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一群老太太的攀比
擔心裴家威脅他的權力，她可以理解。
但是皇后和太子可是他最親近之人，為何同樣不動聲色間被疏離。
凝神想了想前世關於皇后和太子，唐綰陡然一驚。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沒往這方面想的時候不覺得，如今一切都有跡可循。
若果真如此，裴家或許也不會孤立無援，盟友挖掘挖掘，這不就挖出來了。
若有皇后和太子在背後相助，裴家的勝算就更大了。
前世春闈案爆發，皇后的孃家承恩公府滿門傾覆，太子失了外祖一脈的助力，在朝堂上舉步維艱。
皇后為保太子不受牽連，自請禁足於坤寧宮不出。
乾元帝這一手，簡直一箭多雕，讓人簡直不可置信。
誰能想到，是陛下想要滅承恩公府滿門呢？
順帶還能削弱太子的力量。
雖然如今皇后有所察覺，但是在乾元帝沒暴露真面目之前，她也不能輕舉妄動。
只有讓皇后和太子看清了乾元帝的真面目，兩方方能聯手。
否則，只能如前世一般，乾元帝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成為最後的贏家。
思及此，唐綰正色道：“老身多謝娘娘信重。請娘娘放心，此事老身定不會外傳。請恕老身多嘴，若真如娘娘方才所言，倒不如將那柳月如推到明面上來，化被動為主動。”
皇后本只是想借唐綰之手，勸諫陛下，畢竟陛下對唐綰甚是敬重。
或許她說的話，陛下能夠聽進去幾分。
見唐綰用心為她提供建議，皇后心中一動。
“老太君言重了。您能如此坦言，本宮高興還來不及。您說的對，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成為陛下的嬪妃，本宮才能名正言順的行中宮之權。”
“否則如現在這般，實際上是陛下的妃子，卻不受宮規節制，確實被動。”
皇后腦海一道靈光閃過，春宴上正是好時機。
唐綰見說的差不多了，便準備告辭。
畢竟皇后作為宴會的主辦人，定還有別的事需要處理。
“老太君，您和陛下的情分也算深厚，還望您能勸勸陛下，莫要為了美色誤了國事。”皇后柔柔道。
唐綰點頭應下。
若是之前的唐綰，或許還真會好言相勸；如今的唐綰嘛，藉此試探一二才是目的。
從皇后的坤寧宮離開，唐綰由宮人引著前往含章殿，也就是舉辦春宴的地方。
皇后目送唐綰離開，沉吟一瞬，喚來秋意詢問，“可曾知道那柳月如的性情如何？”
“回娘娘，據貼身服侍的宮女說，這位柳娘娘目前尚不適應宮廷生活。但是對於陛下遲遲不給她名分一事，頗有微詞。私下裡也曾撒嬌賣乖的試探過陛下。”
“愚不可及，目光短淺。不過這樣也好，太聰明的反而還不好操縱。既然她如此迫不及待，那本宮就成全她好了。”
秋意一凜，知道娘娘有了打算了。
恭敬的上前，準備聆聽吩咐。
皇后附耳輕聲交代了幾句，秋意會意，行禮之後，轉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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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章殿裡，女眷基本到的差不多了。
老夫人們圍坐在一處，當家主母們又是一個圈子，小姑娘們則是歡喜的和相熟的人在遊廊裡坐著。
這個場合，也沒將家裡小輩們都拘在一處，而是放手讓人去玩了。
唐綰掃了一圈，當看見許氏和貴夫人們相談甚歡時，也微微放心。
兩個孫女，也找到了各自的玩伴，正在和小姐妹們說話。
至於沈凝，自然和許氏在一個圈子。
王芳華像是被沈凝遺忘了一般，一個人侷促的站在身後。
唐綰眼底光華一閃，對著王芳華招了招手，“芳姐兒，去那邊和小姑娘們一塊玩吧。你還小，這裡的話題不適合你。”
王芳華似是受寵若驚，吶吶開口，“老太君，這……”
沈凝瞥了這個庶女一眼，笑吟吟道：“瞧我，光顧著和夫人們說話了，倒是忘了芳姐兒了。乾孃都發話了，去玩兒吧。”
王芳華對唐綰福了福身，這才往裴曉那邊去。
看似低眉順眼，心裡卻暗恨沈凝明擺著是故意的。
許氏聽見動靜，抬眸看過來，正準備上前，唐綰制止道：“你玩你的，我去那處湊湊熱鬧。凝兒也是，別跟著老婆子聽些無趣的話了。
兩人這才作罷。
唐綰果然朝著老夫人們聚集的亭子走來，眾位老夫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唐綰很是滿意，攏了攏身上一直未脫的暗青斗篷，成敗在此一舉。
亭子里布置的甚是溫暖，四周圍了帷幔，裡面燃著炭火。
春寒料峭，雖今日暖陽，但仍感覺到絲絲寒意！
“還是老姐妹們會找地方躲懶，這地兒不錯。”唐綰笑著道。
一邊將身上的斗篷解下來，一邊在空位上坐下。
有眼尖的老夫人，指著唐綰的頭面，問道：“老太君，這套頭面著實不錯。翡翠清透柔潤，雕工精美，實乃上佳之作，不知是從何處所購？”
唐綰微微一笑，摸了摸其中的耳墜子，“這還是當年陛下所賜，一直捨不得戴出來。被二兒媳婦眼尖看到了，非讓我戴出來。說是和我今天這身十分搭配，看著精神頭極好。”
其他老夫人們的目光也從頭面轉移到了唐綰的衣裙上。
這一看不要緊，人家老太君的衣裙更輕盈飄逸。
雖然都是深色系的，但是一點也感覺不出厚重感。
最先發現亮點的眼尖老夫人直接上手摸了摸，驚訝道：“這料子居然如此順滑，不知保暖效果如何？”
唐綰心中給這位老夫人點了個贊，會誇就多誇誇。
“這叫流光錦，觸手順滑，在陽光下可以折射出絢麗的色彩。”說著站了起來，走動了幾步。
眼尖老夫人指著衣服道：“何止啊，你這衣服內裡有乾坤啊。”
唐綰笑道：“還是你仔細，確實如此。妙處在於裙襬靜止和走動是兩幅畫面，這就是刺繡手法上的不同了。”
眾人都被說的勾起了興趣，仔細看著唐綰說的妙處。
誰說人老了就沒興致裝扮自己了？
這些貴婦老太太，最不缺的就是通過衣著首飾來表現自己，晚年幸福，生活安逸。
不然，來赴宴的老太太們雖然看著低調，可是身上的每一件配飾、手腕的珠串，那可是一點也不低調。
比的不是美，是富和貴！
如果能將對方比下去，那就更好了。
這也表示家族興盛，是實力和底蘊的象徵！
“喲，這麼熱鬧？原來都聚在這裡了。有什麼稀罕事嗎？”亭子外響起一道上了年紀的含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