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淵派來的死士直接把阮霆霄一頓暴揍按在了地上。
那根原本想用來威懾阮清棠的馬鞭也被死士們劈成了四截。
阮霆霄梗著脖子大喊。
“阮清棠你放肆!居然敢帶人來打你親兄長!你可知那根馬鞭可是陛下賞跟隨我立下了赫赫戰功的,你毀了它該當何罪?”
阮清棠也被這群死士的出現嚇了一跳。
死士統領向阮清棠行禮道:“是陛下派我等前來專職保護阮妃娘娘的,陛下吩咐了不論文武百官官職大小,只要有傷害娘娘的意向,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阮清棠心下有幾分動容。
從前在片場打拼時,她凡事都是親力親為靠自己。
她的人生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救世主。
穿越異世,雖然她自身有系統的大力藥劑加持,尋常的危險並不能傷害到她。
可自己拼命地自保,和被別人認真地保護是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獨孤淵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對她真的是用了心的。
死士們退下後,阮清棠也收斂起了自己感動的情緒。
她無辜地擺了擺手。
“你們也聽到了是皇上派人來保護我的,兄長也真是的,皇上賜的鞭子好好供起來就是了,非要拿出來顯擺,現在鞭子沒有了戰功也沒有了。”
阮霆霄看著自己心愛的馬鞭被毀已然是動了真怒,可阮清棠身邊全是護衛她的死士,叫他的怒火連表露都不能再表露出來了。
遠陽侯心裡也是一驚。
阮清棠確實變得很美,可皇上又不是沒見過美女,怎麼會寵愛阮清棠到如此昏庸的地步呢?
難道阮清棠身上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見阮家的兩個男人都老實地沉默了下來,阮清棠欣慰一笑。
“都是一家人,大家早這樣心平靜和地好好溝通交流多好,你們和我相處時間不多不知道我這個人是很和善的。”
阮家父子看著地上斷成四截的馬鞭,都沒有去附和阮清棠的話,反而對和善這個詞有了新的體會。
阮清棠帶著幾位太醫進了侯夫人的房間。
阮清芸正在屋裡做出侍疾的模樣,看見這麼多人進來也懵了。
“孃親病著,你不說早點來陪著,還要在她面前擺你娘娘的譜,真是個不孝的!”
侯夫人聽見動靜,睜開眼睛偷看。
只一眼就呆若木雞。
這還是她親生的女兒清棠嗎?
雖然還是那個人,可怎麼感覺哪哪都不一樣了。
阮清芸注意到了侯夫人眼裡的驚豔,心裡全是酸澀不滿。
在宮裡時她第一次看見阮清棠的容貌也是如此訝異,那個鄉下女怎麼可以比自己還要美!
她心裡其實很害怕。
自己本就和侯府沒有血緣關係,如果阮清棠處處都比自己強了的話,那侯府眾人會不會反過來把她當成那顆棄子呢?
所以回府後,阮清芸有意無意隱瞞了阮清棠容貌變美的事實,只在阮清棠對她的欺負上大大的添油加醋了一番。
阮清芸不敢細想,只能拼了命把阮清棠踩進汙泥裡。
“姐姐不能因為從小不在孃親身邊,就對孃親毫不關心吧,昨晚娘就病了,姐姐今日才來,還帶了這麼多人是想看熱鬧嗎?”
阮清棠直接讓下人把聒噪的阮清芸隔開,吩咐幾個太醫輪流上前給侯夫人診脈。
本就是裝病,就算是神醫來了又哪裡能號得出異常呢?
“回阮妃娘娘,臣等都沒發現侯夫人的身子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侯夫人此時也有幾分慌亂,若是被皇上知道她是裝病,恐怕要給侯府惹禍了。
“我就是有些頭暈煩悶,大概因為心裡實在是記掛著自己的女兒才病的,這世上心病最是難醫,今日見了兩個女兒我也好多了,不勞煩各位太醫了。”
大榮王朝的太醫都是有官位在身的,不是什麼下人,而且太醫身處皇宮直達天聽,侯夫人也不敢頤指氣使地喊他們出去。
阮清棠古裝戲演多了,自然一看就明白侯夫人的把戲。
“那怎麼能行?這次我回來不把孃親的病看好了,回頭你們再對外人說我不孝怎麼辦?孫太醫李醫女,聽說你們一個擅長扎針火療,一個擅長刮骨療傷,不用藏私,把你們的看家本領都給我母親用上吧。”
侯夫人一聽嚇得渾身一哆嗦。
她養尊處優了半輩子,吃藥都是要加了蜜餞的,動輒都是養藥人來給自己取血治病,何曾親自受過那樣的罪?
阮清芸也試圖阻止。
“姐姐是瘋了嗎?孃親只是心病而已,用不著這樣……”
阮清棠臉上表情分外嚴肅,沒有一絲笑意。
“只是心病?就要連夜把消息遞到宮裡,還讓皇上的妃子立刻回來侍疾?遠陽侯府已經託大了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侯夫人和阮清芸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現在侯夫人這個病就是裝也要裝到底了。
“那就勞煩各位太醫了,芸兒你先和你姐姐出去吧。”
遠陽侯、阮霆霄還有阮清芸沉默地坐在侯府大堂,聽著內堂裡侯夫人連連不斷地慘叫聲,都充滿敵意地看向阮清棠。
這個阮清棠,何時變成了這麼難啃的硬骨頭了。
後者則悠閒地品著茶吃著糕點。
御廚的手藝就是好,阮清棠足足吃了八分飽才停下嘴。
從前為了身材管理,這種澱粉類的食品阮清棠都是不能吃的,現在有了系統的美體藥劑,阮清棠就是一頓吃一頭牛,身材也不會走形。
阮清棠滿意地擦了擦嘴後,這才有空和侯府人說話。
“孃親的病你們都不用擔心了,有幾位太醫細心醫治保準會好的。”
侯府幾人有苦說不出。
遠陽侯輕咳了一聲,意有所指地對阮清棠說了句:“咱們都是自家人,有些話還是咱們自家人說就好,為父也是想要保護你,你能明白為父的意思嗎?”
阮清棠自然明白遠陽侯是想要清場。
這麼多宮裡的人在,有些事遠陽侯不敢說,阮清棠倒也想聽聽。
反正剛剛的幾道雷霆手段下來,侯府人輕易不敢再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了。
“春梅,你帶著他們先去外院候著吧,父親想要對我說幾句體己話了。”
眾人聽命出去後,遠陽侯才感覺皇權的壓迫感沒有那麼大了。
他湊近了身子對阮清棠說道:“棠兒,你想不想要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