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剛才是有點衝動了。
但她就是忍不住啊,一看到這個死丫頭,就想自己的親生女兒,心痛死了。
當年出院後她就辭了醫院的工作,一家人悄悄搬到了A市,為的就是以防萬一,讓葉家發現偷換孩子的事情。
……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
一眨眼,六年又過去了。
葉苒已經讀完了清大的博士,出落得亭亭玉立。
經常被葉父葉母和五個哥哥出席京城名流宴會,成了京城上流圈子人人誇讚的名門千金,被眾多豪門公子哥爭相求娶,但都被葉父葉母當場直接拒絕了。
因為他們捨不得把寶貝女兒嫁出去,並對外放話,只招上門女婿。
如果寶貝女兒不想嫁人,他們也雙手雙腳支持,還讓女兒繼承家裡的皇位。
五個妹控哥哥也當場表示嚴重同意。
在葉苒過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家裡來了一個保姆。
保姆就是當年的李雪,藉口自家養豬場破產,生活拮据,就出來當保姆了。
葉夫人認出來了他,念在兩個人的婆婆以前是閨蜜,二人還在同一個產房生產的緣分上,就留下了她。
李雪負責在廚房做飯,打掃別墅衛生。
看到葉苒的第一眼,李雪就心裡有些不得勁。
因為葉苒長得一點都不像他們夫妻,而是很像葉父葉母。
但李雪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畢竟大家都說,孩子呆在誰身邊,就跟誰長得像。
她也非常認同這個理。
因為朱賤丫就跟他長得特別像,一點也不像葉父葉夫人。
一開始李雪不敢太明顯了,只是找機會,遠遠地看著葉苒。
眼底是濃濃的母愛,藏都藏不住。
後來李雪得寸進尺,經常經常找各種機會往葉苒身邊湊,和葉苒搭話。
不是藉口燉了一碗燕窩,送到葉苒房間,就是新做了一道菜,讓葉苒嚐嚐。
甚至有時候半夜做噩夢,夢到葉苒出事了,她都擔心得三更半夜起床來敲葉苒的門,看看葉苒有事沒事。
搞得葉夫人都有些吃醋,說李雪比她這個親媽還關心女兒。
葉苒眼珠子一轉,對葉夫人說,“媽媽,我記得你說過,李阿姨家裡也有一個女兒跟我一樣大,不如也把她帶來咱們家裡吧。
李阿姨一定是因為看到我,太想自己的女兒了,才會這樣對我事事上心。”
李雪眼底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端著盤子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臉色瞬間煞白,連忙推辭。
但最後還是拗不過葉夫人的堅持,不得不打電話給老公朱大成,讓他把朱賤丫送來葉家。
第二天,朱大成把女兒朱賤丫送來了葉家。
李雪帶著朱賤丫來別墅正廳。
一進門,李雪就提著手裡的小笨雞直奔葉苒,“苒苒小姐,這是我老家自己養的小笨雞,你看你最近都瘦了,阿姨今晚燉了,給你補補身子啊。”
李雪輕柔地拉著葉苒的手,滿臉慈愛之情,溢於言表。
葉苒露出甜甜的微笑,禮貌道:“謝謝李阿姨,李阿姨對我可真好,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親媽呢。”
一聽這話,李雪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濃烈了:“還是苒苒小姐聰明乖巧,有禮貌,不像我家那個死丫頭又蠢又笨。”
說完,李雪就惡狠狠地瞪向門後的朱賤丫。
“還不快死進來,真不知道隨了誰了,一副下賤樣,看著就晦氣!”
十八歲的朱賤丫面黃肌瘦,頭髮稀疏,看起來還沒有十歲的小女孩個子高,手上得傷疤新傷口疊著舊傷。
零下三十多度的冬天,她竟然穿著一條又肥又髒的破洞的單褲,洞洞上露出的皮膚,滿是開裂的凍瘡。
那褲子一看,就是朱大聰穿過的舊褲子。
朱賤丫看到葉苒一身粉色的公主裙,腳上穿著精緻的高跟鞋,手腕上戴著閃閃發光的鑽石手鍊,一身珠光寶氣。
以及那如奶油般潔白的肌膚,烏黑的長髮,曲線玲瓏有致的身材。
朱賤丫的眼裡劃過濃濃的嫉妒和嫉恨。
“死丫頭看什麼看!就你也配看大小姐?”
說著李雪就就當著葉苒葉母的面,一腳把朱賤丫踹倒在地,然後揪著頭髮又狠狠扇了兩巴掌。
朱賤丫被扇得暈頭轉向,嘴角都流出了血。
可她不哭不鬧,麻木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朝著李雪跪下:“對不起媽媽,我知道錯了。”
朱賤丫不敢再抬頭看葉苒了,但是心裡卻是嫉恨死了,指甲狠狠扎入掌心,都不覺得疼。
憑什麼?!
明明都是同一天出生的,葉苒就是集萬千寵愛一身的豪門千金大小姐,過著穿金戴銀,吃山珍海味,被人寵愛,被人呵護的生活。
而她卻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吃不飽,穿不暖,天天都要割豬草,鏟豬糞的鄉巴佬,過著臭烘烘又髒又累的日子?
憑什麼割豬草,鏟豬糞的不是葉苒?!
葉苒將朱賤丫眼裡的恨意都看在眼裡,輕勾唇角,靜靜地看好戲。
“李雪啊,你怎麼能這樣打自己的女兒?”
葉夫人心疼地連忙叫人拿冰袋給朱賤丫敷臉,責備著李雪。
李雪冷哼一聲:“誰讓她天生就是個賤骨頭呢,長得一臉賤樣,連苒苒小姐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我沒把她掐死就不錯了。”
說完李雪看都不看朱賤丫,滿臉堆笑地走到葉苒跟前:
“苒苒小姐啊,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這五千塊錢阿姨送給你,你自己去買一件羽絨服吧?”
“謝謝李阿姨。”葉苒故作一臉幸福回應。
見狀,朱賤丫鼓起勇氣走到李雪跟前,怯懦地開口:
“媽,明天也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給我十塊錢,我想買條褲子穿。”
“要什麼錢,死賤種還敢跟我要錢,就你個賤骨頭也配過生日,給我滾一邊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說著李雪就對著朱賤丫又是一頓毒打,咒罵聲,哭喊慘叫聲,求饒聲響徹整個院子。
不一會兒,朱賤丫就被打的口鼻流血,鼻青臉腫。
似乎怕朱賤丫臉上的血嚇到葉苒,李雪薅著朱賤丫的頭髮就拽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天晚上,葉苒讓故意讓人去叫朱賤丫晚上九點來她的房間,說要送幾件衣服鞋子給她。
但叮囑她別讓李雪夫婦知道,否則被發現了她又要被打。
朱賤丫聽了來人的話,第一反應就是嫉恨葉苒:這個賤人竟然施捨她?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憑什麼她不是那個高高在上,施捨別人的千金大小姐!
但下一秒朱賤丫就連連點頭,對著來人千恩萬謝,保證地說晚上一定準時去找大小姐,不讓李雪和朱大成知道。
傍晚,聽到李雪的腳步聲越走越近,葉苒故意拿著手機發語音:
“景琛哥哥,那就說好了啊,在我生日宴那天,你就當眾向我求婚。”
“還有,我希望你愛的只是我這個人,跟我的家世無關。”
電話那頭,穿著一身手工西裝,矜貴禁慾的男人,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配合葉苒演戲,回了條語音:
“放心吧,苒苒,我愛的就是你這個人,跟你家世無關,無論你是富家千金,還是平民灰姑娘,我陸景琛發誓這輩子只會娶你,讓你做帝都首富夫人!”
聽到這番語音對話的李雪,頓時狂喜不已,激動得手裡的端著的燕窩,都晃悠灑了,燙起一個大泡。
天啊!她的女兒明天就要被帝都首富求婚了,要成為帝都首富的未婚妻了!
她也將會成為帝都首富的丈母孃了!
她也馬上就過上錦衣玉食,揮金如土的豪門闊太生活了!
李雪激動得差點心臟病復發。
無比慶幸自己的那關偷換兩個孩子的行為,不然,她哪會有這樣的機會。
眼見時機已經成熟,李雪決定明日在葉苒的生日宴上就當眾與夜苒相認!
晚上十二點,朱賤丫從葉苒房間拿完衣服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隔壁房間李雪和朱大成的談話:
“老公,你也看到了吧?
咱們的女兒苒苒大小姐,長得多水靈,跟個小仙女似的,一看就是我生的女兒,葉夫人生的這個朱賤丫,跟咱們的親生女兒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噓!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還有你這幾天收斂點,別讓葉夫人看出來了!”
“這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分寸,可是我好想讓咱們的苒苒,現在就叫我一聲媽啊!
看見她管葉夫人一口一個媽媽的叫著,我的心好痛啊,我可才是她的親媽啊。”
“哎呀,你就忍忍吧,當年還不是你當護士的時候,自己親手趁著給兩個孩子洗澡的時候,把他們的腳踝調換了!這你能怨誰啊?”
“老婆你再忍忍吧,明天不就是咱們女兒的生日宴了嗎?
而且你不說了嗎?帝都首富當天就會在宴會上跟咱們苒苒求婚!”
“對對對,老公你說的對,一定要穩住,穩住……那我就忍一天……”
朱賤丫的心在心臟裡砰砰直跳,她怕自己忍不住,被李雪兩口子發現。
後面的話她沒再聽下去,就躡手躡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她捂住嘴巴哭得痛徹心扉,小聲吶吶自語:
“怪不得從小對我就非打即罵,百般虐待!原來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明天我就把這件事去告訴葉夫人,一定要讓葉苒這個冒牌貨,活得痛不欲生!”
此時的她明送扭曲,眼神里透著濃濃的惡毒與陰狠。
明明她才是葉家的千金大小姐,卻在李雪家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
都是這個葉苒和她的出生父母乾的好事!
不對,朱賤丫眯了眯眸子,意識到無憑無據的去找葉父葉母說這件事,他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她必須要出去找到證據,證明自己和那個冒牌貨被偷換了。
朱賤丫一刻都等不了了,立馬翻出別墅大門,朝當年葉母和李雪生孩子的醫院跑去了。
魚兒果然上鉤了。
看著朱賤丫鬼鬼祟祟跑出別墅,葉苒勾了勾唇。
朱賤丫直接跑去那家醫院的監控室。
當晚醫院監控室值班的只有一個保安大爺。而這位保安大爺,正好就是當年那個被李雪用身體賄賂的網管。
在聽朱賤丫說,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後,當即就答應了幫朱賤丫的條件。
偷偷拷貝了當年李雪偷換孩子那晚,嬰兒洗澡室內的監控。
拷貝完視頻後,保安大爺當即搓著鹹豬手,如同餓狼一樣,猛地就將朱賤丫撲倒了。
被保安大爺折騰的半死的朱賤丫,回到葉家別墅後,在自己房間裡拿著那份存著視頻的優盤她激動壞了,忍不住喃喃自語:
“一會兒我就去找爸爸媽媽,告訴他們,我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葉苒是被李雪那個毒婦調換的冒牌貨!”
看著全身狼狽不堪的自己,朱賤丫決定先洗個澡,再找葉父葉母去說出這個驚天真相。
她不能讓這別墅裡的任何人看出來,她被強暴過的樣子。
因為她才是葉家的真千金,只要那個假貨的身份一被揭穿,那帝都首富陸景琛未婚妻的人選,可就是她了!
所以她必須要洗洗澡,整理一下頭髮,別讓任何人看出異樣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這些小聲嘀咕,都被門口的李雪聽進耳朵裡。
李雪當即回屋,叫上朱大成來到朱賤丫的房間,掄起一塊磚頭就拍暈了朱賤丫。
然後搶走了朱賤丫手裡的優盤,用毛塞住了朱賤丫的嘴巴,二人把朱賤丫綁了起來。
“老公,把她的腿打斷了,決不能讓她破壞咱們苒苒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