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地牢,辛瓏並沒有折返冷宮。
趁著夜色,她往國庫的方向迅速走去。
國庫分為內外兩庫,外庫儲藏的是尋常的金銀和糧食,而內庫,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辛瓏的目標自然是內庫。
厚重的庫門在她面前形同虛設,她輕巧地穿過層層守衛,如同夜間的幽靈,沒有驚動任何人。
內庫之中,琳琅滿目的珍寶幾乎晃花了她的眼。
成堆的金磚,璀璨的珠寶,價值連城的古董字畫,還有用純金打造的器皿,在昏暗的燭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嘖,這狗皇帝,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啊。”
辛瓏一邊感嘆,一邊將這些寶物毫不留情地收入囊中。
這些原本屬於皇室的珍寶,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的空間。
一粒珍珠,一塊碎金,她都沒給皇帝留下。
內庫迅速變得空空蕩蕩,彷彿從未有過任何東西存在過一般。
辛瓏拍了拍手,滿意地離開了國庫。
她沒有原路返回,而是選擇了一條更加隱蔽的路徑。
冷宮門口,兩個守衛正靠著牆打盹,渾然不知國庫已經被洗劫一空。
辛瓏輕手輕腳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回到冷宮,她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裡,原本堆放物資的地方,現在堆滿了從國庫裡搬出來的金銀珠寶。
辛瓏把這些寶物仔細整理了一番,將它們分門別類地擺放好。
做完這一切,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忙活了一晚上,也該休息了。”
辛瓏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她走進浴室,準備洗漱休息。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她的身體,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辛瓏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洗完澡,她走到梳妝檯前,對著鏡子仔細地塗抹著護膚品。
鏡子裡,映出一張精緻絕美的臉龐。
與原主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年輕嬌嫩,肌膚吹彈可破。
塗完護膚品,她換上舒適的睡衣,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絲綢的被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辛瓏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她知道,皇帝現在正忙著對付蕭家,一時半會兒應該顧不上她。
所以,她睡得很安心。
……
翌日清晨。
金鑾殿上,晨曦透過雕花的窗欞灑下,在地面投射出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龍涎香,卻掩蓋不住一股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幾個大臣姍姍來遲,步履蹣跚,彷彿經歷了一場浩劫。
他們的朝服皺巴巴的,像是從火堆裡扒出來的一樣,破了好幾個洞,露出手臂上被火燎過的痕跡。
丞相嚴樂賢的頭髮更是燒焦了一片,像頂著一窩鳥巢,臉上還沾著黑灰,活像一隻逃難的老鼠。
吏部尚書王大人更慘,官帽不知道丟哪兒了,頭上頂著一塊髒兮兮的布,遮蓋著被燒焦的頭髮。
戶部侍郎李大人則是一臉灰塵,像是剛從煤礦裡爬出來似的。
他們的出現,讓原本嚴肅的朝堂,瞬間變得滑稽起來。
那些衣冠楚楚,幸災樂禍的大臣們,一個個強忍著笑意,肩膀不停地抖動。
“嘖嘖,瞧瞧嚴丞相那模樣,活像個叫花子。”
“可不是嘛,聽說昨晚他家庫房走水了,損失慘重啊!”
“還有戶部尚書,聽說糧倉也被燒了,這下子可有的哭了。”
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昨夜睡得不好,今天一大清早起床,右眼皮就一直突突跳個不停。
現在看自己的幾個心腹大臣這副衣衫襤褸的上朝,心情更加不悅。
“怎麼回事?一個個穿成這樣,成何體統!”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壓抑的怒火。
嚴樂賢哭喪著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臣…臣昨夜家中遭了賊,庫房和糧倉都被燒了,臣…臣連一件像樣的官服都找不到了啊!”
戶部尚書也跟著跪下,哭喪著臉:“皇上,臣…臣也…也是…家中失火,所有…所有…所有積蓄都…都…”
他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大人更是誇張,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皇上啊,臣…臣家…家都沒了…”
他一邊哭,一邊還不忘偷偷瞄一眼旁邊同樣狼狽的同僚。
其他幾個大臣也紛紛跪下,哭訴著自己的遭遇。
金鑾殿上,哭聲一片,像是唱大戲一般。
皇帝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強忍著怒火。
“都起來說話!”
幾個大臣顫巍巍地站起來,依舊哭哭啼啼。
“咳咳,”皇帝清了清嗓子,“朕知道了,定會派人徹查此事,將賊人繩之以法。”
他頓了頓,語氣低沉了幾分,眯起了眼,“嚴宰相,李大人,你們還有其他事要稟報嗎?”
朝堂上原本還算輕鬆的氣氛,在這句話後驟然緊繃起來。
嚴樂賢和李大人對視了一眼,也知道現在不是哭訴的時候了。
嚴樂賢抹了一把臉,立刻跪了下去,“皇上,臣有重要事情稟報。”
皇帝眉頭一挑,語氣沉穩:“說。”
“臣在此揭發定國公蕭驚鶴!”嚴宰相抬起頭,義正言辭的道,“他與敵國私通,圖謀不軌!”
全場譁然。
那些原本幸災樂禍看戲的大臣們此刻也變得安靜下來。
皇帝眯起眼,哦了一聲:“你有何證據?”
嚴宰相從袖中摩挲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錦囊,“這是蕭驚鶴與敵國皇帝私通之信件。臣已仔細研究過筆跡,確係蕭驚鶴親筆。”
他將錦囊遞給身邊侍衛。侍衛小心翼翼地接過去,並呈到皇帝手前。
皇帝接過信件展開查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內容果然是關於聯合敵國、共同策反之計劃。
寂靜包裹整個金鑾殿。
空氣中瀰漫著壓抑和沉默, 只有偶爾傳來衣襬摩擦聲和微弱的呼吸聲。
大臣們交換著忐忑不安的目光,無人敢言。
實際上許多官員心中已經明白了皇帝打壓蕭家的意圖。
伴君如伴虎啊!可憐那蕭家為國捐軀、忠心耿耿至此!
“定國公府若真謀反…” 皇帝收起錦囊,緩緩問道, “該當何罪?”
李大人步前一步,聲音沉穩而又略顯悲憤,“陛下,此事若屬實,則蕭家不可輕饒。”
戶部尚書則道,“陛下,請三思!雖蕭家或有不法之徒,但亦有忠心於朝廷者。是否可以僅對直接涉案者…”
他話未說完就被嚴宰相打斷,“不行! 若讓賊子逍遙法外, 豈不讓天下人心寒?必須嚴懲!”
皇帝深吸一口氣,在龍椅上緩緩坐正。“既然如此… 李大人、嚴宰相你們認為該如何處置?”
李大人首先開口,“株連九族太過殘忍。但削爵發配南嶺,並抄家示眾,則足以儆效尤。”
嚴宰相則再次開口,“陛下, 蕭驚鶴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至少也應徹底查明其所有通敵行徑,臣願意為君分憂,替陛下抄家蕭家,為皇上肅清奸賊!“
他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讓他幾個同僚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誰不知道嚴宰相是出了名的貪,恐怕是自己家昨夜失竊,想找個機會從定國公府抄點財物回來彌補損失。
嚴樂賢這樣一說,剩下幾個家裡失竊的官員,也紛紛表示願意為君分憂,替皇帝抄家定國公府。
蕭家這點錢,皇帝也不看在眼裡,自然也願意讓自己這幾個心腹分享,他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一錘定音:“既然證據確鑿,嚴宰相,你就帶頭處理此案吧!”
嚴樂賢高興的抬起頭,“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