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旎站在門口躊躇著,她知道她不該偷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到關於他被拆散的這段話,她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就這樣無所謂的離開。
關於他的過去,她當然好奇。
“如今媽媽也遭了報應了,這是我罪有應得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善待自己,我走之前,唯一的念想,就是看到你能成家。”
“竟之,忽旎是個好姑娘,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的,你答應媽媽,不要辜負她好嗎。”
房間裡除了嗚咽沒有其他聲響,許竟之始終一言不發。
忽旎捏著盆,失魂落魄地離開。
雖然他並未說話,但她能感受到他應該對這段往事有著深深的不甘,不然他不可能這麼冷漠地看著自己絕症的母親就這樣聲嘶力竭的哭泣,而無動於衷。
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忽橋不讓她喜歡許竟之。
可能不止忽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裡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
那個叫芮心的女人。
忽旎的腦子混沌,胡思亂想,等她打完水回到病房,早已恢復了平靜。
袁母安心睡下之後,她跟許竟之倒了晚安,拿起包轉身就要走,卻被他有力的手臂拉住。
她轉過頭,他淡然的表情裡藏著一絲欲言又止,“我送你。”
“不用了。”她低下頭。
但他堅持,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在回去的路上,將近午夜,一路車流稀疏,面前一個紅燈,車子穩穩地停下。
許竟之遲疑了幾秒,他轉頭看了看正望著窗外發呆的她,伸出手過去輕輕拉過她的手,放在膝上。
忽旎有些驚訝,但並沒有掙脫,她看了一眼他淡然的側臉和滾動的喉結,覺得車裡的空氣都變得熾熱。
這是他們第一次拉手,雙方都略帶生疏。
到達目的地,許竟之下車送她至小區門口的一處角落,他的臉藉著月光,越發的白皙乾淨,“忽旎,我想跟你說,雖然我跟你在一起確實有某些原因的存在,但是絕不是想要你去替我承擔照顧我母親的責任,這不是我的初衷,我希望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媽媽那邊有我在。”
他低頭思忖片刻然後又抬起頭,認真地看向她的雙眼,“請你給我一些時間,好嗎?相信我。”
忽旎看著他,聽著這段像是表白又不像的話,她今晚突然意識到一點,她還是貪心的,她並不像自己想得那麼無所謂。
以前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他的過去,他的心,但是現在似乎都悄悄地發生了改變。
她變得想要得到他的愛,她也在乎他的過去。
“許竟之。”她叫了他的名字,眼裡閃著星星,“忘掉過去那些不好的回憶,跟我重新開始吧。”
週六這天晚上,忽旎心情不是特別好,她沒有去醫院,聶宜玲特意約她去酒吧放鬆。
喝了幾杯雞尾酒後,她腦子開始眩暈,聶宜玲穿了一條超短裙,隨著巨大的音樂聲扭動著身體,擋了好幾撥前來搭訕的小哥。
聶宜玲知道她為了什麼心情不好,安慰她多看看帥哥就好了。
“你說他是不是還喜歡著以前的女朋友?只是因為被他媽媽拆散了,所以不甘心。他對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覺得我合適罷了。”忽旎望著手裡漂亮的雞尾酒杯,愁悶隨著眉頭蹙起。
“你管他是因為什麼,你馬上就要成為他名正言順的老婆了,以前的都是以前,要是能成,不也輪不到你了。”聶宜玲跟隨音樂節奏甩了甩頭,蕩起一抹灑脫的笑容,“自信點,來日方長,先把他睡幾回再說,他保證不再想以前。”
說完,她沒心沒肺的笑著,忽旎臉上也隨之綻開笑顏,伸手打了她一下。
“你以為跟你和代政毅一樣啊。”
聶宜玲的臉色突然沉了一下,她最近聽不得這個名字。
她抿了一口酒,掩飾慌張。
上週在周副臺長的飯局後的第二天,她在代政毅家裡醒來,身上一絲不掛,她裹著被單就跳下了床,趁著旁邊的男人沒醒慌忙地就逃離了現場。
酒果然是催情劑啊,說著,她趕緊放下了手裡的酒瓶。
環視一圈,她湊過身來俯在忽旎耳邊,“唉,我跟你說啊,十點鐘方向,有個年輕帥哥,應該是大學生,他看了你好幾眼,你再笑幾下,我保證他過來搭訕。”
說完,忽旎朝十點鐘方向看去,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她心跳都快被嚇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