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們聽說青州大旱了嗎?”
“這麼大的事怎麼會沒聽說過,聽說整個青州已經赤地千里、顆粒無收,已經有不少人被活活餓死。”
“如此大災,朝廷難到不出手救濟災民嗎?”
“哎,聽聞這些年邊關不穩,朝廷想來是無法顧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今丞相在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親自開口說有辦法解決青州大旱。”
“什麼,就是那個一夜成詩千首的沈相,他當真這麼說?”
“就是那位丞相大人。”
“既然是丞相大人開口,想來定是有方法,青州的百姓有救了!”
“哎,話也不能說的太早,已經過了半個月,朝廷依舊沒有什麼動靜,恐怕就算是沈相也對青州大旱束手無策。”
……
一輛行駛的馬車上,冰凌雨仙睜開雙眼,看向一旁的侍女彩荷,問道:“彩荷,他們在談論何人?”
“回小姐,他們在談論丞相……就是那個詩仙。”彩荷回道,突然似乎又意識到什麼,又補充道:“小姐,你不是收集了許多他作的詩嗎?”
“小姐,你說我們這次來皇城,有沒有機會見到那位丞相大人?”
“小姐,小姐……”彩荷見自家小姐一直沒有回話,不由加大聲音喊道:
“小姐!”
“你這妮子,突然喊這麼大聲幹嘛?”冰凌雨仙驚醒,推了推彩荷的額頭,彩荷捂著額頭,委屈道:“小姐,我都喊你好幾聲了。”
聞言,冰凌雨仙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彩荷見狀,身體湊近幾分,一臉狐疑地看著冰凌雨仙,問道:“小姐,你剛剛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沒什麼。”冰凌雨仙臉色一紅,趕忙岔開話題,“應該快到書院了吧?”
“嗯,拐過這個街道,就是書院了。聽說丞相在還不是丞相的時候被書院的書生羞辱,丞相一怒之下一晚上便在書院的牆上寫滿了詩作。”
“那些詩作都不凡,甚至還有不少曠世之作,丞相大人也因此一夜成名。”
“後來丞相被譽為天下文人之首,書院的詩牆也成為天下學子的朝聖之地,學子入皇城必先前往書院,瞻仰丞相的詩作。”
“可……小姐,你又不是學子,何必一大早便要去看那詩牆。”彩荷有些不滿道。小姐昨天才剛從黑風寨逃出,她和高護衛都勸小姐多加休息,可小姐偏不聽,非要看那詩牆。
冰凌雨仙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
另一邊,太和殿,沈雲頂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百般無趣地看著朝下大臣個個激情的演講,最後實在是有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丞相,你可有在聽我等講話。”
“你說。”沈雲滿臉睏意道,戶部尚書王賢忠一愣,合著剛剛他們講了半天,你沈雲壓根就沒有在聽!
“丞相,青州之事已經拖了半個月,不知丞相可想到應對的方法。”
“據今日青州刺史上書陳稟,如今青州的百姓已經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即使是在字裡行間,我都能感受到青州百姓的不易,還望丞相趕緊把心中對策告訴我等,我等也好吩咐下去,讓百姓心安。”
“告訴你們?”沈雲心中鄙夷萬分,要是讓你們知道了,你們還能讓我安心辦事?
雖然心中對這些人十分不滿,但畢竟還不能直接撕破臉面,戲還是要繼續演的,想著,沈雲便意味深長地看向王賢忠。
“王尚書,本相聽聞你前日剛納了一房小妾。”
王賢忠眉頭一皺,不明白沈云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有些不悅道:“丞相,朝堂之上,你問及下官的家事,這是何意?”
“難道丞相對下官納妾也要管?”
“自然不是。”沈雲搖了搖頭,笑道:“本相還要在這裡恭喜王大人,這麼般年紀依舊風流不減,可惜本相前日有事,不曾見識到王大人當新郎官的模樣,當真是可惜。”
“沈雲!今日我等在談論如何處置青州大旱,你莫不是想羞辱本官。”
“王大人,朝堂之上,還請稱丞相!”沈雲收起笑臉,一臉認真地看向王賢忠。
“對於王大人的私事,本相自然是不關心,只是……”
沈雲頓了頓,掃視了一番在場大臣,“本相聽說王大人納妾,朝中大半大臣都前去祝賀,並且那禮送的可是一個比一個讓人驚歎。”
說著,沈雲從袖中掏出一道事先備好的聖旨,臉上疲態一掃而空,高喝道:“眾大臣聽旨!”
見沈雲突然拿出聖旨,眾人連忙下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青州大旱,赤地千里,百姓易子而食,朕聞之悲痛不已,著內府拿出一半的銀兩賑濟災民,皇宮一切開銷減半,欽此!”
“各位,陛下都拿出一半的銀子出來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沈雲收起聖旨,意義明確的看著眾人。
尤其是一些參加過王賢忠納妾的,被沈雲重點眼神關注過。
你們不是有錢送禮嗎?現在東方清月都出錢救濟災民了,你敢沒有?
眾朝臣面面相覷,沒有想到沈雲突然來這麼一手,讓他們捐款賑災。
“本相願意拿出一萬兩黃金,不知各位大人打算出多少?”沈雲開口道,這一萬兩已經是他按正常俸祿所能拿出的最大數,再多,有些人就要起疑了。
畢竟他雖然身為丞相,但一向潔身自好,從不收受賄賂,可是有口皆碑。
而且因為他是突然被任命為丞相,只得到了一個丞相的官位,其他的良田、商鋪,老皇帝是一樣都沒有賜給他。
當然他兩年的俸祿自然是沒有一萬兩黃金,最多也就幾千兩白銀,但耐不住他還有個詩仙的名頭啊!
當初剛來這個世界,他為了揚名,可沒有少當文抄公。裝逼打臉下來,可不有人趕著給他送錢。
要不是養著影密衛,就算沒有黑風寨的那筆橫財,他也能輕輕鬆鬆拿出十萬兩黃金出來。
“下官願意出一萬兩白銀。”沉寂片刻之後,終於陸陸續續有人開始捐錢了。
“下官願意出三萬兩白銀。”“……一萬兩白銀。”
……
沈雲點點頭,這些人都至少還會裝點樣子,不至於捐個幾百兩出來噁心他。
戶部尚書王賢忠見眾人都開口,雖不願,但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當出頭鳥,“我出一……”
“王尚書。”
沈雲開口打斷,一臉笑意地看著王賢忠,“王尚書,本相記得三年前王興文與我對賭的時候,可是一下子拿出了十萬兩黃金。”
王興文,王賢忠的小兒子。
當初他剛來皇城的時候,這個王心文沒少找自己麻煩,其中最讓他記憶猶新的就是王興文讓人抬了十萬兩黃金到書院,逼他當眾作詩。
對於這種趕著給他送錢的傻子,沈雲自然是不會放過,直接默了幾百首詩出來,把書院的好幾面牆都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