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屬於南河之外,我並沒有破壞洛水縣的規矩。”
“如果白堂主有意見,儘管阻擋試試看。”
李清廉目光冰冷,盯著白玉堂道。
“我怎敢阻擋呢!那豈不是成了反賊?不過方七少畢竟是方家嫡系子弟,如今下落不明,而她又在昨晚見過方七少,方家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還希望李捕頭考慮好後果。”
白玉堂挪動腳步,讓出了一條路,勸說道。
“這就不勞你白堂主操心了。”
李清廉淡然地說了一句,就帶著張芸娘和其他捕快大步離去。
身後的差役抬起那三口棺材,緊緊跟隨。
或許是見白玉堂並沒有阻攔他們,三河幫成員也沒有再阻擋,包括方家的那些護衛,剛才那位護衛的死就是前車之鑑,誰還敢再阻擋。
裘管事眼神中凝聚著滔天的恨意,終究沒敢再阻攔,也沒有說那些毫無營養的威脅的話語。
他知道自己要是還敢阻攔的話,李清廉定然會殺了自己。
在看到李清廉身影走遠後。
他轉頭看向了白玉堂,憤怒而怨恨的質問:“白玉堂,你剛才為何不出手?”
“該怎麼做,是我的自由,還輪不著你裘管事指手畫腳,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白玉堂瞥了一眼裘管事淡淡的道。
壓根就沒有將對方當回事。
“白玉堂,你就是我們方家的一條狗,竟然還不聽從主人的吩咐?你是要背叛我們方家嗎?”
裘管事尖聲怒喝,彷彿真的將自己當做了主人。
“你不也是方家的一條狗嗎?什麼時候翻身做主人了?給你面子,喊你一聲裘管事,不給你面子,你就是一坨屎。”
白玉堂也不生氣,譏諷一笑,大袖一揮,直接離開。
周圍那些三河幫成員也默默四散,壓根就不搭理裘管事。
“白玉堂,你這個狗東西,竟然也敢反噬主人,這筆賬我記下了;還有李清廉,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裘管事彷彿是瘋子一樣,嘶聲低吼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裘管事,可有七弟的蹤跡?”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雪白色紋有銀龍圖案勁裝的年輕男子走來。
這名男子面若冠玉,風度翩翩,身上散發著一股儒雅的貴氣。
隱約間更是帶著 一股目無一切的傲氣。
當他看到那名護衛的屍體時,眼眸中寒芒閃爍,凝聚著幾分冰冷。
“三少,三少,您終於來了……老奴已經發現了七少爺失蹤的線索,結果卻被人斬了老奴一條胳膊……”
看到這名年輕貴公子出現,裘管事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老淚縱橫,傷心悲痛的哭著將剛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李清廉……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好久沒有人敢這麼不給我們方家面子了。”
方三少語氣冰冷,面帶寒霜。
頓了頓,他看向了裘管事,語氣緩和,彷彿很關心地道:“裘管事,你先趕緊拿著斷臂去醫治,或許還能接上,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
“多謝三少爺,老奴這就去……”
裘管事抹著眼淚,撿起自己的斷臂,裝腔作勢哭哭啼啼的離去。
“看樣子,我們方家已經沒有了威嚴啊!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動我們方家的人,就連手底下養的惡犬都開始不聽話了,是時候整頓一番了。”
方三少輕聲自語,眼眸深處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方十一,立刻調查那位李捕頭的詳細情報。”
“是,三少爺。”
一名身穿玄色勁裝的護衛抱拳恭敬地道。
此時,白玉堂已經來到了三河幫的駐地。
這是一處佔地足足有數十畝的宅院。
其內風雨連廊,庭院座座,更有入了品的護衛來回巡視,極為森嚴。
“幫主,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我懷疑那位李捕頭可能跟方子善的失蹤有關,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那麼著急的為一個貧賤女子出頭。”
“縣衙裡,除了那位剛正不阿的陳捕頭外,還從未聽說過有那個捕頭如此正氣凜然。”
白玉堂微微躬身,態度極為恭敬的面向喬四。
“李清源……縣衙裡倒是出了個人才。”
“這件事你做的不錯,目前不宜跟縣衙那邊發生衝突,至於方家,他們還真拿我們是條狗了?一個小小的管事都騎到了我們頭上,找死。”
喬四坐在石凳上,眯了眯眼,迸出了幾縷寒光。
“對了,幫主,我打聽清楚了那些勢力派出高手來這裡的原因,他們是在追緝一個叫做謝丹青的高手,那人殺了郡城周家的嫡系子弟。”
白玉堂話鋒一轉道。
“哦?那還真有點巧,竟然都選擇了南河……”
“調查一下,看看那些殘害我們三河幫高層的兇徒是否跟那個謝丹青有關;另外,給我一份那位李清廉李捕頭的詳細資料。”
喬四端起石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目光深邃地道。
“是,幫主。”
————
城外。
一處極為荒涼的墓群。
張芸娘跪在一座嶄新的墳頭前,傷心啜泣的燒著紙錢。
那身白色孝衣讓她看起來更加嬌弱,惹人憐惜。
“張芸娘,可以了,我們走吧!”
站在她身後的李清廉上前,拍了拍那瘦削的香肩道。
從南河那邊離開後,李清廉就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這裡,將江儒一家三口都安葬了下來。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張芸娘緩緩轉身,擦了擦玉臉上的淚痕,抬頭悽然地問:“李捕頭,這個世道,還有公道,還有王法嗎?”
“或許有吧!不過我更加相信,公道和王法在自己手裡。”
李清廉緊握手中的長刀,堅定地道。
頓了頓,他低聲道:“你也不用擔心,那位方七少已經付出了代價,至於方家……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活下去。”
“看他起高樓,看他眼賓客,看他樓塌了。”
“嗯,民女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聽到這話的張芸娘灰暗的眼眸閃出了一抹亮光,緩緩起身,點了點頭,認真地道。
“這就對了,待會兒送你去縣衙,相信方家膽子再大,也不敢強闖縣衙。”
李清廉鬆了一口氣,笑著道。
他還真有點怕這女子想不開,自尋短見。
“倒是挑選了一處合適的地方,這片墓群正好埋葬你們的屍體。”
就在這時,一名頭戴斗篷的黑衣人從左側十米外的密林走出。
在他身後還跟著足足十多個黑衣人。
他們每一位都入品武者,身上散發著驚人的煞氣。
無需李清廉吩咐,董仁義等人已經拔出了長刀,警惕的盯著這些黑衣人。
“你們是誰?對我們動手,難道就不怕得罪帝朝嗎?”
李清廉將張芸娘擋在了身後問。
同時查看這些人的個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