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明盛冷嗤,這小東西估計連自己問的什麼問題都不知道……
男人的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近距離看著小小的她。
暖黃燈光照耀下,她黝黑的眼瞳漸變成巧克力棕色,添加了幾分色彩,臉上的小絨毛清晰可見,顯得可愛俏皮。
“……”喬依沫嚥了咽口水,自己睡著了,他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會。”他對著她回答,妖嬈深邃的眸子多了些許憂傷。
但這句話,他分不清是在對誰說。
是啊,為什麼要對這種無趣的小女孩提出這樣的問題?
“啊?”喬依沫皺眉,明顯她是真的不明白。
“啊什麼?現在,給我。”司承明盛霸道地將她拽進懷裡,攝取她身上的香氣。
不顧她一切抵抗。
不哄。
不停。
他宣洩著自己的情緒,高高在上地凝視著她……
此刻他很明確自己的感覺,很明確要什麼。
對。
要她。
瘋狂地……
往死裡攻她……
*
翌日。
又是被他弄醒。
“你叫什麼?”
男人心情愉悅,熾熱的大手一伸,將她攏進懷裡。
做他的小情人,總得聽到她親自介紹自己的名字吧?
“……”喬依沫早已哭腫了眼睛,環顧周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她甚至覺得自己哭瞎了。
她緊張地揉了揉,眼睛乾澀生疼得厲害,連眨眼的力氣都變得十分沉重。
她帶著哽咽嘶啞的聲音低喃:“你不是調查過我了……”
“我沒調查。”
她生無可戀地回應:“王八……”
“……”
“我叫王八。”喬依沫嚶嚀地重複,“貝瑟市裡的人給我取的。”
“……”
“我人如其名,我簡直就是王八,這是比喻一個女生很蠢的意思,蠢到連被騙了還幫忙數錢。”
“……”他俯視著這張毫無血色的臉頰,狼狽的模樣算不上精緻漂亮,但卻有些耐看,顯得可愛。
“你不喜歡嗎?還是說你不認識這兩個字?”被淚水灌過的眼眸望向他,她試探性地問。
“喬依沫,你玩我呢?”男人冷著臉色質問。
“……”這回,輪到她沉默了,心虛地低喃,“既然知道,還問我……”
他劍眉緊蹙:“還說我是騙子,你不也在騙我嗎?”
他只是想親口聽她說。
喬依沫:“你是大騙子!”
“那你就是小騙子。”
“……”
司承明盛不打算跟她對著幹,邊點燃煙邊問:“看你吵著要回國,說說吧,你原本想來皇后帝國做什麼?”
“……”喬依沫不想搭理他,看了看自己滿是傷痕的軀體,自從昨晚他塗藥過後,身上的傷居然沒有那麼痛了,只有手指包紮的傷口還有絲絲疼痛,還有昨晚被他折磨的身體。
那個藥膏真是神奇……
“難道真是我所說的那樣?你跟你媽媽都是賣的?”
喬依沫呼吸沉重,也說不上來自己算什麼……她放棄掙扎:“你說是那就是吧……”
“沒關係我不介意,畢竟你的第一位顧客是我,而且你的少女身也是給了我,我會加錢的。”
“……”不想理他。
“你身上的香氣是桃花。”
喬依沫有些驚訝,他怎麼知道桃花?“你去過桃花縣?”
“又不是隻有桃花縣有桃花。”深邃的眼瞳慵懶地看向她,“只去過華國首都和S市,客戶特地送了盆小桃花給我,帶回皇后山沒幾天就死了。”
“哦。”應該是和冉璇去的吧?
“華國的景點很不錯,很多西方人都喜歡去那遊玩。”
“哦。”應該和冉璇一起在華國旅遊的吧?
司承明盛不滿地鎖向她:“再‘哦’試試。”
“……”
“所以,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會被騙到那種地方做奴?那是皇后帝國最亂的城市,貝瑟市·阿拉馬州。”
可以說阿拉馬州聚集了所有罪犯與賭徒以及社會敗類,以及黑色交易都在那裡,最讓人害怕的,自然就是貝瑟市。
喬依沫:“你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司承明盛漫不經心:“沒興趣。”
“……”
算了,就當找個人說話吧,喬依沫無奈地解釋:
“並不是全部都是你所講的那樣,其實是我姥姥同意爸爸跟我團聚,但他有事不能來華國接我,就給了我地址,讓我從華國來皇后帝國團聚,誰知道,在機場遇到了黑車……”
他有在聽:“在哪個機場?”
“洛城·加州的安大國際。”喬依沫回答得無比認真。
“洛城·加利尼亞州……”他無語。
“哦。”國外的人名字長也就罷了,為什麼地名也這麼長?喬依沫苦惱。
他答非所問:“你不過是你媽媽拿你作為押注的籌碼而已,沒錯的話,你和你姥姥的生活條件差得離譜,她也從來不關心你們,能來到這種大帝國,你不明白他是什麼意圖嗎?”
意圖?
似乎點醒了喬依沫,但她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喬依沫抬眸,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天真地搖搖頭。
司承明盛單手將她攬在懷裡,這小東西身體軟綿綿的,他不禁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父親一直不認你,這次又突然找你,不是有目的是什麼?”
“……”
好聰明的男人……
喬依沫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他說得一點也沒錯,也許自己的父親就是不懷好意……
可是……
喬依沫難過地低下頭:“如果我不來,姥姥的病就會無法得到醫治……我不想姥姥離開我……”
“……”又是這種噁心的親情戲,司承明盛不屑地冷哼,他最煩感情了。
“而且……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畢竟也是他親生女兒……最起碼不會像貝瑟市那樣……”
司承明盛懶得跟這種小女孩議論,轉移話題道:“你身上的香氣,是什麼牌子的桃花香水?”
他愛聞這個香氣,每次埋進她脖頸間,貪婪地攝取著她的味道,他不安的情緒,破碎的心都慢慢治癒起來,甚至和她在一起,可以讓他忘記很多痛苦的過往。
喬依沫:“我沒有噴香水……姥姥是做桃花茶業的,我的家鄉漫山遍野的桃花樹,開花季節會特別漂亮,即便不是盛開季節,桃花的香氣也能瀰漫四季,從小到大我都會去摘桃花,但茶業不好做,縣城雖然是桃花風景區但卻不是名茶,導致桃花時常賣不出去,為了不浪費,姥姥就會讓我用桃花泡澡洗頭。”
家裡窮,有時候連沐浴露都買不起,所以一直用桃花洗澡,時間長了,身上便沾染了桃花香,怎麼洗都洗不掉。
這是在講故事,司承明盛聽得出來,他薅起她胸前的一縷長髮,低頭嗅了嗅。
看來沒騙他,從小接觸桃花,桃花香已經醃進她肌膚了,彷彿血液裡都是這種味道,聞著舒心得很。
喬依沫將頭髮扯了回來:“其實想想那女人也挺可憐的,生下我當天,看到了他娶另一個女人的新聞,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對我下了狠手,我生下來就是錯的,從小就活在所有人異樣的目光裡。”
男人沉默,定定地看著她,心裡湧著莫名的漣漪。
“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爸爸派人來姥姥家找我,跟姥姥解釋了當年的緣由,雖然姥姥不打算原諒他,但畢竟我是他的親生女兒,姥姥希望我過得好,他也同意只要我來皇后帝國,他願意一次性支付姥姥的醫療費,所以……我就來了。”
司承明盛:“皇后帝國連來旅遊簽證都十分困難,他難道還有辦法讓你混進來?”
“我不知道……”思忖片刻:“哦對,說是來這邊跟家裡人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