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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墨離出列,上前來拱手作揖,意氣風發的說道:“匈奴遭遇大旱,必然減丁,此時乃是滅匈最好時機,可邀趙國一同出兵!”

眾人一臉驚訝,不知道這墨離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要知道趙國現在同樣對大秦虎視眈眈,巴不得匈奴可以牽制他們的力量,進而邀請山東六國一起攻伐秦國。

這種想法,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左右丞相兩位百官之首。

“啊,不是吧,邀請趙國,這是要與虎謀皮啊。”

“墨離的腦洞真夠大的,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豈不是黔驢技窮?”

“真夠大膽的,誰能想出這樣的辦法?趙國近年來也一樣受到匈奴的侵擾,要是能邀請一起對付,自然是好事。”

此時,嬴政眉頭緊蹙,有些不理解墨離的意思。

“墨離,你可知道趙國和我秦國的恩怨?”

“臣知道,正因為如此,更應該邀請他們一起應付外敵,只有解決了北方的禍害,才能安心發展國內。”

滿朝文武皆驚!

“邀請趙國出兵?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不信趙國會配合秦國出兵!

墨離見眾人還是狐疑,便哈哈大笑的補充道:“大王勿憂,我略施小計,便讓趙國出兵十萬滅匈!”

所有朝臣與嬴政,都好奇的觀望著墨離!

這要如何略施小計?

別說是百里奚在世,就是巧舌如簧的張儀,只怕也是無濟於事。

三家分晉的趙國,一直都連同魏國等一起攻伐秦國,從秦孝公開始,一直都是如此。

若不是有外相張儀等人,只怕秦國也不可能應付的過來。

如今大秦勢大,有氣吞六國的架勢。

趙國與秦國的仇恨由來已久,更不可能配合秦國的戰略。

“這要如何做?難道是割地求和,請他們一起來嗎?”

“這墨離信口雌黃啊,他怕真的是想要將我秦國帶入深淵。”

“我老秦人斷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必須阻止。”

眾人雖然對墨離有些佩服,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們還是需要掂量一下。

和趙國合謀,本身就是與虎謀皮,引狼入室的行徑。

而且趙國未必會配合,他們巴不得秦國病入膏肓,趁機侵犯,與匈奴一起瓜分大秦。

“墨離,你這是要做什麼?虧你想得出來,我大秦和趙國勢不兩立,絕無可能。”

王綰作為老秦人,當擱淺個人恩怨,站出來闡述當前的利害關係。

“那是你不行,但我墨離卻可以輕鬆搞定。”

墨離面向王綰,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種蔑視的態度和語氣,不知道要將對方甩了幾條街。

“狂妄自大,簡直不可理喻,”王綰轉向嬴政,振振有詞的說道,“大王,不可輕信了外臣的話,此等事情斷無可能,他不過是在將我大秦拉入地獄。”

隨著王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眾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嬴政倒是沒被他們帶偏,而是思索了片刻後,詢問道:“墨離,你這略施小計到底是什麼計謀?孤也想知道知道。”

墨離搖頭,回絕了嬴政的問題。

“大王,總之您相信臣,臣定不辱命,保證讓匈奴這次是有來無回的。”

嬴政皺眉,底細的人同樣也很期待。

尤其是武安侯白起和大將軍蒙驁等人,更是想知道這次墨離還有什麼驚人的舉動。

原本王綰默不作聲,他現在只想趕緊讓大王為他出口氣,否則他這個丞相的面子如何撿回來,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左丞相隗狀看到這裡,覺得有機會,當即也不含糊的站出來。

“大王,而今我大秦志在山東六國,將其吞滅,將完成大王的統一大業。而匈奴屢犯邊疆,的確惱人,可無法消滅,也只能是徒增煩惱。何不將全部軍力用在山東六國上。”

“左丞相說的是,我等武將隨時待命,替大王完成統一大業。”

“附議,附議……”

“臣等附議……”

一時間,失寵的王綰,有如棄之敝履,很多人紛紛轉向支持隗狀。

畢竟左右丞相的權力都一樣大,而今王綰還被打了,卻得不到公平的對待,傻子都能夠看出來端倪了。

“一幫趨炎附勢的小人,我怎麼就和你們為伍。”

王綰氣的咬牙切齒的的,但卻又做不了什麼。

他倒是要看看,墨離會不會闖下大禍!

“上卿若真有妙計,解我北方匈奴之患,自然是好事一件,只是他是不是有點託大了。”

“匈奴二十萬軍,已然是兵臨城下,邊民民不聊生,也是事實,他哪裡來的自信,竟要這二十萬大軍有來無回?”

百官當中,尤其是王綰這邊陣營的,有部分人持著懷疑的態度。

便是左丞相槐狀,也不敢相信憑藉墨離一人之力,就可以輕鬆拿下匈奴的。

莫說其他,就是武安侯白起以及大將軍蒙驁等人,都是征戰沙場的老兵,更不敢妄言這些話語。

因此對墨離這脫口而出的話,更是半信半疑。

反觀蒙驁等武將,對墨離很是期待,希望可以從他這裡拿到一勞永逸的計謀。

畢竟這匈奴每年都會南下禍害邊境百姓,對大秦的戰略也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牽制。

而今大秦要對付的是六國,早就排兵佈陣,等候嬴政一聲令下便可衝鋒陷陣。

尤其是嬴政,渴望吞滅六國,建立一個統一的國度,讓戰爭消弭。

前有魔力獻計十大毒計,令他早就已經欽佩不已。

而今又要輕鬆解決匈奴二十萬大軍,著實令他很是期待。

“孤等候你的好消息。”

散朝之後,墨離轉身離開。

剛到章臺宮外,就被蒙驁攔下。

“上卿大人,請留步。”

“大將軍,不知有何吩咐?”

“不敢,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到您這叨擾了,不知他們是否有在認真跟您學習。”

“哦,大將軍放心,虎父無犬子,兩位將軍都很用心。”

“那邊好,那邊好。”

兩人隨即並肩而行走下臺階。

蒙驁這邊,一心想要讓兩個兒子在墨離這裡學習,更是希望藉助墨離的力量來給他帶來更多殺傷力更強的利器。

打從孔明燈萬丈之外殺人的利器後,他就已經篤定了,要將自己和墨離捆綁。

近日兩個兒子的表現,也還算是讓他滿意,從墨離這裡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趁著下朝的時候,自然要好好的感謝一番。

“上卿大人,辛苦你了,我那兩個犬子實在是太笨了,讓您多費心。”

“大將軍客氣了,他們來我這裡,也就是幹苦力的活,我還怕讓兩位公子給累著了。”

“哎,上卿大人,儘管使喚,有什麼讓他們做的,不用客氣。年輕人不磨礪一番,豈能成大器。”

兩人閒聊,直到咸陽宮門前,都上了馬車,這才作罷。

校尉和帶來的大秦銳士,一刻都不敢懈怠,緊緊跟隨馬車走。

馬車回到工部,墨離進入其中,校尉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現在的墨離一步登天,惹得很多人眼紅,朝堂上更是得罪了不少人。

尤其是老秦人這邊,意見是很大的。

這幾天校尉得到情報,可能會有人對墨離不利,這才寸步不離。

墨離這邊,倒是無妨,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工部當中。

如今的工部煥然一新,早就沒有了第一次來的時候的樣子。

工部上下對墨離更是十分敬重,看到墨離來了,都會鞠躬作揖。

此時,蕭何與劉季等人正在房間中,門被緊緊地關著,門口還有兩個大秦銳士,手持銳士劍在把守。

劉季等人很是驚恐,他們害怕到了這裡,只怕是要將性命交代了。

幾個人瑟瑟發抖的蹲在角落中,一句話都不敢說。

周勃和樊噲更是已經想好了臨死之前要說什麼。

看眼前這架勢,他們斷然是不可能活著離開了。

“蕭大人,上卿大人到底要如何處理我們啊?”

劉季起身,來到蕭何面前,小聲的問道。

蕭何心中自然也是有些驚恐,但還不至於與其他人一樣害怕。

他畢竟是做過小吏,多少有些世面。

更何況與墨離的關係不錯,斷然沒有可能會千里迢迢的請過來,還要卸磨殺驢的道理。

“等著。”

兩個字直接打發了劉季。

而劉季卻還是憂心忡忡的,想著自己還沒有娶妻生子,就這樣嗝屁了,是不是有點不划算。

他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透過門縫往外看。

庭院中沒有人,這裡很是安靜。

就在這時,墨離回來了。

劉季嚇得癱倒在地上,大汗淋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了?”

蕭何疑惑詢問。

劉季指著門口位置,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把話說清楚。

蕭何好奇,跟著上來看了一眼。

“是上卿大人回來了。”

這話一齣,樊噲和周勃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了。

“完了,完了,我們完了。”

蕭何心裡也在打鼓,摸不清楚墨離何以要將他們幾個人關起來。

這時,門開了,墨離揮揮手,那幾個士兵便作揖行禮,知趣的走開。

“參見上卿大人。”

蕭何急忙上來叩首。

墨離迎上來,拉著蕭何的手,喜悅的說道:“蕭兄,這都是我安排不周,讓你們受委屈了。餓了吧,咱們先去正堂。”

蕭何也是一頭霧水,隨即就跟著墨離走出房間。

劉季等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大哥,我們要出去嗎?”

樊噲哆哆嗦嗦的爬過來,小聲的說道。

劉季緩慢的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搖搖頭。

他自己也拿不準眼前的這上卿大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等著。”

樊噲和周勃相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能乖乖的在這裡等著不敢出去。

到了正堂,已經準備了飯菜。

墨離邀請蕭何坐下,並沒有將要對付匈奴的事情說出來。

等酒足飯飽後,墨離還是沒有將話題引到正題上,而是還在和對方拉家常。

“上卿大人,感謝您讓我來咸陽,見識到了這麼多的東西。小人感激不盡。只是小人到這裡來,似乎無用武之地,若是沒什麼事,就不敢叨擾,想回沛縣去。”

“哎,蕭兄,三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了,讓你過來,就是要你大展宏圖。”

隨即,墨離這才說到了想要蕭何作為幕僚,與他一起參政的事情。

蕭何誠惶誠恐,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而墨離也不再藏著掖著,將匈奴南下的事情說出來。

“匈奴二十萬大軍已經抵達我大秦北方邊境,對付他們綽綽有餘。讓我擔心的是,在我們大秦銳士對付匈奴的時候,會有其他絆腳石。”

說著,墨離拉上蕭何來到了一個早就佈置好的作戰室中。

中央是一個很大的沙盤,沙面已經按照大秦的疆土勾勒出了大概的輪廓。

整個態勢圖,一目瞭然,讓人大開眼界。

蕭何看到這一幕,歡喜的不行,並連連誇讚墨離是大才。

“大人……”

“蕭兄,你這就見外了不是,直呼其名,墨離覺得更親切。”

蕭何的臉上露出笑容,並接著說道:“好,墨兄,您是擔心我大秦的東面趙國嗎?”

墨離點頭,心說不愧是蕭何,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重點。

“趙國兵多將廣,對秦國的確是有一定的危險。”

“沒錯,因此我的意思是,我需要趙國與我們一起出兵攻打匈奴,消除禍患。”

蕭何這才明白墨離的意思,抿了抿嘴,在一旁思索起來。

“想要趙國出兵,攻趙國之必救,使得趙國不得不出兵攻打匈奴。”

“墨兄,我倒是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兄,就不要客氣了,我此番請你來咸陽,正是要你和我一起共謀大業。”

蕭何很是激動,既然墨離如此看重他,他自然也需要報之以禮,從而顯示出自己的才能。

“我有三計,上中下三個。一同針對趙國,讓其乖乖地聽從墨兄的話出兵攻打匈奴。”

“快說。”

“其一,上策就是對付趙國國君。墨兄應該清楚,這趙國國君乃趙王遷,此人品行不端,趙國很多大臣對此頗有微詞。若能攻其要害,他定會答應出兵匈奴。”

“其二,中策要對付的就是趙國大臣郭開。此人可謂是趙國人人恨之入骨的奸臣。”

這一點,墨離是知道的,此人歷仕趙悼襄王、趙幽繆王兩代君主,權傾朝野,更是排除異己,任人唯親。

很多趙國大臣都被他迫害過,甚至連廉頗和趙牧都不曾放過。

“蕭兄的意思是,放大郭開的權謀,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沒錯,郭開是大奸臣,只要我們略施小計,在趙國散佈謠言,說郭開接受了匈奴單于的賄賂等諸如此類,定會逼著他主動站出來求戰。”

“那下策呢?”

墨離點點頭,認同蕭何的計謀果然是毒計,但他更期待的是下策到底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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