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林然遲疑,這年頭連麻雀都是二級保護動物,誰知道烏鴉是不是?
不過看著這鳥已經受傷了,林然也不可能把它扔出去。
誰讓他心善呢!
“烏鴉??”
“去你丫的烏鴉!”
“老孃是朱雀!朱雀!!”
祁凰張牙舞爪的掙扎,然而她身上的氣息剛剛升騰,神魂就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刺痛。
原本的暴怒也因此快速冷靜了下來。
祁凰和白虎真君暗地裡的交鋒,林然並不知道,祁凰瘋狂的咆哮在林然耳中,也只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對林然沒有任何威懾力。
“小東西,罵的還挺髒。”
林然隨口玩了句梗,落在祁凰耳中卻如驚雷炸響。
聽懂了?
這個人竟然聽懂她說的話?
難道……這個人真的不是什麼凡人,而是用了什麼手段將修為隱藏了起來?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完全看不出來。
這,這是何等的手段??!
驚愕到呆滯的祁凰被林然帶去給傷口消毒。
“哈哈哈!”
白虎真君放肆的大笑。
笑得張狂。
笑得肆無忌憚。
笑得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看朱雀吃癟更讓人愉快?
它改主意了!
它要跟朱雀一起“同甘共苦”!
白虎真君敢讓祁凰留下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祁凰受傷了。
雖然它之前就聞到了血腥味,知道祁凰受傷,但它不知道祁凰傷的這麼嚴重。
神魂內的交鋒當然不僅僅是警告,更是它和祁凰相互之間的一次試探,雖然它沒有完全摸清楚祁凰的底細,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祁凰絕對比它好不到哪裡去。
顯然,衝破十界封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於它的底細,祁凰更摸不透。
所以。
它沒什麼好怕的。
就算真的打起來,祁凰比它需要顧忌更多。
它必勝無疑。
只要不給祁凰和林然單獨相處的機會,祁凰對它來說,不具有任何威脅性。
如今它跟林然的關係,已經被祁凰知道了。
與其將祁凰放在外面,時刻擔心它對林然做點什麼,不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親自看著。
不過祁凰的出現,也給白虎真君提了個醒。
在它強行解除契約之前,林然就是它的命門,它必須得想辦法讓林然有一點自保之力。
不然要是讓人……尤其是它的死對頭知道。
它就真的死定了!
深夜,點點繁星綴在夜空中,若隱若現。
淡淡的月光灑下,似為祁凰披上一件銀色的羽紗,即便是鳥的形態,祁凰依舊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
只是此刻,架著木棍、纏著厚重繃帶的翅膀,看起來十分突兀。
它靜靜的蜷縮在林然搭建的小窩裡,雙眼緊閉,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當然不是真的睡著了。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根本不需要睡覺。
她只是累了。
心累!
誰能想到她前一刻還在笑白虎,下一刻就被“啪啪”打臉。
更可惡的是,白虎笑到了現在!
士可忍孰不可忍。
可她,不得不忍。
至少在弄清那個人類的底細前,她絕對不能妄動。
索性隔斷神識,耳不聽為淨。
在祁凰隔斷神識的同時,白虎真君斂起了笑容,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大搖大擺的跳上桌子,又一躍到了沙發上,然後,慢悠悠地朝著臥室走去。
只是在這不經意的瞬間,桌子上少了一個最不起眼的白瓷瓶。
“砰!”
白虎真君一腳踹出,將門關上,徹底斬斷了祁凰的窺視。
然後。
靈巧的跳上了床。
它低頭俯瞰著呼呼大睡的林然,額角狠狠的抽動了一下,最終,它還是強忍住了抽對方一巴掌的衝動,將嘴巴里的白瓷瓶吐出來。
隨爪一揮,瓷瓶翻轉。
一顆滾圓的深褐色丹藥掉落出來,懸浮在半空中。
藥香瀰漫而出,雄渾的藥力蘊藏其內。
雖然只是最基礎的淬體丹,但這丹藥之上已見道蘊,乃是極品丹中的極品。
不得不說,這個凡人運氣是真不錯。
前有七品天地造化丹,後有極品淬體丹,可惜這凡人不識貨,讓它撿了便宜。
不過也幸虧他不識貨。
真要是以凡人之體服了天地造化丹,會直接被藥力撐爆。
若是留著……
在修行界,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撐,身懷重寶就是死罪。
這凡人只是在網上吹了幾句牛逼,就能換取這些寶物,還在機緣巧合下跟它締結契約,解決了這個大麻煩,卻又因為它引來了祁凰。
說起來,這運氣好像又有點差……
心中的感慨一掠而過,白虎真君可沒忘記白天被林然怎麼折騰的,它粗暴的掰開了林然的嘴巴,一爪將淬體丹按進了他的嘴巴里。
丹藥入口即化,睡夢中的林然像是吃到了什麼美味,咂巴了下嘴。
換了個姿勢又睡著了。
可惜對於林然來說,美夢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咕咕咕!”
強烈的腹痛讓林然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跑進廁所……
這一夜,林然睡得極差。
除了不停的跑廁所,就是不停的出汗。
明明已經是入秋的天氣,可他就像是置身在最熱的夏暑,渾身大汗淋漓,就連空調打開、衝冷水澡都沒有任何用處。
直到凌晨五六點,體內的燥熱才漸漸散去。
也到了該去上班的時間。
按理說病成這樣,怎麼也應該請一天假去看看。
可林然非常清楚白偉光的死德行,在他昨天下午請了半天假的情況下,批不批假都是兩說,就算真的批假,肯定也會狠狠的批他一頓。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本林然以為自己一晚上沒睡好,今天肯定是沒精神,奇怪的是,他今天不僅精神格外的好,還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棒。
好像就連之前因為長期加班落下的頸椎病、腰椎病,好像也全都好了。
“怪!真怪!”
林然一邊嚼著包子,一邊懷揣著疑惑踏進了公司大門。
剛一進門,就被人拽到了樓道里。
“李勝?”林然疑惑的看著將他拉進樓道的男人,男人頭髮梳得油亮,花襯衫上的大紅玫瑰,招搖的不可一世,怎麼看怎麼像一副花花公子做派。
除了李勝,還能是誰!
李勝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四周,小聲道:“然哥,你位置被人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