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夕望隨後將那些丟進了洗衣機,眼神不善的走了過來。
瘦長鬼影此時已經裹在了被套中,聽著她的腳步有一點點心虛和忐忑。
不過,仲夕望並不想浪費時間教訓他,從旁邊冰箱中拿出食材後開始製作早飯。
滋滋作響的鍋中,香味逐漸充斥這個房間。
罩在被套中的瘦長鬼影腦袋動了動,隨後揭開,仰著脖子貪婪的聞著那從未體驗過的味道。
仲夕望過來看到的就是他一副傻樣。
冷笑一聲,端著飯菜走到一邊,沒管他。
隨後打開電視,邊吃邊看。
看到那個原本黑色東西突然響起,還有食物在裡面,瘦長鬼影頓時驚奇的目不轉睛。
但他感覺到肚子上的大嘴微微動著,催促他去吃那散發著香味的東西。
瘦長鬼影低頭看了肚子一眼,起身走到仲夕望身後站著。
他剛伸出手就被打了一下。
仲夕望轉過身嚴肅的望著他,“還敢不敢偷偷咬我了?”
兩米多的高大身軀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縮手縮腳的站著,渾身透著一股可憐兮兮的意味。
而他面前一米六的仲夕望仰著頭,卻氣勢凌人。
見瘦長鬼影垂頭耷腦,肚子上的嘴卻在微微咂吧著,仲夕望一巴掌拍了上去。
“就是你丫的饞是吧?啊?大半夜餓死鬼上身是吧?”
被仲夕望打的嘴巴趕緊閉緊,瘦長鬼影有些卑微的用手捂著肚子。
仲夕望今天必須好好讓瘦長鬼影知道問題嚴重性,要是放任這傢伙,萬一他哪天出毛病,把自己吃了,或是吸乾了怎麼辦?
她又趕不走這個來去自如的古怪傢伙,只能趁他現在還算聽話,給他立好規矩!
她指一下自己腿上的血疤,就狠狠打一下在瘦長鬼影身上,讓瘦長鬼影知道,以後再這樣就會捱打。
看著被自己揍到貼在牆邊的瘦長鬼影,她問:“懂了沒?”
瘦長鬼影雙手和背後伸出的觸手都捂在身上。
見他不說話,仲夕望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血疤,瘦長鬼影趕緊像守門員一樣,嚴密的遮擋著仲夕望可能會落下巴掌的地方。
看到他這樣,仲夕望臉上的表情就跟翻書一樣,很快就揚起了微笑。
端起自己的菜碗,來到他面前。
“來,吃飯飯啦~”
聞到香味,瘦長鬼影的手都還沒移開,下面的嘴就迫不及待的張大了。
仲夕望餵了一筷子,這麼一點,瘦長鬼影的舌頭一卷就沒了,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味都沒嚐出來。
仲夕望耐心的又餵了幾口,在瘦長鬼影身邊的雙手蠢蠢欲動想搶時,突然冷下臉。
瘦長鬼影看到她突變的表情,趕緊側著身子縮了起來。
仲夕望重新恢復笑意,“好狗狗,來,啊~”
瘦長鬼影被仲夕望著喜怒無常的脾氣整的惴惴不安,最後還是在美食的召喚下,轉過來張開了嘴。
一盤菜喂完後,仲夕望笑眯眯的幫他擦著嘴。
“好狗,好狗。”
在仲夕望的笑顏和輕柔的動作中,瘦長鬼影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她一下。
仲夕望嘴角一滯,就嚇得她舌頭趕緊收了回去。
她彎彎的眉眼中帶著滿意。
轉過身,端起一杯黑咖,“來,好狗狗,喝點水。”
聽到這個稱呼,瘦長鬼影就知道她現在不會打人。
但黑咖的味道讓他不肯張嘴。
仲夕望又輕聲哄了他幾句,瘦長鬼影才猶豫著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隨後,他高大的身體頓時僵住,嘴巴張到最大,擺動著身體不斷甩著長長的舌頭,想要把上滿討厭的苦味甩掉。
“哈哈哈…”
對面,仲夕望看著這一幕發出開懷大笑。
見到仲夕望豪邁將那討厭的黑色和痛苦的味道一口悶了,瘦長鬼影覺得仲夕望更加可怕了。
之後,只要仲夕望端出黑咖,瘦長鬼影就躲她遠遠的,那架勢,要不是體型太大,都恨不得鑽床底下去。
這天,仲夕望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瘦長鬼影則粘在她身邊,身體緊貼著她,舔食著仲夕望給他的‘小獎勵’。
忽然手機響起。
仲夕望手一指,瘦長鬼影的觸手就趕緊捲過來遞給了仲夕望。
她表揚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接通了電話。
“嘿夕,是我派克,你身體怎麼樣了?”
她查看了一下好的七七八八的傷口,“哦船長,我好的差不多了,是要計劃出海了嗎?”
“是的夕,後天你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
那邊的派克輕鬆的笑了起來,“好,後天咱們在碼頭集合。”
仲夕望丟開手機伸了個懶腰。
再不幹活,她證就白考了。
經歷前幾次的遭遇,讓她很想回到安全的本國,不過派克答應她,不會再去海島那些危險的地方。
想到一天就能有幾千美金入賬,仲夕望最終還是同意了。
她身子一晃動,趴在她身邊的瘦長鬼影就跟著一動,就是那張嘴還緊貼著不肯離開。
想了想,她對瘦長鬼影說:“我出去工作後,你不準弄亂我的屋子,知道嗎?”
瘦長鬼影這幾天已經學會簡單的回應了。
只要仲夕望表情平和,用嗎結尾,就點頭。
眼神不善,語氣嚴厲,用其他聲音的語言結尾,就趕緊搖頭。
看著瘦長鬼影乖巧的樣子,仲夕望忍不住好笑。
心裡再次為這麼一個手段血腥,陰冷孤僻的怪物會聽自己的話而感到疑惑。
她注視著瘦長鬼影,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為啥會怕我呢?”
瘦長鬼影抬起頭,見仲夕望皺眉,表情不算生氣,還是用其他聲音結尾。
這讓他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
“哈哈哈…”
“傻樣!”
腦袋被仲夕望戳了一下,瘦長鬼影看著笑著的仲夕望,大膽的將她抱了起來,放到自己身上。
體型懸殊的雙方就像大人抱著剛出生的嬰兒似的。
將仲夕望放在自己腿上後,瘦長鬼影的手臂在她腰上環了兩圈都還有多餘,隨後,他將腦袋湊到仲夕望頸窩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雖然在嗅,可仲夕望卻沒有感到任何氣流在身上拂過,只是瘦長鬼影一拱一拱的腦袋,蹭的她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