡也签了唱片公司，不过，这些年倒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没料到她是向亦云的现女友。
付静怡一眼识出眼前这人是梁招月，即使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几个意思？
他们又搞到一起了?
短短几秒，两人心绪百转千回。
视线不经意对上，各自抹掉经年那层互不待见的敌意，互相很平静点了点头。
倏尔，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
是付静怡的，她于向亦云晃了晃手机，“先接个电话。”
鞋声远去，那份涩然还在，似乎越发的重。
梁招月暗暗吸了口气，压着哭腔，“抱歉啊，有句话不是说不知者无罪。”
从包里掏出来见他的‘借口’，“还你。”
向亦云低头，是他的打火机，“丢了吧。”
此话落在梁招月耳里是另一层意思，只认为是因为她碰过而嫌弃。
原来没有回应的主动是这么难堪，还有自厌。
庆幸的是这会儿戴着口罩，遮住那点微末的体面。
脚后跟一抬，以最快的速度从他眼前消失。
向亦云多少掺了点莫名，凝向这道仓惶的背影时眉心褶皱越发的深。
付静怡这通电话结束得很快，也就一分左右，回来时不见梁招月，指了指他办公室，“在里面？”
向亦云没搭腔，眼皮掠起一层薄薄弧度，“你的案子我这边接不了。”
付静怡：“原因？”
这人公事公办口吻，“恐吓属于违反治安管理，是行政案件范畴，不属于刑事。”
她可把她听笑了，语气漂着讥诮，“如果是梁招月你会这么说？”
向亦云拒绝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下巴微努，“出口在那，不送。”
没有老同学叙旧的意思，扭开门，半掌宽的间隙，付静怡瞧不清里面，但刷剧的声音清晰入耳。
呵，可真闲。
眼见他要带门，及时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向亦云无可奉告，动作利落将门一阖，转而瞅向座椅方向，“不是说来接你？人呢？”
向晚从手机里拔出脑袋，嘴角噙着被剧情惹出的笑，“啊？不是你送我？”
向亦云：“？我什么时候说过？”
“没有吗？”向晚恍惚眨了下眼，“现在说也来得及。”
“没空。喊你老对象接，”向亦云走到办公桌前，把人往旁边一拽，“一堆档案要看。”
向晚最烦别人说叶勉之老，二哥天天在家念叨也就算了，跑到京北还被大哥说！
“就你送!”
叉起腰，“不许说叶勉之老，他也就比你大个几岁而已！”
向亦云懒得掰扯，眼神在这丫头身上匆匆一瞥，赶人的意味显而易见。
向晚偏不，“叶勉之晚上有个应酬，我没地方去。”
“你把我送到公寓就行，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说话间，两只爪不停晃着他，晃得向亦云头晕，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她脑门，“就那么粘？出个差都要跟着。”
向晚一笑，“你不懂。”
冲他挑挑眉，“谈个恋爱保证就懂了。”
话说她对自家大哥性取向一直是个迷，总觉得他对男人感兴趣，但不敢问，也不好问。
一方面怕挨揍，一方面总觉得会伤到自尊。
言语上稍微修饰了下，“大哥，你把眼界放宽一点，自然而然会发现女孩子更可爱，还温柔，真的，你信我。”
向亦云：？
什么乱七八糟。
不走心地嗯了声，“晚上吃什么?”
向晚：“……”
别转移话题啊，大哥。
语气比他更不走心,“随便，不吃都行。”
兄妹俩一前一后走出，没几步，向亦云遇到技术科同事，笑着打了招呼，“向队，女朋友真漂亮。”
向亦云：？
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