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三字經》是何物?”
“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那個《三字經》唄。”
老頭一愣!嘴裡反覆喃喃道:“人之初…性本善…”
“要麼你就寫個《百家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雖然內容沒有文理,但對於姓氏文化的傳承、文字的認識等方面不比你寫的那破書好嗎?那破書跟個地道戰似的,繞來繞去繞來繞去!人還沒學就懵了…果然是懵學。”
“對姓氏進行排列,句句押韻…對啊!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這就是最好的蒙學之書!”
老頭情緒激動!抓著宋泊手臂不放!
“小子!快將全文背與我聽!”
“奶奶的,你是白嫖怪吧!想的美!”
宋泊一使勁兒,從老孔頭手上掙脫!大福與其他幾個龜公見狀,一齊衝上前去,二話不說便將老孔頭拽了出去,臨走之時,老孔頭還在大喊:“背與我聽!背與我聽!”
“懷英!此人真是個瘋老頭!”
“阿孃,釀酒之事兒已告知,兒便先行離開了!待大福收拾好之後讓他到沈府尋我!”
“知道啦,知道啦!你且去吧,定要注意安全。”
宋泊離開牡丹坊,出來之時未見大福跟那老孔頭,宋泊也沒在意,便回沈府了。
沈府之外,鄧君已經等候多時,遠遠望見宋泊走來,鄧君裝作巧遇,迎了上去。
“喲?這不是鄧小娘子嗎?來找微微?”
“咳咳咳,是啊,這麼巧,你不是複習科考嗎?這是跑哪享樂去了?”
“鄧小娘子說笑了,辦些雜事,進去說,進去說。”
鄧君從馬車上拿出個大箱子,打開一看,箱內全是書籍,宋泊一臉疑惑。
“這是?”
“聽說你要參加縣試,這些書籍是我託人尋的複習資料,送來給你。”
難道這丫頭因為踹了我,心懷愧疚,才送來這麼些書籍賠禮?
要知道,在古代,書籍的價值一點不比黃金低。要想弄來這麼多書籍,不止要有錢,重要的是還要有關係才能弄到,這也是為什麼寒門難以崛起的原因。宋泊此時直勾勾的盯著鄧君,鄧君哪被男人這麼直愣愣的看過,小臉一紅。
“那個…你別多想!是阿翁讓我送來的,你那酒精還真是神奇,我阿翁的傷已經好了許多,送這些書也是感謝你治療阿翁的箭傷。”
“原來如此,哎呀!我這胸口,又疼了。”
“啊?這怎地又疼了!”鄧君面露驚恐之色。
宋泊本想逗逗鄧君,這時,大寶趕來。
“老大!我來了!”
見大福來了,宋泊旋即恢復正常!“大福!那老頭,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老大放心!我沒揍他,只是把他丟到寺廟去了!這廝不是天天子曰子曰的嘛,我尋思著,讓他跟那群禿驢子曰子曰去!看看是子曰厲害,還是阿彌陀佛厲害。”
宋泊驚呆了:“我靠!大福!你特喵的真是絕了!”
此時,宋泊身邊的鄧君,捏緊拳頭!
“該死的!你竟耍我!你這是胸痛的樣子嗎?”
大福這才注意到宋泊身邊站著的這颯女子:“老大!這小娘子長得真俊!你這才大婚幾天,就又納妾了?”
“……”
“你這廝真是好大的膽子!”
鄧君一把將佩劍拔出,抵在大福的脖子上,當時那把劍離大福的喉嚨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後,那把劍的女主人將會徹底地……將大福給胖揍一頓。
宋泊捂著臉…
“哎,大福,這下我也救不了你了,乖乖捱揍吧…”
結束了門口的鬧劇,幾人來到沈府廳堂,沈夫人跟沈微微等候多時。宋泊將大福介紹給眾人認識,眾人還很疑惑,這大福臉上咋還青一塊紫一塊的…
隨後宋泊便將釀酒的流程詳細講解給大福跟凝東、凝雪聽,大福那廝一開始問這問那的,不過在凝東凝雪的幫助下,釀酒的事情倒還順利。
約莫過了十幾天,宋泊的第一罈酒便正式釀成了。
開壇這天,所有人都齊聚沈府。
待宋泊開壇的瞬間,整個屋內酒香四溢,多聞一聞空氣都彷彿要醉了。
“懷英!快,讓阿翁我嚐嚐!”
宋泊取來小杯,待眾人嘗過這酒,無不讚嘆。
沈縣令激動地說道:“懷英!此酒當真如你所說!真乃仙釀!”
鄧通在一旁附和:“哈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人!這酒將徹底改變我大乾的酒水市場!”
“這酒多虧了大福跟凝東、凝雪,每一步都是他們三人親力親為,功不可沒!”
“老大!我辦事!你放心!”
鄧君與沈微微嘗過這酒後,滿臉失落,這什麼破玩意,跟上次在鄧府嘗的那酒精一樣的辣,哪品得出什麼韻味。
宋泊見二女面露難色,連忙詢問緣由。
“鄧小娘子?怎麼?這酒不好嗎?”
“呃呃呃…我說宋泊,這酒怕是不適合女子飲用,喝下去喉嚨辣的要死。”
“那個…夫君,我贊同君君所說的…”
“嗯,我明白了,這酒度數高,女子飲用起來確實不太習慣。娘子放心,後續我會釀造一款果酒,那種酒度數不高,且有醇厚的水果味道,特別適合女子飲用。”
“懷英啊!嗝!那個!這酒可有取名?”
回過頭來,沈縣令已然滿臉通紅,眼眶腫脹。再看那鄧通與老鄧頭,如出一轍,就連大福也迷迷糊糊。
就這麼一會功夫,宋泊開的那罈子酒就被幾人幹完,這特麼四十五度左右的酒,攏共六斤左右,就這麼被這這幾人幹完了?牲口吧!
“哈哈哈!依老夫看,這酒入口如此之烈!就像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將軍!就叫將軍酒!”
“嗝!不不不,阿耶!酒是那些酸儒文人喜歡的東西!將軍酒,不夠文雅!依我看,應叫才子酒!”
“你這臭小子,居然忤逆你老子!信不信!嗝!我抽你!”
“挨挨挨,二位!此酒既是懷英所釀的第一款酒!當由懷英命名!”
鄧家父子連連點頭,光顧著自HIGH了,倒是忘了正主還在這。
“既然這是咱們沈鄧兩家合夥的第一單生意,不如便用二位小娘子的名字來命名吧!就叫——君微酒!”
“好!懷英,此名甚好!”
“賢侄,真乃大才啊!君微酒!好名!”
宋泊朝眾人行了叉手禮,眾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便準備離去。
沈府外。
“宋泊。”
只見鄧君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丟給宋泊,玉佩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宋泊差點沒接穩。
“鄧小娘子?這是?”
鄧君一躍上馬,英姿颯爽,背對宋泊,招手離去。
“賠禮!”
宋泊笑笑搖搖頭,折返沈府。
翌日一早,沈微微還在沉睡,宋泊起床,卻見宋夫人正在院中來回走動,面露焦急之色,似有心事。
“岳母?發生何事?怎不見岳父?”
“懷英!不好了,秦刺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