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房間,左手手臂也已經鮮血淋漓,但藍九清顧不得那麼多,推開房門,直往浴室衝,可沒想……
“藍先生,”一名漂亮的女傭正在幫他打掃房間。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藍九清將受傷的手藏在身後,以按壓傷口的疼痛刺激大腦,保持短暫清醒。
“不是藍先生叫我來打掃的嗎?”女傭一臉的不解。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你能先離開嗎?”或許是生物本能,藍九清看著漂亮女孩就有了反應。
女傭並不是安排來的,倒也不強求,收拾打掃工具就要離開,卻在出門時,看到了地毯上的血跡。
但她並未伸張,也並沒詢問藍九清是否需要幫助,而是聽話的退出門去,想了想,又給管家打了個電話。
……
直到女傭離開,藍九清終於鬆懈下來,衝去衛生間,確保沒毒蛇或者死老鼠後,他穿著衣服躺進了浴缸。
他甚至不敢脫衣服,生怕房間裡有攝像頭。
冷水對著臉衝,燥熱的身體有了些許緩解。
又捲起衣袖,左手手臂內側已經血肉模糊,但他有分寸,傷口並不深,倒不至於失血過多。
而且他自小體質好,恢復能力也比一般人快,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癒合。
陸益陽,一定是陸益陽乾的。
不論是之前的倒黴事還是今天的下///藥,肯定都與陸益陽脫不了關係。
除了他,也沒其他人會這麼恨自己,更不會用這麼下作膚淺的方式對付自己,太容易被拆穿了。
……
泡了好久的冷水,燥熱終於被壓下,藍九清從浴缸中爬了出來。
正糾結怎麼處理傷口,敲門聲突然響起,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請問藍先生在嗎?是我。”
藍九清急忙穿上衣服去開門。
“請問有什麼事嗎?”藍九清將受傷的手背在身後,極力掩蓋泡得發白的傷口。
“給先生送些東西,”管家將手裡的藥箱遞給藍九清,“需要幫忙嗎?我對這方面也略有研究。”
“……”猶豫了幾秒鐘,藍九清錯開身讓出一條路,“那就麻煩管家先生了。”
管家:“都是我應該做的。”
進屋坐下,管家熟練地幫藍九清包紮傷口,“這些天注意不要碰水,也要按時換藥,天氣熱,當心感染。”
藍九清:“多謝。”
從頭到尾,管家沒問藍九清為何而傷。
藍九清也並未提起自己近來的遭遇。
他們都不是顧家人,有些話有些事,心裡清楚就好,並一定需要說出口。
待到處理好傷口,管家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對藍九清說:“家主在書房等著先生,我帶先生過去吧。”
藍九清:“麻煩了。”
跟著管家來到書房,藍九清再一次見到了藍家的恩人,也就是顧池裡的父親,顧家主顧長海。
顧長海今年四十出頭,鍛鍊得當的他既不禿頭也沒有啤酒肚,一身高定西裝,一絲不苟的背頭,看上去更像個三十來歲的帥大叔。
至於長相?
能生出顧池裡那樣的兒子,又能讓當年京都第一美人薄家大小姐傾心,自然也是人中龍鳳。
藍九清:“顧先生。”
“藍先生請坐。”
顧長海從電腦前抬起頭,卻見藍九清一張臉慘白,“藍先生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生病了嗎?”
藍九清微微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顧長海高興的表示:“那小子最近表現很好,我也很高興,要不趁此機會藍先生也回家看看吧,就當放假了。”
“放假?”藍九清有些意外,顧先生是知道自己和陸益陽的‘恩怨糾葛’了嗎?
顧長海卻說:“正好最近幾天那小子也沒空上課,他爺爺從寺廟修行回來了,下個月又要辦壽宴,很多旁親會提前過來,他爺爺的意思呢,是想帶他在身邊多認認人。”
怪不得二少爺薄衍也回來了。
原來是要過大壽。
藍九清也知道,顧池裡以後是要接手顧家的,所謂認人,不過是昭告所有旁親:這就是顧家的下一任繼承人。
“那就多謝顧先生了,我確實想回家看看父親。”
藍九清與兄長相差四歲,父親也快六十了,因為兄長出事,父親深受打擊,要不是顧先生幫忙,說不定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離開將近半個月,是該回去看看了。
顧先生。“我讓管家備了些禮品,替我對藍老先生問好,至於池裡那邊,你給他說一聲就行。”
藍九清:“好的。”
離開顧先生的書房,藍九清估摸著顧池裡也快回來了,去打聲招呼,就能收拾東西回家了。
正好能避開受傷的事。
不論如何陸益陽也是顧池裡的伴讀,自己作為臨時的陪讀兼家教,終究是外人,不好多說什麼。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挑撥人家關係呢。
下樓梯時,藍九清正好與兩名年輕男子迎面對上。
為首的那位穿著矜貴,氣質頗佳,眉宇間竟還與顧先生有兩分像,應是顧家的某位堂少爺。
藍九清沒在意,點頭示意後快速離開。
顧銘愷卻頓住腳步,問身後跟著的另一名男子:“這不是藍九清嗎?他怎麼會在這兒?”
男子立馬回道:“家主請回來的,說是給那位當私人家教,學習國內文化,也糾正之前的一些壞習慣,來半個月了,相處得還不錯。”
顧池裡的私人家教?
顧明愷微微皺眉,堂叔怎麼會請藍九清來給顧池裡當私人家教?
教什麼?
教文化知識嗎?
還是教玩心機?
顧銘愷:“找個人暗中跟著看看,避開顧池裡。”
顧宇霖,也就是顧銘愷的伴讀很不解:“你查他做什麼?不就是個教書先生嗎?”
教書先生?
顧銘愷輕哼,“藍九清可不是什麼老實本分的教書先生,心思深著呢。”
要不是他們正好是大學同學,要不是他無意間看清過藍九清的真面目,說不定也會和其他人一樣,認為藍九清只是個斯斯文文、什麼都不懂的教書先生。
顧銘愷:“會殺人的不一定會武功,不要輕敵。”
顧宇霖:“行,我去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