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確實瘋了，被你逼瘋的。”
說完她快步走到辦公桌跟前，抱起桌子上的電腦就摔了下去。
“啪！”顯示器碎了一地。
“啪！啪！啪……”
桑榆晚把桌子上的東西統統都摔到了地上，程致遠想上來阻擋，她乾脆直接往他身上砸。
程致遠被迫在那裡閃轉騰挪，可是辦公室就那麼大，一不小心他就被一隻飛來的咖啡杯砸中了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就在這時，一樓生產車間的主管王帥突然推門走了進來，他是來找程致遠簽字的，一打開門看到辦公室裡狼藉一片，他嚇了一跳，正準備問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他們老闆一腦門子的血，他驚呼一聲趕緊朝他跑了過去。
“老闆， 你怎麼了？你的頭怎麼破了？”他邊說邊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就要幫他擦。
程致遠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看到手上的鮮血，他咬牙指著桑榆晚衝她大吼：“桑榆晚，你太過分了，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過分嗎？我怎麼一點兒都不覺得過分，真是好笑，你竟然還有臉問我為什麼？自己做過什麼虧心事還要別人告訴你嗎？”桑榆晚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底充滿了嘲諷。
“你……”見桑榆晚這麼說，程致遠一時有些心虛，“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了？你倒是說出來啊，說出來看看你猜的到底對不對。”
這下程致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看來他昨天將她送給孫文光的事她全都知道了。
“你剛剛是在跟我演戲?”
“你猜？”桑榆晚衝他眨了一下眼睛。
程致遠突然有種被人給玩弄了的感覺，他指著桑榆晚衝她大喊：“桑榆晚，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心機，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哈哈哈……”桑榆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笑聲，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出來了。
“是嗎？咱們彼此彼此，我以前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這種唯利是圖的男人，為了錢，你居然可以把自己的女朋友灌醉送到甲方的床上，像你這種如此卑劣的男人，這個世界上應該很難找吧。”
“他不也沒佔到你什麼便宜，反倒是你不僅把人家的腦袋都給砸了，現在連訂單合同都給我撕毀了，你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王帥正在幫程致遠擦著額頭上的血，順便支起耳朵偷偷吃起了老闆跟他女朋友的瓜。
冷不丁聽到桑榆晚爆出這麼大的一個瓜，他一時間難以消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先是吃驚的看了看桑榆晚，然後又將目光轉向程致遠。
老闆在他心裡的形象還算不錯，平時感覺還算是一個正派人，聽完桑榆晚的話，他整個人都被雷到了。
王帥知道老闆最近一直都在為拿下東輝的那筆訂單而努力，萬萬沒想到啊，為了拿到訂單他居然會搞這種操作。
把自己的女朋友送給人家睡，真是顛覆了他的三觀。
程致遠感覺到王帥投過來的異樣的目光，扭頭瞪了他一眼，他都忘記了這辦公室裡還有別人。
兩人目光相撞，王帥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滾。”程致遠衝他發出一聲低吼。
“啊？”王帥呆了一下，“老闆，我……我什麼也沒聽到，我……”王帥一急竟然還想跟他解釋。
“我讓你滾，聽明白沒有，立刻、馬上。”程致遠像一隻炸毛的獅子，衝他喊上了。
“好好好，我滾，我滾，我現在就滾。”
王帥嚇得趕緊縮著脖子跑出去了，生怕跑慢了，老闆給他來個殺人滅口。
這會兒桑榆晚的氣也出得差不多了，實在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她拿起包包轉身就準備往外走。
“桑榆晚，我所有的心血全都被你給毀了，你就想這麼走了，我告訴你，我要報警，我要讓你坐牢，你就等著去監獄裡後悔去吧。”
程致遠跟個瘋子似的衝桑榆晚大喊，這回終於輪到他瘋了。
“好啊，你儘管報，我不怕，我既然敢跑過來找你算帳，肯定是有把柄在手的，你去報吧，對了，你再順便問問警察同志，看看夥同他人強姦自己的女朋友是什麼罪，大不了咱們一起去坐牢。”
桑榆晚說著從口袋裡把那部舊手機拿了出來，手指按動了幾下，錄音就已經上傳到了她個的社交平臺上，只不過她選擇了隱私保存。
完了，她將那段錄音打開，往前快進了一下，裡面立馬傳來他們倆的對話。
程致遠一聽急了，撲過來就要去搶手機。
桑榆晚蔑視了他一眼，“程致遠，你覺得我有那麼笨嗎，好不容易收集來的證據就這麼被你給輕易搶走？告訴你吧，我已經傳到我的媒體帳號上了，你說你把手機搶過去有什麼用？”
程致遠一愣，今天的桑榆晚可真是一而再的讓他感到陌生，她以前什麼都聽他的，他說什麼她都會信。
可是再看看現在的她，眼神里充滿了冷漠與不屑，甚至還有厭惡。
就因為昨天的事讓她受了刺激，她才突然間變化這麼大的嗎？
可她不是應該哭哭啼啼的跑來質問他，然後他再哄一鬨就沒事了嗎？這咋直覺就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難道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他，從一開始就是在演戲，所以現在才會對他如此的狠心，明明知道那筆訂單對他很重要，她居然說撕毀就撕毀，說跟他翻就翻臉了。
她現在有把柄在手，他還真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桑榆晚，要是真的追究起來，你也未必佔理，你撕毀了我跟東輝的合同不說，還把我的辦公室都給砸了，你也觸犯了法律，我……”
“你想怎麼樣？去告我？去吧，我等著 。”桑榆晚說完摔門而去。
程致遠看著桑榆晚消失的背影，再回頭看看這一屋子的狼籍，有些欲哭無淚。
孫文光本來就在生著氣，肯定不會再跟他補籤合同，而桑榆晚已經跟他撕破臉了，肯定也不好再利用，看來這筆訂單真的要流產了。
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程致遠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抽疼，疼得他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用一隻手死死的按著心臟的位置，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撐在地上。
他不能就這麼失去了，讓他想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來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