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到工位,人事就迫不及待的拿自願離職書給她籤。
人事也知道這樣做過分,但工作的本分還勸她:“自願離職書有利於你下次找工作。”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現在仲裁的人那麼多,我還在乎被辭退還是自願離職?”
自願離職賠償拿不到,被辭退她才有機會去仲裁拿錢。
她不知道傅璟忱什麼時候兌現承諾讓魚鰭傳媒接著執行《大禹》項目,所以她現在需要跟覃商拖延時間。
讓覃商把精力放在別的地方上,不那麼著急對小叔的公司下手。
人事在為難她的時候,覃商一張笑臉過來了,把人事手裡的離職書撕了。
“劉經理,會不會做事,我讓你給禾總監拿的是升職書,快去。”
劉經理不明所以,配合著覃總,關上門出去了。
覃商笑嘻嘻的看她:“禾總監,前天是我態度不好,都是為了公司,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魚鰭倒閉了,我這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風了,見諒見諒。”
她可沒那個資本跟覃商生氣,更不相信覃商真的給她升職,她需要做的是讓小叔的公司慢慢脫離。
覃商見她不生氣大方的說:“既然我們重新拿回《大禹》這個項目,今晚我做東,請我們公司項目的主要人員和甲方的主要人員吃個飯,還有池總和傅總。”
禾念安心想,這兩人可不會給你面子吃飯。
覃商舔不要臉的說:“禾總監,你去邀請這兩個老總到場啊。”
“請不了,我沒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如果你想請,你自己去請比較有誠意。”
覃商不知道她用什麼辦法讓傅璟忱收回成命,所以不敢強迫她,硬著頭皮自己去邀請人了。
下班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吃飯的地方,她餓的時候會低血糖,所以一到地方就開吃。
魚鰭傳媒的人和弗雷集團的人雖因項目都互相熟悉了,但是各坐各的,都在聊各自的話題,但這兩撥人都出奇的一致就是都不跟她說話。
他們是知道池總不喜歡她,但是如今禾念安又把這個項目拿到手。
他們擔心禾念安最後的靠山是傅璟忱,那比池少東更恐怖的存在。
不巴結她就不會得罪池少東,不孤立她,也不會得傅璟忱。
不過這些人真是想多了。
傅璟忱不會在乎她怎樣,也不會來這樣的飯局。
出門前覃商信誓旦旦說的傅璟忱也會來,結果這都開始了,傅璟忱連個人影都沒有。
覃商尷尬的跟她碰一下杯子:“患難與共,我們走一杯。”
怪不得覃商能當老闆呢,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意思意思碰一杯,又接著吃東西。
她想要提前離開的時候,覃商捅一下她:“傅總就在隔壁應酬,你去把傅總請過來。”
隔壁?覃商為了搭上傅璟忱真是煞費苦心了。
她白了一眼:“我沒那麼大的面子。”
覃商看看她,咬咬牙:“你別走,我這就去請人。”
沒一會,覃商真的把人請來了。
原本高興喝酒的包廂突然安靜下來。
一般好看的男生女生都喜歡看,但傅璟忱這個地位的男人,即便再好看,女人就不敢直視也不敢追了。
覃商像是迎接神佛一樣恭敬:“傅總,來,您坐這。”
“服務員,重上一桌菜。”
覃商把他的位置讓給了傅璟忱,也就是她的旁邊。
剛坐下就聞到淡淡的檀木香,這個味道不像香水,比較像寺廟燃的檀香,不過他的味道比較自然,像是剛從祠堂出來的味道。
菜重新上後,覃商用眼神示意她給傅璟忱敬酒。
她不情不願的拿起酒:“傅總,我敬您一杯,”
傅璟忱不動,她拿酒杯碰一下傅璟忱的杯子就一飲而盡。
傅璟忱那杯酒還是不動。
傅璟忱放下手裡的手釧:“覃總,你手下大將酒量不錯。”
禾念安這才看清傅璟忱手裡的手釧,這是一個女士的手釧,淡清色的翡翠,種水很好。
她可以想象這個手釧的主人一定是個氣質清雅的人。
傅璟忱手裡拿著手釧是不是跟她們普通人談戀愛時讓男友帶髮圈一個道理,宣誓主權用的。
只是他們的髮圈是五毛錢一個,這個手釧估計五千萬一個。
覃商笑得魚尾紋的出來,也學著她的樣子碰一下,一飲而盡,隨後說道:“過獎了,如果以後用得到禾總監的地方,您儘管吩咐。”
傅璟忱這才喝了這杯酒,挑眉道:“用得到的地方?我正好用得到,覃總,我跟你借禾總監吧,不耽誤《大禹》項目前提下,幫我處理點公關。”
傅璟忱那麼說,原本假裝在忙的人都看向這邊。
如果沒有池少東前幾天在大會說的話,其他會認為傅璟忱的要人只是簡單的借調。
但是傅氏資本是什麼公司,挖一個小公司的營銷總監?
那這個公關就不是普通的公關,而是含另一個層面的公關。
美女公關很好找,能力強的公關也好找。
但是好看能力強又能豁得出去的公關確實很少。
覃商看一眼禾念安,只見禾念安眼底隱隱冒出屈辱的淚光,又匆忙隱了下去。
他做生意那麼多年,喪良心的事他幹得不少,但是這樣的事,他還真不好做。
覃商咬著牙:“這……”
傅璟忱:“覃總,要個人都不願意嗎?”
雖這是一句淡淡的詢問,但覃商知道,如果禾念安不同意,《大禹》同樣會黃。
覃商立馬說道:“當然可以啊,我們禾總監能去傅氏資本學習那是她的榮幸。”
禾念安死死的盯著覃商,覃商心虛的避開禾念安的眼睛。
這讓禾念安不得不懷疑,覃商說服傅璟忱過來的說辭,估計跟她有關。
禾念安要開口拒絕的時候,覃商用嘴型說:“你小叔的公司。”
覃商沒有發出聲音,但她聽出來覃商說什麼了。
覃商見她不說話了立馬給她倒上酒:“禾總監我敬你一杯,恭喜了。”
這一杯酒,禾念安嚥下的全是苦澀。
她又倒上一杯酒,敬傅璟忱:“傅總,我敬你。”
傅璟忱的酒杯要跟她敬上的時候,她把酒倒了,假裝驚訝的說:“對不起,我喝多了,沒拿穩。”
覃商像是如臨大敵一樣,立馬幫她解釋:“傅總抱歉,禾總監有低血糖,剛剛在等您的時候沒吃東西,現在手都沒力氣了。”
傅璟忱垂眸看她一眼,沒跟她計較,倒是給她轉了幾個主食。
她剛吃差不多了,覃商給她臺階下了,她順著這個臺階拿主食吃了起來。
傅璟忱又給她轉了一些甜點。
示意她吃。
她都喝白酒了,傅璟忱不會不知道她不餓,無非是報復她剛剛酒灑地上,那是祭奠死人的動作。
她知道她那個動作是在找死,但是傅璟忱不把她當人,她也可以把傅璟忱當死人。
傅璟忱這人深不見底,但她孑然一身,大不了要她的命。
覃商又用他那三角眼示意她快點吃,不要不給面子。
她嚼了兩下,又接著吃起來。
飯局結束後,覃商借口家裡有事先走了,拜託傅璟忱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