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葉老心疼地看著阿楠。
“澤常不記得老師了?”
阿楠看著葉老流淚,鄺曉曉這下確定了阿楠和葉老的感情,看來真如顧總管所言。
本能的反應騙不了人。
“葉老,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澤常哭。”
“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傷得很很重,但是從沒有流過一滴淚。”
“但是他看到您,居然流淚了。”
鄺曉曉摸摸阿楠的腦袋,安撫他。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葉老問出心頭的疑惑,沈連連將全部如實相告。
聽罷,“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澤常是個幸運的孩子,能夠遇到你。”
“爹,我們是小男子漢,不哭不哭。”
鄺小麒幫阿楠擦眼淚,“我們是小男子漢哦,堅強著呢。”
小肉掌很認真地捧著阿楠的臉,嘟著嘴給阿楠吹吹。
鄺曉曉一臉黑線:你爹這塊頭,小男子漢?
“呵呵,你是澤常的孩子?”
“跟師爺爺問好。”鄺曉曉提醒。
“師爺爺好,我叫鄺小麒。”
鄺小麒點頭,短小的肉手指指著阿楠,“是我爹的孩子。”
“幾歲了?讀書了沒?”
葉老看著鄺小麒,拉著他的手,詢問。
“嘻嘻,師爺爺,我已經5歲了哦,不是3歲小孩子了,早就讀書了。”
小傢伙歪著頭,笑得齊齊小小的牙齒都被看到了。
故人之子有故人之姿,“長相挺像的,性格卻是不一樣。你爹小時候不愛說話。”
“師爺爺,我悄悄跟你說,我爹只是不愛說話,但是他很厲害的。”
“嗯……”
葉老笑得一臉慈祥。
葉老的兒子葉聽欣慰,他爹好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平日裡也就對著小輩能有笑臉,他跟老二是別想能得老爹這樣的好臉色的。
忽然,有人匆忙敲門。
“老爺,外面有賓客反映,有人給您送了假的禮物。”
“豈有此理,居然敢給爺爺送假禮,是欺負上我們葉家了啊!”
葉非城擼起袖子,就要出去跟人幹。
“是誰這麼缺德,給爺爺送個假的禮物,還不如不送,乾脆趕出去,明年也不邀請他了,反正爺爺辦壽宴就是為了找澤常,現在澤常都回來了。”
鄺曉曉捕捉到關鍵信息,葉老真的將顧澤常當親人,念念不忘。
“也可能是送的人被矇騙餓了呢,我們出去看看,瞭解清楚。”葉老重新見到學生,心情好,今天就是給他送一個蘿蔔他都喜歡。
“那就是一個傻缺,買個禮物都能被上當受騙。”
葉非城毫不客氣,沒有注意到來報消息的臉上的不自然和欲言又止。
“我倒要看看是缺德鬼還是傻缺……”
“少爺……”
“幹什麼,連你也要勸我?我說話夠文明的了。”
葉非城雙手插兜,側身而站,說話間抖腿搖晃,一副街溜子的做派。
葉聽穩重一些,“你直接說。”
“那個被懷疑是假的禮物是……澤常少爺送的……”
聞言,在場葉家人全部都震驚地看向鄺家3人,更準確地來說,是看向鄺曉曉。
作為鄺家的當家人兼任發言人,鄺曉曉指著自己,“本缺,這就出去看看。”
然後,葉非城得了葉聽一個暴栗,“我看你像缺,傻缺。”
葉老笑呵呵,慈愛地由著阿楠和鄺小麒扶著往外走。
客廳吵吵鬧鬧的。
“葉老到!”
一箇中年男人湊到葉老面前,“葉老,我發現有人給你送了家的賀禮。”
“哦,展開說說。”
“我在博物館工作,這個人平日裡就只有一個愛好,喜歡研究下文化藝術,對這個雕刻字畫等都頗有研究。就在剛剛啊,我發現了客廳裡的禮物有假的,就是這個松鶴延年的浮雕。”
“我不知是何人送了這個浮雕給葉老,但是這個作品的確非真品。”
鄺曉曉如何能不知道自己送的是真是假,於是就問,“這是我送的,你怎麼確定是假的?”
中年男人咳嗽,昂著頭,“因為這個雕刻的手法應該是行雲老師的作品,但我們都知道行雲老師至今都沒有在市場上流通的松鶴延年,而且,行雲老師最出名的便是他的祥雲,螺紋狀的並且祥雲尾端帶有一個特定幅度的小勾,而這個作品明顯沒有。 ”
“市場上沒有不代表行雲老師不會雕刻出來呀,也可能是他之前沒有做過而已。”
鄺曉曉依舊很淡定,沒有比她更能確定這個松鶴延年浮雕真假的人了,因為是她親眼看到行雲老師雕刻的。
康麗麗看到鄺曉曉,想起在曉聞天下發生的事,恨得牙癢癢,都是這個賤人害得她那麼丟臉,回家還被她爹罵了個狗血淋頭,說花了很多關係和金錢給她找好工作,就讓她給糟蹋沒了,可是分明是讓鄺曉曉這個賤人給害的……
“姐,你剛才不是說只有你們自己來了,沒帶這幾個鄉巴佬嗎?”
康麗麗看向一直偷偷往外踱步的康夢雲,問道。
“噓!”
康夢雲將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康麗麗小聲,“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們出門的時候明明是瞞著他們的,你姐夫他爹根本不想帶一個傻子出門,太丟人了,現在還送人家葉老假禮物,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沒有實力還要充大款,我要躲起來,不然要讓他們發現了……”
“這真的是假的?”
康麗麗有些激動,如果真的是假的,那她說不定可報仇雪恨,順便也在葉老這樣的大人物面前刷一刷存在感……到時候,肯定有很多優秀的青年發現她,從而追求她,那麼嫁得比她姐還好的夢想就不再是隻是夢想,回孃家爸媽肯定將她供起來的……
康夢雲有些為難,附在康麗麗耳朵說了幾個字,康麗麗一聽,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
一股氣擠到了人群最前面,“這個松鶴延年真的是假的,我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