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珊，你是不是失心瘋了，那李家是能嫁的嗎？”蔣媒婆走後，蔡桂菊手指按著舒亦珊的腦門罵。
剛好戳到舒亦珊傷口上，疼的她嘶了聲。
蔡桂菊這才看到舒亦珊腦門上的傷，驚詫道，“你腦袋怎麼了？”
“被舒亦玫推倒磕的。”舒亦珊輕輕摸了摸傷口氣憤道，“她把家裡最後一隻雞也給吃了。”
“什麼？”蔡桂菊氣的發抖，“這個敗家子，賤蹄子，趁著我不要家，把雞給嚯嚯完了。”
舒金明也氣的不輕，咒罵舒亦玫。
罵了會舒亦玫，蔡桂菊想起李家，看著舒亦珊皺眉，“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嫁到李家。”
“媽，李東耀是大學生，等他畢業了國家會分配工作，他考的可是京城大學，那是名牌大學，一般人都考不進去的。”舒亦珊說道。
“這只是表面上的。”蔡桂菊說道，“都是一個村的，那家人什麼樣子你不清楚啊，全家的腦子都長到李東耀身上，其他人又蠢又懶，你嫁進去有什麼好的？”
“珊珊，聽你媽的話，李家不能嫁。”舒金明皺眉，上工時那李福生幹活的樣子他是看到過的，幹十分鐘恨不得歇一小時，幸好董素梅是個勤快的，不然一家人都能餓死。
“爸，媽。”舒亦珊朝倆人笑了笑，“再有三年，李東耀就大學畢業，到時我跟他去京城享福，至於李家其他人，他們哪怕在家餓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她才不像上輩子的舒亦玫那麼笨，在家當老黃牛，任李東耀在外面跟羅秀蘭吃香的喝辣的。
等她嫁給李東耀，她一定會盯死他，他賺的錢都是她的，一分錢也別想給羅秀蘭花！
蔡桂菊聽了舒亦珊的話，一想也是。
李東耀是李東耀，李家人是李家人。
等李東耀大學畢業分配工作，珊珊就能跟著他進城享福，到時也能讓他給小寶在城裡安排個工作。
見蔡桂菊表情鬆動，舒亦珊故意說道，“如果不讓我嫁給李東耀，那我就嫁給莊知青。”
“你敢！”蔡桂菊臉一拉，“莊知青能不能考上大學還不一定呢，都考了兩年了，今年我看也懸！”
“媽，那你就是同意我嫁進李家了。”舒亦珊挽著蔡桂菊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
……
“什麼？”董素梅臉色一變，看著蔣媒婆，“我兒子要娶的是舒亦玫，怎麼舒家要將舒亦珊嫁進來？”
李東耀皺眉。
他媽在家一哭二鬧三上吊，他爸罵他只顧自己不管家裡老少的死活。
剛好他接到羅秀蘭的電報，說是她家裡安排她去相親，是個軍官…
家人逼迫，羅秀蘭刺激。
李東耀終鬆口，答應娶個媳婦，但他想娶舒亦玫。
沒別的，舒亦玫長的好看。
蔣媒婆將蔡桂菊和舒亦珊的話都告訴李家人。
“其實東耀娶舒亦珊也不是壞事。
第一，舒亦珊是蔡桂菊親閨女，都知道蔡桂菊偏心自己的閨女，把前頭生的閨女當老黃牛使。
第二，娶舒亦珊只需一百塊彩禮，娶舒亦玫要二百塊彩禮。”
蔣媒婆將局面分析給李家人聽。
“蔡桂菊跟賣閨女有什麼區別，誰家娶媳婦要這麼多彩禮。”董素梅氣的罵道。
蔣媒婆笑了下沒說話。
娶誰或者不娶，要看李家人的態度。
“嬸子，我跟我爸媽先商量下，回頭給你回話。”李東耀對蔣媒婆客氣的說道。
他心裡也氣舒家人獅子大開口不要臉，但他不會表現出來。
蔣媒婆點點頭，讚賞的看了眼李東耀。
不愧是大學生，心裡再有意見不會當著她這個媒人面罵人，不體面。
舒家就是這要求，你不同意就不娶唄！
“東耀，咱家可沒那麼多錢。”董素梅本想娶舒亦玫，一分錢彩禮都不用花的，沒想到蔡桂菊這個臭不要臉的要這麼多。
“沒事。”李東耀目露算計，意味深長的說道，“舒亦珊能將家裡的肉往知青點送，也能將彩禮錢帶回李家。”
董素梅眼睛刷的一亮，“你有辦法？”
……
舒亦玫不知道二狗最終會怎樣，再放牛時，她只敢將牛牽在山腳下，遠遠能看到田地裡幹活的人影。
派出所人來村裡調查時，周躍進才知道舒亦玫差點被二狗欺負了。
匆匆忙忙找過來，“亦玫丫頭，你沒事吧？”
“我沒事。”舒亦玫見周躍進跑的額頭上都是汗，感激的說道，“謝謝村長。”
“害！”周躍進擺手，“都怪我，沒防備二狗這狗日的包藏禍心，要不是派出所的人來找我，我還不知道這事。”
想到舒金明正在醫院，蔡桂菊也跟著在醫院。
家裡就三個孩子，估摸著舒亦玫遇到這事那兩口子也不知道。
心裡嘆了口氣，沒娘了爹也就跟死了一樣。
“亦玫啊，你放心，我剛聽派出所人口氣，好像二狗還有其他罪行，他被送去勞改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不要怕，他以後害不了你！”
“謝謝村長，我知道了。”舒亦玫淺笑道。
周躍進又叮囑了一些才走。
舒亦玫坐在樹下，看著牛吃草。
突然，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渾身的汗毛都堅起來，驚恐的扭頭去看。
“是我。”周宏銘看到舒亦玫被嚇到，想到什麼，說道，“二狗之前糟蹋過幾個婦女，派出所的人找到她們，現在都一起告二狗，他估計勞改一輩子。”
舒亦玫鬆了口氣。
一輩子好，一輩子不出來也就不會害人了。
“人生還長，有可能會遇到比二狗更糟心的事，你要堅強。”周宏銘淡淡說道，想到什麼，他皺眉緊蹙像是壓抑著什麼痛苦。
舒亦玫跟著說道，“是啊，有的事只能自己面對！”
倆人並肩站立，望著遠處上工的人沒有說話。
……
“東耀，還是你有眼光，我剛跟蔣媒婆說了，娶舒亦珊。”董素梅從外面回來，興奮的對李東耀說道。
李東耀合上手裡的書，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那個舒亦玫被二狗糟蹋了，現在二狗被關進去，聽說這輩子都出不來了。”董素梅一陣後怕，要是娶一個破鞋回來，不是侮辱她家東耀嘛。
李東耀腦子清醒，“二狗蛋蛋被牛踩爆，啥也幹不成。”
董素梅，“哪個男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婆娘被別的男人摸過。”
李東耀想想也是。
梅瑞英匆匆忙忙跑來舒家，拉著舒亦玫胳膊將她三百六十度全看完，臉色蒼白的問道，“你沒事吧？”
舒亦玫愣了下，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就將那天的事告訴了她。
梅瑞英氣的罵道，“村裡那些長舌婦，明明你是清白的，卻被傳你被二狗糟蹋了，我找他們說理去。”
“梅姨。”舒亦玫拉住梅瑞英，“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他們認定的事，你說再多也沒人會信。”
“那也不能任由那些人這樣說你。”梅瑞英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眶都紅了。
舒亦玫眼眸浸入寒意，“自然不能！”
梅瑞英詫異的看向舒亦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