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李火元鑽出水面，爬上堤壩。
將溼衣服掛在樹枝上晾曬。
他則靠坐在樹下，翻閱古五道士留下的書頁。
一共就四頁。
分別對應磨皮，煉肉，淬骨，熬血。
也被稱為四關，與死諧音。
其中最為關鍵的一個字就是“練”
把力氣煉大，煉得無窮大，常人擦著即傷，碰著即死的地步。
而這個練，在這麼練也有極限，一人打十個普通人就差不多了。
所以，想要繼續衝關，那就離不開“法”和“藥”
法既法門。
有了法門才有了向上的衝關的階梯。
書頁之上，確實有古五道士當時所用的法門，李火元在這一方面只需跟著前輩腳印走就行。
藥既藥物。
法門鋪就向上階梯，可這階梯陡！險！峻！如此一來，就需要扶手才能走得快，走得穩，不會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這就是藥，
通常來說，能增強氣血的東西都是藥。
比如寶植蓮藕，甚至牛肉。
只是療效大小不一樣罷了。
吃肉長大的孩子，就是比吃糠咽菜長大的要壯實。
而皮肉骨血四個關卡，每破一關，都有不同的增益。
簡單說，皮關衝開，身無異狀，可卻皮似牛皮，韌而不破，防禦大增。
肉關衝開，氣力大增，單手託人不在話下。
骨關衝開，可以更加放肆的釋放力量，做到真正的開碑裂石。
血關衝開，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是全方位的增強。
而終於都是目的，都是鎖住氣血，避免在施展各種術法和拳腳之時，倒是身體虧空，地基崩了，何談修為。
李火元嘗試閱讀理解“磨皮”的法門。
【蛻淨凡膚法：神凝於虛，妙萬變而無方，杳冥有精而泰定發光，太玄無際而致虛守靜，是之謂大洞者歟……】
不說一點看不懂，那是看不懂一點。
“可能是領悟不夠。”李火元心態平穩。
雖然前身讀過書，但也只是開慧，並不是人人口口相傳的天才。
所以，李火元不急，勤能補拙，領悟不夠，時間來湊。
他的目光繼續看下去，磨皮的“藥”
一共五種藥材：靈犀草，赤焰蓮子，天青花，金陽芝，紫金血藤。
需要碾碎，蒸熱，製作成膏藥，塗抹皮膚。
其他四種李火元多少聽說過，鎮子上的藥材鋪可以抓。
但最後一樣……“紫金血藤”在哪裡才能找到？
李火元沒有糾結此事，去了鎮子，打聽藥鋪老闆或許能得知一二。
衣服曬乾後，李火元抖了抖褶皺，穿戴整齊。
今天寶植沒找到，寶魚換來了可以成為修士的四關寶典。
除了沒賺到錢之外，收穫頗豐。
疾步回家。
片刻。
便看院子內有人影晃動，李父和大哥去縣城賣鹹魚回來了。
“老二，快過來。”
李父展開包裹，拿出來一件嶄新的衣褂子：“我在縣城給你買的新衣服，試試合不合身。”
李火元愣住了。
自己的新衣服？
別說是漁人家，就是種地的農戶家中的老二，也是不配擁有新衣服穿的。
只有老大有新衣服穿，小了之後傳給老二，在傳給老三。
李火元倒是沒有推辭。
脫掉滿是補丁的舊衣，換上新衣。
上身是褐色的粗布短衣，領口簡單，袖口窄小，便於勞作。
腰間束以黑色粗布腰帶。
下身則是束腳的長褲，質地同樣粗糙。
這一套衣物，用的都是粗布面料，手藝也十分簡單，不值多少錢。
但對漁民來說，能買一套新衣，已是奢侈。
若非李父和大哥出入鬼澤打漁，李火元只怕還得繼續穿大哥剩下的舊衣破褲。
“還挺合身。”
看著煥然一新的二兒子，李父水不住的點頭，臉上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接著，他又拿出了一雙嶄新的布鞋…..
這一趟縣城之行，賣掉了一千多斤鹹魚，順便買回了一些日常用品。
除了衣鞋之外。
還有兩袋米，一罐非醃製鹹魚的鹽巴，一口鐵鍋，以及一些農具和漁具……
簡直像是過新年。
全新換裝的李火元抖抖衣服，精氣神也上來了。
目光看向大哥。
迷惑滋生。
大哥竟然還是老舊的衣物。
李火元瞬間覺得新衣服有點刺撓，渾身不舒服。
“爹，大哥怎麼沒有新衣服？”李火元小聲問著、。
李父哼了一聲：“我倒是想給他買，這倔驢非得讓我折現，他揣腰包了。”
李火元看著大哥春風得意，忙裡忙外的身影，瞭然大哥所想。
折現銀子，這是對小翠念念不忘啊。
新衣服不癢癢了，自己可沒有娶妻的煩惱。
當天晚上。
李家吃了肉。
不是魚肉。
而是雞肉，燉了慢滿一大鍋，湯水都溢出來了，野菜調香，鹽巴入味。
大哥喝雞湯喝的肚子高鼓，一個勁笑聲不斷。
李父對野菜很是鍾愛。
剩下的雞肉讓李火元吃不吃都難受。
不吃，真饞。
吃，這明擺是父親和大哥讓著自己。
好好的一頓飯，非得摻雜沉重的情感，李火元渾身又開始癢癢了。
不是他不接受，不理解。
而是沒必要……
李火元將剩下的雞肉倒入李父和大哥碗中。
自己則端著雞肉去院子樹下次。
李父和大哥對視一眼。
大哥砸了砸嘴：“沒小時候好玩了，那時候不給吃糖，伸手扣你嘴裡的。”
李父咀嚼著雞肉，連同骨頭都嚥下去：“他比懂事還早啊。”
“老大傻，老二奸，家家有個壞老三，這老話說的多好。”大哥笑著。
李父有些不認同。
王家的老大王強就不傻，老二不奸，老三是真的壞。
……
雞鳴三道。
晨曦光照。
距離催繳漁稅還有幾天。
李父和大哥不敢閒下來，繼續出船打漁。
本來大哥還想溜進鬼澤。
結果到了河彎入口，徹底傻眼。
一片狼藉，面無全非。
李父趕緊撐杆划槳：“這地方不能來了！”
大哥也點點頭。
莫大的災禍躲過去了啊！
否則貪圖裡面的魚獲，說不定遭受什麼災難。
……
李火元現在的目標很明確。
先磨皮。
需要兩步走，一個是學習法門，一個是購置藥材。
藥材需要銀子。
弄銀子就得下水。
昨天夜裡閒著聊天，李火元無意間提起沉船是事情。
李父話匣子一打開，就像說評書似的，添油加醋，什麼水猴子，妖物，鬼影啊統統加工進去。
大哥聽得津津有味，灌了三瓢涼水，硬生生沒去廁所。
而李火元只關心沉船的地點。
“李家小哥。”
李火元剛剛走上堤壩，張小子扛著漁網，丟過來一隻手掌大的螃蟹：“我是吃不慣這玩意，肉少殼多，吃起來太費勁。”
“謝了。”
李火元擺擺手，目光張小子離開。
別說是現在，就是在和諧社會，李火元也不得意螃蟹。
理由和張小子一樣。
抬頭望了一眼方向，徑直向上遊河灣走去。
李火元舔舔牙縫，昨天有塊雞肉絲卡在上面，
左右找找草莖，沒有合適粗細。
看了一眼手中的螃蟹，掰掉蟹爪子，充當牙籤摳牙。
卻不想。
眼角竟然跳出來提示：
【你在剖析萬物——螃蟹，獲得經驗值＋1，當前進度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