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暈了小美人,”男人淫笑道,“我都聽到你爬動的聲音了,既然醒了我們不如就做點快樂的事……”
男人話音未落,一隻髮簪穩準狠快的插進了他的脖子。
劇烈的疼痛令男人怒吼一聲,鮮血噴了一馬車。
柳嫋嫋頭也不回,爬起來就跑。
然而她到底沒有完全恢復,方一推開車門便撲下了車,手掌擦在地上,吃痛的“唔”了一聲。
“臭娘們!”男人拔下發簪捂住噴血的脖子,猶如發狂的野狗般盯住撲在車邊上的柳嫋嫋。
幸好這女人力氣不夠大,簪子也沒捅對地方,只是血流的厲害實際上沒什麼大礙。
然而柳嫋嫋軟塌塌趴伏於馬車與地面之間的姿勢就有些意思了。
男人原本憤怒的眼神轉瞬變了意味兒。
這女人的屁股真是又圓又翹。
何止呢?
方才他推開車廂門觀察,這女人即便暈著躺著,胸前的衣服也被撐的高高的,一張嬌俏的臉皮膚雪白滑膩,隔得老遠都能聞見她身上的香味兒。
如果能跟這樣的女人睡上一覺,即便下一刻叫他死了都願意!
男人這樣想著,便朝柳嫋嫋伸出了手……
柳嫋嫋想要挪下去,身上卻根本沒有力氣,急得一頭汗。
她知道這個趕車的男人沒有那麼聽同伴的話,甚至最後都有可能不去山上赴命,而是將她就地凌辱劫走。
但是男人的呼吸聲以及身上的味道都讓柳嫋嫋極其噁心,如果被這種人碰,還不如立馬死掉!
柳嫋嫋顫抖著手去拔頭上剩下的髮簪。
下一秒身子一輕,她被攔腰提了起來。
柳嫋嫋一個激靈,扭身就想給男人脖子上再來一下……
突然靜了。
“怎麼不掙扎了?”
黑衣殺手將她放在車廂邊緣上坐好,自己則單膝半跪在她身後側,右手隨意垂放在膝上,左手握刀。
一柄帶血的刀。方才想強暴她的男人正死在車廂裡。
柳嫋嫋不敢回頭,呼吸都輕了幾分。
她能感覺到殺手離她的左耳很近,他在觀察她。
殺手看著柳嫋嫋耳邊髮際線上的冷汗,意味深長道,“其實你看得見,對不對?”
“不,我看不見!”柳嫋嫋脫口而出道。
殺手笑了,聲音很動聽,卻也很殘忍。
因為他重新掏出了匕首,輕輕撩著柳嫋嫋耳側細碎的髮絲。
“方才明明掙扎的那麼厲害,但看到是我,你卻遲疑了,”殺手好整以暇道,“少夫人不是盲了嗎?怎麼能分清抱你的是哪個男人?”
柳嫋嫋深吸一口氣道,“因為氣味兒。”
殺手愣了一瞬,疑惑的看著柳嫋嫋淡定的側臉。
“我從小鼻子就好使,”柳嫋嫋隨口胡扯道,“你們身上的氣味兒不一樣。”
殺手低頭想了想,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
剛要發作,柳嫋嫋卻先一步紅了臉頰。
她的反應來的太大也過於莫名其妙,搞得男人完全沒辦法忽視。
殺手:“?”
“那個人大概有半個月沒洗澡了,很臭,你身上卻很好聞,”柳嫋嫋垂著眼,“我上次抱過所以記得。”
方才還一臉玩世不恭的殺手瞬間呆若木雞。
儘管知道這女人很可能又在扯淡,他身上能好聞到哪裡去?最近幾日風餐露宿的,時不時還要宰兩個人。
但說起上次抱過,不免就回憶起身邊女人又軟又香的觸感……
殺手突然擠開她跳下了車,火燒屁股似的逃走了。
柳嫋嫋僵在車上,身後還躺著個死人。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動彈,是繼續坐著,還是跑到車頭前趕馬車,那樣裝瞎的事一定會暴露。
柳嫋嫋按了按心跳劇烈的胸口。
她一定是怕極了,從剛剛開始心臟就跳的劇烈,快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最後柳嫋嫋選擇繼續坐著,再等一會兒。
夕陽一點點落下,柳嫋嫋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安國公府上世子夫人徹夜未歸,這事捅出去她的名節就已經完了。但是在長公主清談會上被人擄走已成事實,這也容不得她分辯。
柳嫋嫋臉色陰晴不定,知道自己就算回了安國公府,也有一場硬仗要打。
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柳嫋嫋耳朵一動,輕聲道,“你回來了?”
“唔。”殺手聲音有點悶悶的,拖拽的動靜不停,似乎在搬運屍體。
“你在做什麼?”柳嫋嫋明知故問道,“我們現在回家嗎?”
“先把屍體埋了。”殺手答道。
柳嫋嫋心道:你心眼還挺好,上次大皇子屍體也是這麼處理的?
但她必須得說點什麼,佯裝驚恐道,“為什麼?你跟這個人認識?”
“不認識,”殺手倒是有問必答,“埋了或者燒了,省得屍體腐爛有散播瘟疫的風險,這邊離首都太近。”
“……”
柳嫋嫋倒是沒想到,這下又開始在心裡懷疑起眼前男人的身份。
殺手花了點時間將屍體埋在路邊,拍了拍身上的土,喊柳嫋嫋坐進去,他要趕車了。
馬車裡實在是太臭了,柳嫋嫋不太想進去。
她抿了抿嘴,央求道,“剛死了人,我有點害怕,能跟你坐在一起嗎?”
即將入夜的樹林不甚明亮,端坐在車邊上的世子夫人絞著手指,半散著長髮,白的好像一尊玉人。
殺手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好。”
……
燥了一天,入夜的林子趕起車來,竟涼風習習,吹的人很是舒爽。
柳嫋嫋和殺手並肩坐在車轅上,感覺到身邊人髮間溼漉漉的水汽。
方才離開這麼久,他是跑去河邊洗了個澡?
柳嫋嫋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這個人每次見面都要殺她,拿刀嚇她。
但很奇怪,柳嫋嫋此刻一點也不害怕他,甚至主動跟人搭話。
“是世子爺派你來救我的嗎?”柳嫋嫋裝模作樣的問道。
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他是特地來救她的。
恐怕是又想來殺她了,碰巧撞見並順手殺了那人。
“嗯。”殺手隨口應道,也不怕柳嫋嫋回去問。
柳嫋嫋“悵然”的笑笑,“挺好,說明世子爺心裡還是有我這個妻子的。”
殺手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他既然對你這麼不好,少夫人就沒想過和離改嫁?”
柳嫋嫋愣了一瞬,倒是沒想到對方會問她這麼私密的問題。
她倒是挺誠心實意的回答,“怕給家裡丟臉,也怕以後就自己這麼一個人單著了。”
殺手側頭,懷疑的打量著柳嫋嫋。
少女眉眼鼻樑線條起伏柔和,垂下來的睫毛猶如翕動的蝴蝶翅膀,眼角還有一顆小痣。
其實她脖子後面也有一顆,今日拎她的時候看到的。
小小的殷紅的一粒,嵌在雪白的肌膚上,活像是在勾引誰。
雪白的頸子上還掛著纖細的紅繩,大約是墜著一塊玉,埋在衣服裡。
殺手收回視線,嗤之以鼻。
長成這副模樣的,還能單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