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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要不還是給娘吧,她的身子可比我需要多了。”林筱仍然不依不饒地勸道,其實她的心裡對這些補品絲毫不在乎。

“讓你收著就收著。哦,對了,這東西可不能給娘看到了,要不然她又該唸叨了。”

陳世遠居然站在她這邊?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林筱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陳世遠沒有搭理她異樣的目光,朝自己屋裡走去。

“你若沒事的話,去和孩子們玩玩。你也知道的,馬上就要鄉試了,我得多做些準備。”

林筱收回奇怪的眼神,恍然大悟地停在原地。她都快忘記了,陳家現在的希望全部都寄託在陳世遠考科舉上了。如果陳世遠真的考中了,她的好日子還會遠嗎?到時候她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能逆襲了。

“好!我會全力支持你!”

於是林筱把那袋草藥放下,去了陳老婆子和兩個孩子的房間,陪著他們一塊玩。然而她當然逃不過陳老婆子的各種找茬。

陳老婆子嘴可一直沒閒下來,一直在遠處一邊繡花一邊盯著林筱看。

“誒誒誒,你當心點,等會兒磕著協升的頭了。”

“哪有你這麼當孃的?下手這麼重,看看協升這手背!”

“誒喲,你還是去外邊吧!”

……

林筱也聽不得陳老婆子的囉嗦,乾脆直接出了門,她站在門外隱約看到陳世遠的屋子裡還亮著燭火,她也不再好意思進去打擾,又走向那間茅草屋躺了下來。

還好現在天氣不算冷,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到底要在這裡怎樣過夜。

林筱今天經歷了太多,早就想像這樣躺下懶洋洋地睡個好覺。明天呢?又是被陳老婆子使喚幹活的一天。

她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又在第二天聽到雞鳴後早早起來。

林筱剛打開茅草屋那扇有些破舊的門時,天色還矇矇亮,東邊的天空剛剛顯出魚肚白,她也不想回去睡個回籠覺,要是被陳老婆子看到鐵定又要對她囉嗦不停。於是她先去水缸裡舀了些水洗臉,又提著木桶去井前打水,到家之後她開始決心做粥。

這次她牢牢地守在灶臺前,時不時掀開鍋蓋看看粥的狀況,又偶爾低下頭看看柴火夠不夠,火燒得旺不旺,她單手託著腮,時而醒時而夢,最終還是被鑽出來的火星子弄醒。

她就這樣看著這鍋粥燒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老婆子也帶著陳協升和陳凝薇起來了。

“今日倒是自覺。”陳老婆子拉著兩個孩子的手從廚房前過時故意對林筱說,林筱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早就對類似這樣的攻擊感到麻痺。

“燒了多久了?孩子們都餓了!”陳老婆子用催促地語氣走到她跟前掀開鍋蓋查看。

“這也差不多……世遠起了沒?”陳老婆子把蓋子重新蓋上問。

“我不知道,你去看看。”林筱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陳老婆子切了一聲也沒有過多責備,走出廚房又和孩子們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做著什麼。

當林筱再一次掀開鍋蓋時,粥已經煮得差不多了,於是她小心翼翼地端了碗盛粥,又慢慢地把那些盛滿粥的碗逐個放在飯桌上。陳老婆子在院子裡看到飯都已經上桌後很快拉著陳協升進了屋吃飯,又朝著遠處的陳凝薇喊道:“進來吃飯了!”

林筱對周圍的事都感覺十分無趣,她不想搭理陳老婆子各種奇奇怪怪的行為,甚至她現在覺得唯一的盼頭就是等陳世遠中舉。

等早飯過後林筱很自覺地收拾起碗筷,呆呆地站著目送陳世遠離開。

“對了,我今日要去趟縣城裡,之前結交的幾位好友約我探討文章,你們若是吃午飯的話就不必等我了。”陳世遠站在門口對林筱說道,林筱也沒多過問,點點頭端著碗筷去清洗。

那一天她又幹了很多事,大多的事陳老婆子都沒有使喚她去做,而是她自覺地做了,中途全然沒有喊過累。

到了晚上她在陳老婆子的指導下做了晚飯,味道倒是出奇的好,只不過沒有肉,倒也讓這頓飯顯得不盡完美。

等到快睡覺的時間,陳世遠還是沒有回來,她主動去問陳世杰原因,陳世杰回答她陳世遠以前經常如此,甚至還對林筱的問題感到奇怪,林筱於是趕緊撇開話題,說他終於去種田了云云,之後又在萬分猶豫之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嫂嫂的事還是你自己解決吧,無論我怎麼勸服她,都不如你親自賠罪來的有效果。”林筱說這句話時緊張地扣著手指,她害怕陳世杰生她的悶氣,以現在她的心態來看,她也只能逆來順受,儘管她有些害怕。

“嗯,我知道,這件事本就不該麻煩你的。”陳世杰開口說道,這倒讓林筱感到十分驚喜,爽快地應了聲就去茅草屋躺著了。

她躺在那堆軟塌塌的茅草堆上,既覺得舒服又覺得不踏實。她翻來轉去,想著要不要去床上睡著。可是陳世遠又不一定不會回來,她可不想跟那個男人同床共枕。

在糾結之中,她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依舊是這樣,早起做飯、打水、去河邊洗衣服……這天中午陳世遠悄無聲息地回來了,沒有給家裡人帶來任何音訊,只是帶了兩本書。

林筱也是不經意地發現他在房裡研墨寫字,偷偷趴在門縫中間看。

有一說一,陳世遠認真的樣子還挺帥的。林筱默默想道。當然,待到幾個月之後,陳世遠功成名就時那可就更帥了,到時她還不得不拜倒在他之下。

她暗暗想著,繼續拿了帚去清掃院子。

林筱就這樣懵懵懂懂地又勤勤懇懇地在陳家待了一個多月,一個多月後,陳家迎來了最重要的事情——陳世遠要趕到南邊的城裡參加科舉。

出發的前一天陳老婆子萬般叮囑他切莫心急切莫心急,又往他的包袱裡塞了許多幹糧,告訴他以備不時之需。林筱等到陳老婆子囉嗦完後只對他說了句“加油”,然而卻換來了陳世遠疑惑的眼神,林筱自顧自地往他手上遞了兩串錢幣,嚇得陳世遠瞪大了眼睛。

“我孃家給的,別那麼吃驚,你儘管好好考試,雖然家裡的事你也沒操心過,但是你還是放心娘和孩子們。”林筱精神抖擻地對他說,陳世遠點了點頭,在向家人們道別後和陳湧泉一起踏上了行程。

“陳湧泉這是?”林筱有些不理解地問陳世杰。

陳世杰邊往自己屋裡走邊回道:“湧泉也要參加科考呢!這倆啊,不管誰考上了都是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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