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燈光昏沉,他沒發現問題。天快亮的時候,才在酒店的地下和床單上發現了少量的血跡,從顏色上來看是新鮮的。
他連忙把這件事告訴了僱主,順便去樓下,要求查看監控。
但是很不巧的是,工作人員告訴他,昨天晚上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那個樓層的電路出了問題,所以監控恰好就失效了半小時。
漏洞百出的回答,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保鏢把這個回答帶到樓上,告訴了鬱離川。
同時,他在鬱燃的房間裡發現了少量燃盡的菸灰,在酒店外面的走廊上,還撿到了一截沒抽完的菸頭。
可以肯定的是,昨天晚上一定有人去了鬱燃的房間,那個針頭扎的也不對勁,他的手背上還多了一個針眼。
在睡覺之前,商語清把她手裡的房卡交給了保鏢,所以除了保鏢之外,也就只有酒店的工作人員手上還有備用房卡。
原本對他們態度還算是友好的工作人員態度變得出奇的詭異。
跟酒店的經理進行了將近十五分鐘的無效對話之後,鬱離川放棄了。
這人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被訓練的滴水不漏,臉上跟帶了一個面具一樣,問不出什麼的。
他把保鏢撿到的那半截菸頭用透明袋子裝好,給自己在本地當官員的朋友送了過去。
這個地方人口太亂,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到。
在離開這裡去機場之前,他聯繫了一個醫生,跟著他們一起上了飛機。
路過酒店前臺時,經理還在那裡站著,臉上依舊帶著那層禮貌的面具。
他彎了彎腰,笑意很虛假。
只是眼神卻不自覺地在穿著粉色外套的小孩身上停留了許久。
察覺到陌生的視線,長笙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隱在帽子下的小臉精緻的像瓷一樣,那雙紅色的眸子涼薄又詭異。
經理臉上持久的假面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忍不住避開了這雙眼睛,神色間略帶些倉惶。
望著這幾人離開的背影,經理連忙回到自己辦公室裡,準備打電話將他們的行動彙報給幕後之人。
昨天晚上豪哥的死讓大老闆十分不開心,所以特意叮囑他,看好這幾個人的蹤跡,一旦有任何動靜就立刻彙報。
大老闆說了,要讓他們走不出M國!
他掏出手機,連忙撥了個電話號。
可是意外的是,他的手機竟然沒有一點信號!
不管他怎麼換地方,連無線網都沒有,整個酒店的網絡設備好像都被人給切斷了。
太奇怪了!這簡直是他在這個酒店從業十幾年都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
幾分鐘後,幾輛黑色的車包圍了這個酒店,且個個持著槍,看上去來勢洶洶。
但因為經理的信息傳送得不及時,他們來晚了。
長笙現在已經到了機場。
小黑蛇抬起腦袋,看到面前停著的這架私人飛機,千言萬語都變成了無語。
旁邊的夫妻倆一臉自然,牽著小姑娘走了上去。
實在忍不住了,小黑蛇問,“你們不是沒錢嗎?”
雖然它不是人,但它對人類的金錢概念還是比較瞭解的。
沒錢哪來的私人飛機!
聽到這話的商語清愣了一下,隨後滿臉無辜地點點頭。
“是沒錢啊。”
說完,她拉起小長笙的手,護到自己懷裡,有些難過地說。
“笙笙,真對不起,以後要讓你跟著我們過苦日子了。”
小黑蛇打量了一下這架私人飛機,不想說話。
但商語清是真心實意的難過,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小姑娘從她懷裡抬起頭,那雙漂亮得過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我給你掙錢。”她面無表情地說。
商語清驚訝地垂眸看著她,小洋娃娃面相雖然稚嫩,但是語氣認真得很。
長笙不喜歡殺人,但如果是掙錢給商語清花的話,她願意。
才剛滿十歲的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說要掙錢給她花,商語清內心的失落一掃而空。
她捧著臉樂了一會兒,然後高興地抱著她蹭了蹭。
“怎麼能讓你掙錢呢笙笙,你放心吧,你叔叔會給我們掙錢花的。”
這話也就騙騙單純的小長笙,自以為看清了他們的小黑蛇嗤之以鼻。
它才不信,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
保持著這樣的想法直到落地,從飛機換到車上,到晚上八點才停下。
跟著長笙從車上下來,小黑蛇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金碧輝煌的漂亮別墅,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但商語清一點也不開心。
比起這個,她更喜歡她原本的家,那是一個佔地面積很大的中式古宅。
可惜家族落魄,那個宅子被仇家算計走了。
剛落地,要忙的事情很多,商語清給長笙找了間客房暫時住著,她打算明天再讓人把樓上那間原本留給鬱燃的房間裝修一下,給笙笙住。
笙笙是女孩,房間必須要採光好,那個陽臺下面還剛好是小花園,給裝修成公主房想想就很夢幻。
至於阿燃,還沒想好,先那樣吧。
商語清的動作很快,次日早晨,早飯還沒吃完,裝修公司的人就來了。
門口停了那麼多輛車,同一個別墅區裡的人想看不見都難。
商語清在房間裡跟裝修的人商量,小長笙跟一個跟屁蟲一樣一直黏著她。
商語清擔心自己走來走去撞到她,就把小姑娘牽到院子裡,讓她在下面曬太陽。
“乖啊笙笙,你就在這裡,待會兒我忙完了下來找你。”
有了這句話,小長笙真就乖乖的不動了。
她一個人坐長椅上,盯著面前的花兒發呆。
別墅門外,路過的保姆站在門口,往裡面探頭探腦。
看了十幾分鍾後,她才終於確定,是鬱家人回來了。
保姆提著手上的菜,連忙跑回家裡,給自家夫人說了這件事。
“夫人,隔壁的鬱家人回來了!在倒騰房子呢。”
化妝間裡,一個女人閉著眼睛,周圍好幾個妝造師在幫她化妝。
聽到這話時,她眼睫毛顫了顫,緊接著紅唇間嗤出一聲冷笑。
“商語清,她沒死M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