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歡和張起靈在二道白河過度了一晚上。
兩人一夜未眠,言語簡練的訴說著分開這兩個月的大致經歷。
凌清歡將‘小五行封印符’拿出來給他看,跟他解釋了這符的用法。
本想明天就出發去青銅門,將小五行封印符貼上。
但被張起靈阻止了,他說現在就封印,會讓別人聯想到她身上,不合適。
凌清歡考慮良久,聽取他的建議,暫時按下這個想法。
也對,她還沒有找到那群隱藏在幕後的人,如果現在就讓青銅門封印消失,難保那些人不會狗急跳牆。
反正那些人沒有所謂的鑰匙,暫時也進不去青銅門內。
想通之後,凌清歡將封印符收了起來。
帶著張起靈一起回到北京。
阿寧住進四合院西廂房。
她這邊剛回北京,暗處所有關注的人都收到信息。
各式各樣的拜帖紛至沓來。
阿寧整理了一遍,基本上都是九門的。
陳皮阿四死在雲頂天宮,他手底下的勢力都被他的後代接手,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吳家的拜帖,是向來不管九門事的吳家老二遞過來的。
還有霍家的霍仙姑,解家家主解雨臣。
這段時間,九門各家的產業與勢力大多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幾家的當家人起初以為,聯合九門之力,尚有對抗餘地。
直到後來從吳家老三那裡打探到一些內幕消息後,他們才徹底放棄了與凌清歡為敵的念頭。
於是,大家一致譴責吳家老三把九門拖下水的行為,並向凌清歡遞交了拜帖,企圖將自己從這件事情撇清關係。
不撇開不行啊,九門發展好的如解家、霍家,都損失慘重,各方面生意全都被狙擊。
尤其是古董行業,所有買家紛紛撤銷訂單,導致大量貨物積壓在手中。
缺乏資金的支持,他們無法彌補其他產業的虧損。僅僅兩三個月時間,已有數個盤口被迫關閉。
凌清歡不耐煩去見這些人。
張起靈現在回來了,她心情好,這段時間就當是給九門的教訓。
以後如果再敢把主意打在張起靈身上,就別怪她不客氣。
她直接讓阿寧全權代表她出面,將她的意思傳達給九門的這些當家人。
張起靈這才知道自己消失的這兩個月裡,凌清歡都為他做了多少事。
夜幕深沉,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煩悶,他披上外衣,輕手輕腳地走向正屋,敲響了房門。
“是官官嗎?”屋內傳來柔和的詢問聲。
“嗯。”他輕聲回應。
只聽屋內一陣細微的窸窣穿衣聲,隨後便是輕盈的腳步聲,門被打開。
“這麼晚了,是還有什麼事要說嗎?”夜色朦朧中,凌清歡未施粉黛的面容顯得格外清麗脫俗,美得令人心顫。
這一刻,張起靈的思緒彷彿被抽空,原本想說的話瞬間消失無蹤。
凌清歡微微側首,察覺他好像有話要跟自己說,就往旁邊退了半步。
“先進來吧,外面冷。”
張起靈不是第一次進主屋,但還是頭一回這麼拘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凌清歡走到床邊坐下,看他這副樣子,忽然就想調戲調戲他。
於是掀開被子上床,往裡面挪了挪,空出外面的位置。
凌清歡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朝他示意。
張起靈身體陡然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企圖從她的表情裡看出開玩笑的成分。
可是沒有,有的只有認真。
他猶豫了一下,以極其緩慢地速度朝床邊挪去,僵硬的在床邊坐下。
凌清歡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俏皮狡黠的壞笑,伸手一拽,沒有絲毫防備的張起靈就這麼倒在了床上。
頭不偏不倚,就枕在凌清歡大腿上。
他瞬間就懵了,表情可愛的要命。
凌清歡忍住笑意。
張起靈無奈想起身,卻被她死死按住。
凌清歡低著頭,雙手在他的臉上作怪,沒一會兒就把張起靈臉揉的紅彤彤的。
她“撲哧”一聲。
聽見她的笑聲,張起靈緊繃的身體慢慢鬆弛下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凌清歡,任由她的手捏自己的臉和鼻子。
等凌清歡玩夠了,才象徵性心疼的摸摸他被蹂躪的俊俏臉蛋。
“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啊?”
這句話問出口,凌清歡驚奇的發現,張起靈臉紅了。
不是被她揉出來的紅,而是從臉紅到耳朵,又從耳朵紅到了脖子,眼睛還飄忽著不敢直視她。
“官官,你害羞什麼呀?”
張起靈掙扎著起來,這次凌清歡沒有攔他,只是滿臉好奇的看著他。
張起靈想解釋自己沒有害羞,可是這話說出來好像沒什麼可信度。
於是自己把自己憋得額頭上冒出了汗。
凌清歡又心疼又好笑,便放緩聲音,輕柔問道:“我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你慢慢來,彆著急。”
她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張起靈略有些緊張的心情,很快就平復下來。
他看著凌清歡的眼睛,認真對她道:“找回記憶,就不走了。”
凌清歡又驚又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官官,這是你的答覆,還是陳述?”
這問題有些沒頭沒腦的,不過張起靈卻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毫不遲疑的回答:“是答覆。”
張起靈一直沒忘記半年多前,她在陽光下仰著明媚的笑臉,問自己會不會永遠陪在她身邊。
當時因為記憶覺醒一部分,不想讓她陷入危險中,所以逃避了。
但是知道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知道他所擔憂的問題都有解決方案後,他決定直面自己的內心。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黑瞎子說的那種感情,但他確認,自己是想和清歡永遠在一起的。
凌清歡太高興了,反應出來的行為就是被子一掀,整個人直接跳到張起靈的懷裡。
雙腿盤在他腰兩側,胳膊摟著他的脖子,然後…
“mua!”
一個響亮的初吻就這麼誕生了。
張起靈雙手下意識抱住她,被偷襲後雙眸微睜,失神的望著她堪稱絢爛的笑顏。
腦子裡像是喝了幾斤假酒似的,暈暈乎乎。
雙臂卻很誠實的抱緊凌清歡,目光柔和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