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很足,但路時曼只覺得遍體身寒,那個涼意從脊背攀延至全身,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季凜深重新坐回去,嘴角勾起一抹笑,彷彿剛才那瞬間的陰冷只是她的錯覺。
“你的衣物已經讓人置辦到家裡了,下班我讓人來接你,你看看還有沒有缺的。”季凜深說完站起身:“送你回去。”
在距離公司還有幾十米的時候,路時曼急忙讓司機停車。
“就送到這裡吧。”再送就不禮貌了。
“停車。”季凜深開口,司機才停車。
“感謝季總的午餐。”路時曼拉開車門,逃似地離開。
走了好幾步,才敢回頭看,漸漸遠去的車屁股讓她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果然啊,越是完美的東西越是危險。
“為什麼越迷人的越危險,為什麼愛會讓人變殘缺。”路時曼想著想著,小聲哼起了歌詞。
走進大廳,路時曼一眼就看到了路硯南的背影。
“大哥。”路時曼小跑上去:“大哥,吃飯了嗎?”
“打電話怎麼沒接?”路硯南站在總裁電梯前,餘光瞥了她一眼。
“吃飯呢,沒聽到。”路時曼說得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路硯南走出電梯,解開領帶打算午休一會。
“大哥,你就讓我去當季凜深的助理吧。”路時曼覺得這件事得解決了,不然,真被關起來怎麼辦。
“這件事,沒得商量。”
“大哥,你希望我是繼續沒皮沒臉去貼傅薄妄,還是讓我乖乖巧巧在季凜深身邊學東西。”
“二選一。”屎跟飯,總得選一個吃吧。
路硯南皺起眉,往前一步:“威脅我?”
“大哥,我忘不掉傅薄妄,但只要我看到季凜深,就沒那麼想傅薄妄了。”路時曼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不惜滿嘴謊話。
“我還可以有第三個選擇。”路硯南斜眼睇著她:“把你送到國外去。”
“大哥,你不講武德。”
路硯南盯著她,突然理解了什麼叫色迷心竅。
他妹,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色迷心竅。
看著她,路硯南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算了,懶得管你,你愛怎麼做,怎麼做吧。”
“大哥,你如果在古代肯定是明君,還不會早死的那種。”路時曼討好地幫他捶了捶背。
“大哥工作辛苦了,去休息吧,那我下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工作了。”路時曼想去逛逛街,季凜深給了她一張黑卡,她還沒試過刷黑卡的感覺呢。
“你覺得呢?”路硯南十分享受她的討好,她長大後,就再也沒享受過來自妹妹的討好了。
“我覺得可以。”
“隨你吧。”
得到大哥的准許,路時曼直接從公司離開,讓司機將自己送到商場,她搓了搓手,打算大幹一場。
還沒進去呢,電話就打了過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沒有來電顯示。
路時曼看著手機響了許久,直到快掛斷,才接起,但謹慎起見,她沒有出聲。
電話那頭,秦姣姣剛躲過保鏢的搜尋,藏在機場的廁所裡,呼吸急促:“曼啊,你曾經說過,會為了我赴湯蹈火,還作數嗎?”
“你誰啊?”路時曼聽著裡面的女聲,有些疑惑。
“路時曼,你沒有心。”秦姣姣被她三個字搞破防:“這些年,終究是我錯付了。”
“是我秦姣姣太單純,誤把承諾當了真。”
路時曼恍然,她說怎麼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原來是原主此生唯一的閨蜜。
被家裡逼婚出國‘要飯’的秦家千金,秦姣姣。
秦姣姣小時候住她隔壁,她家裡有個寄人籬下的堂姐,跟路時曼簡直可以說是同命相連。
只是,秦姣姣跟她堂姐的走向,和路時曼跟林言心的走向還是有差別的。
她的堂姐致力於爭搶秦姣姣的一切東西,現在更是直接過繼在了秦姣姣父母名下。
日子本就過得難受,還要被迫接受她堂姐不想要的聯姻對象。
“姣姣,你怎麼用這個號碼打給我?”路時曼打斷她的碎碎念,轉移了話題。
“你能不能來機場接我,然後把我藏起來。”秦姣姣弱弱開口。
“我沒開車,你讓家裡的司機去接你唄。”
“不行,家裡接上我,就直接把我打包送到那家人的手上了。”
“而且,霍家那個聯姻對象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我回來,派了好多保鏢逮我呢。”
“曼曼,曼姐,媽媽,求你,帶我走吧,廁所好冷,冷如妾心。”秦姣姣都要哭了。
路時曼嘆了口氣:“行了,在廁所邊吃邊等我吧,我現在過來。”
依依不捨地看了眼還未來得及掃蕩的一家家奢侈品店,含淚打了個車回覆生。
路硯南一般會有兩輛車放在公司,主要是防止一輛車被佔用或出現故障時,另一輛可以隨時備用。
路時曼給路硯南打了個電話,說要用車。
他也沒多問,吩咐助理將車鑰匙送到停車場。
道了聲謝後,她駕車離開。
原主的記憶裡,幾乎一半都有秦姣姣的存在。
她們一起闖禍,被欺負了一起躲在角落哭,然後互相擦著眼淚,發誓一定要讓表姐/堂姐付出代價。
四十分鐘後,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她一邊朝外走,一邊給秦姣姣打電話。
“我到了,在哪裡等你?”
“你先去給我隨便買一套衣服,讓我變個裝,這樣就不會被逮到了。”
“你演電影呢,霍家抓你幹什麼?”路時曼嘴上雖然吐槽著,但還是老老實實去給她買衣服。
“他說,我是第一個敢拒絕他的女人。”
路時曼:“你堂姐不是第一個嗎?”
“誰知道呢,有毛病,你快點吧,我手機都快沒電了。”秦姣姣已經在廁所的隔間待了快一個小時了。
機場的衣服,就沒有便宜的。
路時曼隨便選了一套,還不忘記選了個帽子和墨鏡。
兩人開啟了位置共享。
路時曼成功與秦姣姣接上了頭。
“曼啊,妾身差點以為要天人永隔了。”秦姣姣抱住路時曼,一把鼻涕一把淚。
“天人永隔?”路時曼輕哼一聲:“誰是天,誰是人?”
“你是天人。”秦姣姣淚眼婆娑:“我是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