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紅軍的人,我記得,你們紅軍不是被國軍追著跑麼,怎麼會出現在晉西北?”
孔碩的問題有些直接,就好像是在說。
紅軍是不是早有準備,表面上節節敗退,實際上另有安排?
李雲龍聽到這話。
樂了。
看著孔碩,也不說話,上下打量著對方,就像是屠夫看著一隻待宰羔羊一般。
這眼神,看的孔碩心裡發毛。
不顧其他,開口喊到。
“我還聽說,紅軍主張優待俘虜,我…”
“怎麼,你小子怕死啊?”
李雲龍笑眯眯的看著孔碩。
“紅軍優待俘虜,這不假,但那麼得有俘虜才行,沒俘虜勞資優待誰去?”
是啊,有俘虜優待俘虜,沒俘虜就不用。
而有沒有俘虜。
這還都得看對方的意思。
喬清看著李雲龍,眼睛發亮,也是學會了一個新知識。
“大軍。”
李雲龍吆喝一聲。
剛剛在陣地巡邏一圈回來的周大軍聽到呼喚,直接跑了過來。
“團長。”
“我問你,我們獨立團,有俘虜嗎?”
周大軍一愣。
抓了抓腦袋。
“俺不知道,應該是沒有吧,這個都是政委在統計,俺能知道個啥。”
李雲龍用實力證明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真理。
孔碩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心裡直打鼓。
參軍這麼多年,他見過不少的大官,那些人要麼斯文,要麼敗類,要麼斯文敗類。
但能在晉綏軍中當大官的,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扯些之乎者也什麼的。
像李雲龍這種二皮臉的長官,他長這麼大還是頭回見到。
“我認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只求這位紅軍長官能給我們哥倆一個痛快,反正被你們俘虜,回去了也沒命可活。”
孔碩說完,閉上了眼睛,章程垂下眉頭,也是跟著認命了。
看著這倆人的表現,聽著剛剛的那一番話,李雲龍來了這興趣。
“勞資聽師長說過,你們晉綏軍的制度似乎沒那麼嚴吧?”
“剛剛長官帶人襲營,有不少弟兄命大,跑了出去,我二人接下來回不去,那便算是陣亡。
回去了,要麼被當成逃兵槍斃,要麼被抓起來審訊,最好的結果,莫過於指揮不利,扒了衣服回家種地。”
說話的是章程,他雖是副連長,但對晉綏軍裡的門門道道,也看的非常透徹。
李雲龍聽的心血來潮,晉綏軍有這樣的制度?
那可太好了。
他手底下可是正缺人才呢,這個制度要是他利用的好,到時候說不得能多挖一挖晉綏軍的牆角。
李雲龍讓人把這倆人帶去了黃村,放在已經被搬空的黃地主家裡關了起來。
依舊是五花大綁,吩咐的吃的喝的也不過是勉強維持生存。
而在另一邊。
“團座,大事不好。”
正在車副駕駛位熟睡的白炳春被一陣聲音吵醒。
正準備發發起床氣,剛呼喊那人也是繼續喊到。
“前面傳回消息,先頭部隊遭遇了一夥強人的襲擊,整個連隊,只有五個人跑了回來,孔連長他們,可能…”
“詳細說說。”
白炳春壓下心頭怒火,開口說道。
剛說話那人點了點頭,將逃回來士兵所說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轉述給白炳春聽。
聽到說有一夥用弓箭的強人把自己一個連給滅了。
白炳春氣的想要殺人。
但白炳春身旁的參謀黃千城卻是扶了扶眼鏡。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特碼的,又冒出了一夥強人,這年頭土匪就這麼多,等老子滅了黃樹坡那一夥,騰出手來一個個全給他們弄死。”
白炳春破口大罵,而黃千城卻開口說道。
“團座,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
“沒準,這一夥強人正是我們想要找的那一夥呢?”
黃千城話音剛落。
白炳春便開口喊到。
“不可能,雲山被那群土匪給害死了,雲山他們連的武器,肯定也被那群土匪得了。
有槍不用用弓箭,腦子有病?”
白炳春開口反駁。
黃千城卻是緊接著反問了一句。
“如果,這群土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混淆視聽呢?”
黃千城說著,在白炳春沒找到空子來反駁的這一段時間裡,繼續陳述。
“或許,這群土匪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所以,想以這種辦法混淆視聽,讓我們誤認為我軍多夥土匪,分散我們的注意。
如果團座你真的信了,或許就中了圈套了也不一定。
當然,不排除有另一夥土匪強人存在的可能。”
黃千城到底只是一個參謀,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個猜測,而去否定黃千城的判斷。
如果他的話管用,白炳春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白炳春知道黃千城不會害自己,所以,也是沉下心來開始思考。
但不管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有槍不用,用弓箭?
是為了節約彈藥?
還是說真的為了混淆視聽?
靠著砸錢才當上晉綏軍團長的白炳春,現在智商明顯跟不上。
如果不是恰巧遇上了一個好參謀,現在的白炳春,早特碼被人給算計死了。
而黃千城說了最後一句後,也沒有繼續去說什麼。
自顧自的思考著這件事兩種結果的可能性。
他很想結果好他想的那一個,因為這一次動靜太大了,如果真的出了第二,甚至第三夥土匪的話。
那這一次,他們別想著瞞天過海。
到時候長官部追責,不管是他還是白炳春,最終都討不到好。
而如果真的是土匪在混淆視聽,那麼,黃千城也在想,這一群土匪裡頭,或許是有大才啊。
只不過,很可惜。
再大的才,最終也只能湮滅在戰火之中。
以白炳春的秉性,這一次,那群土匪,沒一個能夠活下來的。
甚至。
如果白炳春不解氣,那邊的百姓…
黃千城保證不了什麼,他唯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事情不要牽連普通百姓。
畢竟,他和白炳春不一樣,白炳春地主出身,而他,在遇到貴人之前,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窮秀才。
忘本的事,黃千城不幹,也不會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