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你做這些事情怎麼從頭到尾沒跟我說起？”唐書瑤的母親唐婉戳著唐書瑤的腦門大罵，“你知不知道現在唐氏的股票因為你這件事跌得多厲害？”
唐書瑤哭得不能自已，姜書禾的道歉聲明和直播出來之後，她就遭遇了網暴，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罵她是小三的女兒、仗勢欺人，走在學校裡也有不少學生認出了她，以前被人指指點點的對象是姜書禾， 現在換成了她。
本以為回家能得到安慰躲個清淨。沒想到還要被親媽指責。
她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哭哭啼啼道：“我就是看不慣嘛，憑什麼姜書禾一個賤人生的女兒生活絲毫不受影響，天天去打工沒怎麼學習都還能拿國家獎學金？憑什麼她還敢找我爸要撫養費？我就是看不慣她！”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王中豪在一旁一言不發，像個鵪鶉，這是作為上門女婿的基本素養。
“搞死一隻螻蟻的辦法那麼多，你就選這種殺敵八百自損八百萬的？”
唐婉看向唐書瑤的眼神，不像在看女兒，更像看一個智障。
“我怎麼知道她居然有網紅賬號？我以為她就是個窮學生天天打工，穿的都是拼夕夕九塊九包郵的衣服，誰知道她能拿出十萬塊？並且那麼多事情，她居然在胸前衣領掛了攝像頭記錄了下來……”
唐書瑤邊哭邊惡狠狠罵，“還有她那個媽，精神病人一個，之前還生了場大病要手術，姜書禾她哪裡來的錢？肯定是傍上大款了！”
“啪——”唐婉的一巴掌落在唐書瑤臉上，“你自己聽聽你的話矛盾嗎？既認為她是窮學生沒錢，又認為她傍上了大款有錢。你這思維，以後我怎麼把公司交給你？”
“媽……我……”
“別叫我媽！”唐婉瞪了唐婉一眼，又看向一旁站著不動的王中豪，“父女倆都是蠢貨！”
鴉雀無聲。
唐婉正頭大著叫人去撤熱搜，新的熱搜又冒出來。
#豪宅保潔姜姐闢謠#
#豪宅保潔姜姐律師函#
#又是唐書瑤#
唐婉點開熱搜，內容是闢謠前幾天網上的一個熱帖，當時的熱帖裡有一張姜書禾上豪車的照片，標題則赤裸裸地明示姜書禾是從事特殊職業。
現在的律師函，就是針對那個帖子而發的。
而網友們根據最初始的爆料人猜測，造謠的人就是唐書瑤。
“媽，救我。”
唐書瑤也看到了新出的熱搜，很顯然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敗露。
關鍵是，律師函是由君御律師事務所的譚墨髮出的，那個在律界多年來，勝訴記錄如同璀璨星辰，密密麻麻地鑲嵌在他的職業生涯長卷之中，無一敗績的譚律。
“你做的？”唐婉指著那個造謠帖子問。
唐書瑤點點頭。
“圖片哪裡來的？你從哪上傳的？”
“周麟偶然拍的圖片，就這一張，沒有別的。我是在鹹魚上找人發的帖子，還花錢投了推廣，沒用我們家的網絡IP……”
唐婉：“……”
再一次去譚家上課的時候，譚哲的脾氣終於沒有那麼臭，他的表情有些彆扭，從姜書禾一進門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姜書禾很不習慣這樣的譚哲，小男孩還是拽一點才可愛。
“對不起，我上次不是故意的。”
姜書禾知道他說的是之前不小心讓她撞到門而暈過去的事情。
“嗯。”姜書禾欣慰的點點頭，“主語是誰？”
“哈？”
譚哲彆扭的臉上多了分疑惑，很快理解了過來，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姜老師，對不起，原諒我OK？”
“嗯。”
姜書禾又是點點頭，隨後坐下拿出教材招呼譚哲過來上課。
“姜書禾，一個嗯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原諒我沒有？”譚哲又繼續對姜書禾直呼姓名，帶著些期盼坐到一旁期待姜書禾的答覆。
見譚哲總算恢復了些往日的性格，姜書禾也鬆了口氣，要不然就彆扭死了，她給了對方一個臺階，“既然這樣，能不能讓你舅舅少收點我的律師費？”
沒錯，姜書禾把自己和唐書瑤的官司委託給了譚哲的舅舅譚墨，譚家真正的話事人。
原本她也沒抱有多大的希望，沒想到嘗試著打電話給他，還真的打通了，並且聊了一下這個事情後譚墨也很爽快地接了她的官司。
後面自然的，譚墨也幫她發了律師函。
只不過關於收費……
姜書禾倒吸一口涼氣，只求別太貴，好不容易攢的那點錢不經花。
譚哲顯然是對這個舅舅有些畏懼，趕忙搖頭。
“姜老師，給你提升課時費還行，讓我舅舅降低律師費有點難，他啊，就是個葛朗臺……”
“說誰？”
譚哲房間的門這次只是虛掩著，怕遇到像上次讓人誤會的情況，所以姜書禾並沒有關門，因此他們的對話也就被路過門口的人聽了去。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譚墨。
他將房門推開了些，倚著門框像看好戲般地看著姜書禾和譚哲，有點像抓包現場。
姜書禾其實已經很久沒見過譚墨了，之前委託他處理自己的事情也是通過電話，甚至連合同都沒有籤。
現在的譚墨，穿著一套純黑的精緻西裝，打著領帶，手腕處那隻銀色的機械腕錶也沒有摘，還將頭髮梳向腦後，露出光潔而飽滿的額頭，一看就是回來拿東西，恰巧聽到了對話，所以前來湊個熱鬧的。
姜書禾尷尬地咳了兩聲，起身微微頷首，“譚先生好。”
譚哲也弱弱開口，“舅舅。”
“怎麼不繼續聊了？”譚墨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生氣還是在打趣。
“舅舅，偷聽別人講話是不對的。”
“我支付了酬勞，檢驗一下教學成果無可厚非吧？”
看著這舅舅一副壓迫感滿滿的樣子，姜書禾趕忙打圓場，“譚先生，我和小哲就是課前隨便聊兩句，您別放心上。這樣，我先和小哲上課，您忙您的。”
譚墨掃了姜書禾一眼，沒再多說什麼，給他們關上了門便離開了。
聽著譚墨步子走遠了的聲音，姜書禾長舒口氣，問：
“你舅舅有女朋友了嗎？”
姜書禾給譚哲上課一年了，其實並不知道這家人的各自情況，只知道譚哲是律師，譚芯是策展人，還有一個譚家的大姐，目前定居國外，至於為什麼把譚哲這個親兒子丟在國內，這不是姜書禾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