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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揚把展漾帶回了家裡。剛進門,展漾看到滿地狼藉,地上全是血和貓毛。

展漾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向秦揚,秦揚卻跟沒事人似的,徑直往裡走。

展漾跟著進客廳,看到Happy平常睡覺的地方更是有一大攤血跡,Happy並不在它的小窩裡。

秦揚裝作沒看到展漾驚恐的眼神,對她說:“以後吳媽負責一日三餐,專門給你做調理身體的營養餐,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她會在這裡盯著你。”

展漾問:“Happy呢?”

秦揚不屑一顧地笑了聲,接著說:“你連肚子裡自己懷的孩子都能狠心殺掉,還在乎一隻小貓嗎,你倒是真會演。”

展漾不想跟秦揚爭辯。

“你把Happy送走了嗎?”她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嗯,送走了,送去天堂陪我兒子了。”秦揚漫不經心地道,說著就往外走,他還要去公司處理工作。

展漾聽到這話,再看滿地的血,頓時感覺一陣反胃。

那天,秦揚沒能阻止展漾殺掉他們的孩子,他悲痛欲絕。

回到家後,看到喵喵叫著往他懷裡鑽的Happy,他想到曾經他和展漾一起做胎教的日子,想到Happy總用頭蹭展漾肚子的場景,心裡悲痛交加。

一股火竄上心頭。他想,既然展漾能這麼不在乎他們的孩子,那麼自己也要剝奪她喜歡的東西,就當展漾一命償一命了,反正只要自己不好過,他就一定不會讓展漾好過。

就這樣,親手解決掉了Happy。他的怒意發洩完,也有一絲懊悔,但想到展漾的狠心,他覺得這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自從孩子沒了之後,秦揚更加忙於工作,每天早出晚歸。他讓展漾每天都做好飯等他回家,到家之後秦揚也總在忙,他們之間的交流更加少了。

秦揚故意讓自己忙,不僅是為了早點得到秦家集團,也是為了儘量少見到展漾。他每次看到展漾那張慈悲溫柔的臉,就會想到這個女人是怎麼狠心地殺掉他已經成型的孩子的,他看不懂她,心裡對她也有一絲恨意。

秦揚的忙碌正好給了展漾自主的時間,她現在整天整天抄寫《金剛經》,盼望自己的孩子和Happy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更多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溼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

要不是每天用這種方式洗脫罪孽,給自己心理安慰,展漾可能早就隨她孩子去了。

孩子剛沒的那段時間,她總是夢到他。

在夢裡,他會開心地叫媽媽,也會哭,還會責備她為什麼不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但無論如何,展漾也是喜歡做夢的,她心裡有極大的愧疚。

被父母算計過之後,秦揚對於自家集團更加上心,他想早點取代爸爸的位置。

秦家的產業涉及很多行業,但最主要的是房地產和教育行業。之前有父親帶著,秦揚早就很熟悉集團的業務,現在父親年紀大了,加上還沒從上次中風中緩過來,秦揚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集團的接棒人。

但他終究是過於年輕,集團的很多股東對於他的工作能力和為人的成熟度都略有微詞。

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召開,秦揚在會上提出,隨著人口出生率的下降,之後房地產行業會更加進入寒冬,不僅房屋價格在斷崖式下跌,加上目前這一批剛踏入社會的年輕勞動力逐漸不願意買房,參考澳大利亞的社會模式,或許未來的人會更加傾向於租房住。因此,集團除了堅持在各個城市的商業中心修建大型商場以外,應該把原先準備投資到修建住房的錢放置到預製菜投資上。接著,他向各位展示目前預製菜已經涉及到的商業版圖,並展示了相關政策的支持。

部分股東表示懷疑,總有部分消費者會持抵制的態度。

秦揚說,我們不僅搞售賣,我們的計劃是從蔬菜生產的源頭做起,全鏈條靠自身供應,並且可以首先作為供貨方以較低價為我們商場裡的店鋪提供。

企業轉型的大方向引來股東的大討論。

這一場股東大會到後來演變成沸騰的辯論,各方吵得熱火朝天。

最後,秦揚拍板,“各位的顧慮我都瞭解,作為當前唯一的代理董事長,這個方向我一定會做,如果失敗,我一人承擔所有損失。”

晚上,秦揚回家時,展漾還在書房抄寫《金剛經》。

吵了一天的架,他身心俱疲。

走到展漾身邊,他看著展漾寫著“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秦揚說:“你天天寫這些,是給自己心理安慰嗎?”

展漾寫得專注,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什麼時候站了個人,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一抖。

“嗯,給自己洗脫罪孽。”她說。

“自找罪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秦揚丟下這句話,就回房間洗澡了。

留下坐在書桌前的展漾,她今天一天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被這八個字擾起了漣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後悔的卻不是打掉孩子,她認為最不應該的是不該認識秦揚。

她現在仍會千百次地想,如果那天她沒有遇見秦揚,如果在她遇見秦揚之前,秦揚已經青睞上別人,那麼一切會不會不同,現在的她是否會跟展顏一樣幸福自由。

人生沒有如果,一切無法重來。

展漾看了眼時間,已經11點了,她也該睡了。

回到臥室時,秦揚已經洗漱完,半躺在床上抱著電腦工作。

她沒理他,徑自拿著衣服走進浴室洗澡。

他們都在賭氣,互相對對方都有恨意,展漾也知道現在秦揚恨她。

她感覺到秦揚對她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固執和執著了,或許是因為他現在忙起來了,或許是因為他長大成熟了,誰知道呢。

“秦揚,”關了燈,展漾突然開口,“我知道你在恨我,在怨我,對吧。”

秦揚沒有說話。

“與其我們兩個每天看著對方埋怨,為什麼不分開之後各自安好呢,看到對方總能想起來心裡面的痛苦。放下吧,秦揚。現在我們都長大了,都不像小時候那樣了,對嗎?一切的錯誤都該有結局了。”

展漾說完,秦揚仍然沒有說話,房間裡靜默得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展漾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秦揚突然開口說:“以前我可能是想霸佔你,但是現在我就是故意想折磨你。我就是喜歡看你想離開又不能離開我的樣子,我就是想看你每天痛苦又無法擺脫的樣子。我的那點痛苦和你比起來算什麼,對吧?”

他說到後面,越來越興奮。

展漾聽到他的話,卻感覺心臟像揪在了一起一樣,心痛得無法呼吸。

“你以後再打著為我好的名義說這些離開我的話,我立馬讓你家人,尤其是你妹妹不得安寧。你管我做什麼,你就是得待在我身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想要你就要,不想要你的時候就把你關起來,我不要別人也不能要。”說完,秦揚把展漾又抱緊了些。

展漾感覺自己更加透不過氣,她想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開。

秦揚累了一天,很快就睡著了。

展漾卻被困在不舒服的姿勢裡,加上聽了秦揚說的那些話讓她心神不寧。第二天早上,秦揚睡醒了,展漾仍舊是睜著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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