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恩轉頭看了一眼司徒琰。
“你先回吧。我等下自己騎馬回去。”
“這….”
相府的侍衛有些為難。
沈嘉恩開始不耐煩。
“我抄小路回府。戴著頭紗,不會拋頭露面給相府丟人,行了吧?”
司徒琰放下轎簾。
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轎中他的聲音不容抗拒。
“把夫人帶上來。”
沈嘉恩怒甩開侍衛的手。
走近車轎。
吼道:“你有完沒完?故意跟我過不去是嗎?你讓我送走秋月白,我照做了。為什麼還要故意刁難我?”
車轎中依舊傳來司徒琰不溫不火的聲音。
“那麼你讓本相撤回之前上奏之事。本相也照做了。救了你的好友一命,夫人該感恩為夫才是。”
沈嘉恩氣得指向車轎:“堂堂相國大人,竟是個不講理的。本就是你上奏汙衊在先,還要我感恩於你?”
沈嘉恩見他不說話。
忍著怒火,放緩語氣道:“我只是想同千衣敘敘舊而已。你與其在這裡同我糾纏,不如趕緊回府,你那溫小娘還在等著你。”
“上轎。”
司徒琰只丟下兩個字。
沈嘉恩氣得想打人。
“嘉恩。”
柳千衣走上前。
“今日你就回去吧。方才同那尤貴妃周旋,我累了,想休息。”
柳千衣暗暗指了指一直候在一旁的林世才。
沈嘉恩愣了半晌,會意地笑了。
“你真是。行。那你好好….休息吧。”
與柳千衣道別後,
沈嘉恩騎上了車轎前的其中一匹馬上。
車伕愣住,為難地站到一旁。
車轎裡傳來司徒琰的聲音。
“夫人不坐馬車,這是想要給為夫駕車?”
沈嘉恩一掌將車轎和馬之間的繩索都劈斷。
本由兩匹馬並頭牽著的車轎,少了一匹馬後,在剎那間失去平衡。
下人們驚慌失措。
連忙紛紛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車轎。
生怕摔到司徒琰。
柳千衣搖搖頭。
一旁的芸兒低聲驚呼道:“主子,沈小姐不願和相爺同坐一輛車,但這樣做也太不給相爺面子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柳千衣見怪不怪道:“家常便飯了。”
車轎雖搖晃,但司徒琰也是習武之人,仍穩坐在裡面。
聲音卻已有些慍怒。
“嘉恩!”
沈嘉恩猛地一拍馬尾。
那馬兒便仰天嘶鳴一聲,載著沈嘉恩揚長而去。
馬背上沈嘉恩的聲音越來越遠,卻清晰可聞。
“相爺自己慢慢坐車轎回吧,本夫人先走一步。”
眼見司徒琰表情有些不對,若是主子動怒,遭殃的是下人們。
於是,車伕連忙上前掛著笑臉道:
“相爺,夫人向來性子急,許是剛折騰久了,想早些回去休息呢。”
見司徒琰沉默,車伕嚇得腿直哆嗦。
但仍是鼓起勇氣接著說道:“相爺,還有一匹馬,不過比原先兩匹馬慢半個時辰而已。奴才一定盡力快些趕路,讓相爺早些回府休息。溫小娘也定在府中準備了相爺愛吃的,等著伺候相爺呢。”
司徒琰閉眼皺著眉,拿扇子頂著太陽穴。
在令所有人心驚害怕的一陣沉默過後,
終於開口道:“知道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