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裡的風突然變得熾熱起來,至少吹過江辭遠的臉上,都帶著細微的燙意。
他眼睛都不敢再往那邊看,雖然他並沒有看到屋內光景,只是看到了落在陽臺上,令人浮想聯翩的影子,但也太不禮貌了。
結果他剛抬起腳步,他打賭輸了用的土味鈴聲響這個時候起來——
“玫瑰花茉莉花,問我喜歡什麼花——”
江辭遠:“……”
什麼時候響不好!偏偏這個時候!
江辭遠嚇了一跳,得差點沒把手機給甩出去。
屋內傳來許秋霧冰冷的聲音:“誰!”
江辭遠尷尬得臉都快都有些燙了,勉強讓自己發緊的聲音鎮定下來:“……學,學姐,是我。”
屋內的許秋霧倏地一愣:“!”
差點忘記了!
她臉紅了起來,雙手抱住胳膊。
看著被風吹開窗簾,雖然知道他那個屋子裡,什麼也沒看到,但她不知為何,就是覺得臉上燙得很。
江辭遠沒聽到她說話,蹭了蹭鼻樑:“……我剛剛出來打電話,就在外邊吹吹風,我……我先去休息了。”
許秋霧平靜地應聲:“……嗯。”
江辭遠看她沒再說什麼,也聽不出喜怒哀樂,訕訕地道:“學姐你晚安,早點睡。”
“……”許秋霧沒說話,聽到他那邊門關上的聲音後,雙手捂住泛紅的臉,“啊!”
她剛剛就是覺得睡衣穿得不太舒服,似乎變得緊身了,就想換一件,也不知最近是不是吃胖了,不然怎麼衣服變緊身了?
許秋霧把吹開的窗簾拉上後,站在鏡子邊,有些疑惑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胖了嗎?”
細腰,細胳膊,細腿的,哪裡胖了?
她胖的地方也只有……
許秋霧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前凸後翹的身材,目光垂下來,落在胖起來的地方……
“……”許秋霧越看,臉越是紅了起來。
最近好像又發育了,其實有點重……
許秋霧搖了搖頭,冷靜下來:“算了。”
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平時她喜歡穿一些寬鬆舒適的衣服,不會太明顯,只有脫下衣服才知道……
不過反正只有她自己看。
許秋霧冷靜下來,坐回書桌上,忙完網上責編工作後,開始制定明天行程。
她明天得早點起來,做早餐,吃完飯,然後到舅舅的奶茶店裡工作,如果她有空去得早,還可以去後廚幫忙做一些甜品售賣。
許秋霧盯著電腦,突然走神想到住在隔壁的江辭遠:“他可能會比較無聊了。”
他腳受傷了,不方便出門,住在她這裡,什麼也幹不了,估計覺得挺無聊的。
許秋霧想了想,打算明天把舅舅買給她的遊戲機找出來,放在大廳裡給他玩。
她想到自己沒有什麼遺漏的事後,關了燈,躺在床上,開始睡覺了。
隔壁的江辭遠,卻根本睡不著。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後,開始打遊戲,打了一會後,在朱子賀罵罵咧咧中結束。
朱子賀:“次元啊,不是我說你,你今天這都玩的啥?我的血條都被你幹完了!”
江辭遠看了一眼他們的戰績,慘不忍睹:“菜就多練……好,說的我自己。”
朱子賀:“嘖嘖嘖,算你識相,就衝你這態度,你爸爸就不跟你計較了!”
江辭遠笑罵了回去。
他在入睡前,出門上了個廁所,結果經過大廳的時候,腳步突然一頓,看向晾衣服的陽臺。
夏天的晚上風大,很涼快,此時掛在陽臺上的衣服被吹得晃動,還有十分顯眼的……
紅色,騷包的,內褲,明晃晃掛在陽臺上。
江辭遠:“……”
天塌了。
江辭遠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原地盯著自己那飄揚的紅色內褲,最後還是過於羞恥,捂住臉,長嘆一聲:“不是吧,學姐……”
幫忙把他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就好了,這些就不用了吧……
怎麼能讓她幹這種事啊!
學姐那雙手那麼白皙細嫩,幹什麼不好?
江辭遠搓了搓臉,心裡七上八下亂得很:“怎麼感覺在她心裡,我可能更像變態了?”
這還能住到開學嗎?
還是等他腳好了,立馬就讓他捲鋪蓋走人?
“我儘量苟一苟,苟一苟。”江辭遠勸告自己,下一次注意點,別再發生什麼尷尬的事了。
就算被學姐掃地出門了,也應該體面一點,而不是被當成流氓變態!
江辭遠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還是覺得有點慚愧,對不起她。
不知道她一個女生跟他一個男生住在一起適應嗎?如果只是出於她的責任心勉強的話……他自己也不會開心的。
江辭遠盯著天花板:“明天試著問一下吧。”
睡到半夜的時候,大廳裡突然傳來什麼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啪”的一聲,驚醒了江辭遠。
“什麼東西?”江辭遠嘟嚷了一句,迷迷糊糊嘀咕,“大晚上的,學姐養貓了?”
他家裡就是養貓的,晚上的時候,不很容易弄東西掉地上發出聲音。
可他住在學姐這裡,也沒發現過什麼貓。
江辭遠沒想明白,太困了,又尿急了,爬起來去上廁所,結果從屋子裡出來,經過大廳時,人差點沒有直接跳起來。
江辭遠:“淦!”
跟昨晚一樣,沙發上坐著一道單薄修長的身影,烏黑的長髮披散下來,人也安靜得不發出任何聲音,像一幅寧靜絕美的畫。
……如果不是這個時間點的話。
藉著手機燈光,江辭遠看清她絕美的臉,有些遲疑:“學……學姐,你還沒睡?”
學姐沒有理他。
江辭遠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理解她這是在幹什麼:“我……我起來上個廁所。”
大晚上不睡覺,坐在沙發上發呆?
失眠了?睡不著?
江辭遠想,如果是自己的話,大概是有什麼心事了,才會失眠睡不著在沙發發呆。
因此江辭遠沒打擾她。
他就去上了個衛生間出來,見她還很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不開燈,也不說話。
江辭遠說:“學姐,我回房間睡了。”
學姐還是沒理他。
江辭遠撓了撓頭,要經過沙發的時候,沒忍住坐了下來:“雖然有點不禮貌,但學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可以……”
他話還沒有說完,坐在沙發上的許秋霧身體突然斜了一下,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還很親暱地往他頸窩裡的蹭了蹭。
江辭遠瞳孔地震:“!!!”
什,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