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寶金趴在地上,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死,也沒有中槍之後,哇哇大哭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罵道,
“趙玉成,你踏馬!你個瘋子!你個傻子!”
“我都一個字沒有說,你還要崩了我!你不是人!”
“嗚嗚嗚……”
趙玉成也沒有理他,只是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他看著趙玉成面無表情的臉,以為自己剛才發瘋罵他,又惹到了這個“活閻王”。
鄭寶金當即嚇得連聲道歉,“對不起,我沒有罵你,我是被你嚇到了!”
“我再也不打秀秀了!我發誓!”
他趴在地上舉著手不停地道歉。
然而,趙玉成走到他身旁,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越過了他。
看到趙玉成並沒有再發瘋,他竟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然而,當他爬起來回頭看時,又嚇得慘叫一聲。
“啊!!!!狼!!!!”
鄭寶金的慘叫聲迴盪在山上。
“閉嘴!!!”
趙玉成忍無可忍,低吼一聲。
鄭寶金用雙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從嘴裡漏出一點兒聲音。
趙玉成滿意地收回了嫌棄的眼神,重新看向被自己一槍撂倒的灰狼。
他看到奄奄一息卻毫無反擊之力的青皮子,拿出繩索將它的四肢和嘴巴緊緊捆住了。
剛才自己也沒有想到,大白天竟然有野狼出沒。
要不是剛才鄭寶金走路東倒西歪,自己早就瞄準灰狼了。
只要獵物身上有槍眼,回收的價格都會大打折扣,這也是跑山人喜歡用陷阱和套子抓獵物的原因。
突然發現青皮子,實在是驚喜。
為了不破壞皮毛的完整性,他瞄準了青皮子的眼睛射擊。
沒想到倉促之中,發現準頭還不錯。
如果換一把更高級的槍,應該會打的更準一些。
等有機會,自己重新改造一下這把槍吧!
趙玉成默默想著。
鄭寶金看著趙玉成不緊不慢地捆綁青皮子,身子也慢慢沒有那麼抖了。
趙玉成聞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嫌棄地看了一眼鄭寶金的褲襠。
鄭寶金當即紅著臉,把頭埋了進了臂彎……
趙玉成低聲罵道:“慫包!!!起來揹著!!”
鄭寶金聞言,猛地抬頭看向趙玉成,他覺得自己剛剛是被嚇得產生幻覺了,趙玉成應該沒有喊自己揹著那隻可怕的青皮子。
然而,趙玉成嚴肅的臉告訴他,剛才她沒有聽錯。
他的嘴巴張開又合上,然後又張開,可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然後認命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向那隻捆綁好的青皮子。
他戰戰兢兢地伸手去拽繩子,卻沒有想到青皮子忽然掙扎了起來。
“啊!!”
一聲驚恐叫聲,鄭寶金跌坐在地上。
趙玉成抬腳踢了兩下青皮子,青皮子瞬間沒有了動靜。
鄭寶金覺得此時的自己,別說三魂六魄了就連七情六慾也都消散殆盡了!
鄭寶金拖著繩子,內心哭喊道:
“踏馬的,今天自己這是遭的哪門子罪啊!
爹,娘,快來救救我!”
然後還不等他靈魂歸位,趙玉成突然出聲再次將他嚇到腿腳無力。
趙玉成看著鄭寶金的樣子,是哪眼都看不慣。
他嫌棄道:“背起來!”
然而鄭寶金試了幾次,都沒有提起來青皮子,更別說背了。
青皮子個頭有點大,大概有七十多斤。
鄭寶金早已累虛脫了,又驚嚇兩場,連走路都費勁了,讓他背起青皮子,他根本做不到。
趙玉成也不指望他了,單手提著青皮子,隨手一掄,就扛到了肩上。
鄭寶金看著趙玉成輕而易舉的樣子,心底竟然生出一絲崇拜。
“趙玉成你個狗東西,今天這是要折磨死老子?!”
“別讓我逮著機會,要不然我也把你弄個半死!”
“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還敢扛這麼可怕的東西!”
“他的槍法為什麼這麼好?一槍就能打死一隻青皮子!”
鄭寶金跟在趙玉成身後,亂七八糟地想法一個接一個。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趙玉成依舊帶著自己在山上轉悠,而不是下山。
他又忍不住問道:“大哥,咱們不是回家嗎?”
趙玉成不理睬他,左手扛著青皮子,右手提著槍,一聲不吭地向前走著。
鄭寶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趙玉成的真面目,此時在他的心裡,趙玉成就是一個“活閻王”!
他不敢再惹趙玉成,默默跟在身後。
只是,褲襠裡潮乎乎的,走路實在是難受至極。
很快,趙玉成就停下了。
鄭寶金學的機靈了,趕緊轉身看了看四周。
忽然,他湊到趙玉成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看那邊,那是什麼?!”
鄭寶金看到不遠處好像趴著一隻什麼小動物,只是那個動物一動不動。
趙玉成說道:“上前看看。”
他說著,把青皮子扔地上,掐著獵槍向前走去。
鄭寶金不敢自己站在青皮子旁邊,雖然青皮子已經死了。
他趕緊跟了上去。
趙玉成慢慢靠近之後,用槍桿挑了一下那個動物,發現已經死了,
便對鄭寶金說道,“貉子,已經死了。”
鄭寶金這次學聰明瞭,趕緊癲癲地走過去,然後伸手去拎那隻貉子。
然後就在他快碰到貉子的時候,卻被趙玉成忽然叫停,“住手!”
鄭寶金嚇得手一哆嗦,就碰到了套子。
“啊!!”
鄭寶金瞬間發出一聲慘叫。
趙玉成趕緊上前麻利地把套在鄭寶金手上的套子拆了下來。
只是他的手已經被夾傷,手背已經夾出一條深深的傷痕,往外滲著血。
鄭寶金看到自己手上的傷,痛得齜牙咧嘴。
然而,想到自己已經被趙玉成瞧不起一次了,不敢再在趙玉成面前脆弱。
他咬著牙,用左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右手腕,唏噓著。
趙玉成看出來鄭寶金在強忍著痛。
他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找到一株草,掐了葉子,放在手心裡揉搓了起來。
很快葉子揉爛了,他把汁水擠在鄭寶金的傷口上。
汁水的刺激讓鄭寶金疼得呻吟了幾聲,漸漸地適應了痛感,後面就沒有再出聲。
看著趙玉成給自己敷藥 ,鄭寶金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