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拿了幾把傘,固定在上面,風很大,地面變得滑膩,她好幾次站不穩,磕碰了好幾下,勉強固定好。
她欣然一笑,剛到屋頂下,眼前變得模糊,雙眼一沉,倒了下去。
再醒來,她發現自己在福利院的臥室。
“醒了?”
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時晚側首,看到司謙澤坐在沙發上。
暖陽折射進來,他英挺的側臉陷入半明半暗中,側臉被光線分割得更加立體鋒利。
他的目光落在時晚身上,淡笑:“你睡了一天。”
時晚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事,倏地起身,眼裡是顯而易見地擔心:“花還好吧?”
司謙澤修長的右腿優雅地疊放在左腿上,目光時晚身上游走,最後定在她的手臂。
“他很好,倒是你,人不人鬼不鬼。”
時晚聞言,手臂感覺一陣彆扭,低頭,看見右手被打了石膏,笨重地吊在胸前。
掀開被子,雙腿上也有些摔傷的痕跡。
“我怎麼摔的這麼重。”
司謙澤將份文件遞給時晚:“子盛是我弟弟,為了表達我的謝意,違約金我幫你付了。”
時晚久久沒回過神,片刻,她怔怔地問:“你哪來的錢?”
司謙澤薄唇微揚:“我的積蓄,正好沒什麼用,當作善事了。”
時晚覺得面前的文件是燙手山芋,沒接:“你可以換別的方式,沒必要幫我還錢,況且這是我自己的事!”
司謙澤在沙發坐下,閒閒支著腦袋,懶懶道:“誰說我給你了。”
他拿出紙筆,放在她面前:“欠條,時間你填,能還上就行。”
時晚看到借條,心下鬆了口氣,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在寫時間時,她頓了下。
“你最近缺錢嗎?”
說實話,她也拿不準什麼時候還他好。
司謙澤回的漫不經心:“只夠吃飯,你覺得算不算缺?”
那就是缺了。
時晚想了想,把一張卡給他:“這是我剛發的獎學金,有兩萬,我先還你這些。”
司錢澤沒接,淡道:“攢了很久吧。”
時晚下意識點頭,又搖頭:“沒多久,剛發,還沒捂熱呢。”
聲音越來越小,司謙澤幾乎聽不見她後面說的什麼。
他輕笑,覺得時晚較真的可愛,誰都知道那張欠條沒有法律依據,想抵賴輕而易舉,他也沒想真的要她還。
偏偏她有一分還一分,真真就把攢的每一分錢盡數奉上。
“我沒窮到要用你獎學金的地步,等什麼時候充裕了再給我不遲。”
“不行!”
時晚態度堅定,執拗地直挺挺抻著手:“你必須收,不然我會睡不著覺的!”
司謙澤拿她沒辦法,伸手接過。
旋即,時晚在欠條上寫下時間。
司謙澤接過紙,隨手一折放到一邊,時晚見了,都怕他到時忘記拿了。
時晚因為淋了雨,有些小感冒,沒一會兒沉沉睡了。
司謙澤沒多逗留,替她掖好被子離開了。
走廊外,一個穿著黑白西裝的男人早等在了外面,見他出來,朝他走來。
“先生,霍氏那邊回話,說抽不出時間,合同的事暫緩。”
司謙澤眼皮不抬:“不想談?那就劃掉。”
他大步往前走,面色波瀾不驚:“讓他們搞清楚立場,是他們需要中盛,而不是中盛需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