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渢在辦完謝靈訣和葉桑的入學手續後,又回到了教導辦公室。他的腳步沉重,彷彿每一步都承載著無形的重量。推門進入,辦公室內昏黃的燈光下,塵埃在空氣中輕輕舞動,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
他一聲不吭地直接坐在椅子上,椅子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似乎在抗議這突如其來的打擾。
“哎,你怎麼又回來了?”王天好奇地問道,他的聲音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林雨渢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透過窗戶,凝視著遠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片刻後,他轉過頭,認真地問道:“小王,你告訴我學院為什麼讓我回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和焦慮。
而且葉桑入學彷彿就是命中註定的事,而且目前第203屆特級班的整體實力正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之前看得到名單的時候,他只是大概看了一下。仔細一看,特殊學員就有14名!這在學院歷史上就不曾發生過的事兒,總之林雨渢認為這個班太蹊蹺了。
“唉,因為學院只能找你!”王天無奈嘆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同情。
“輝煌榜的學員又不只有我!”林雨渢氣急的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使得桌子上的水杯震動一下,灑了出來,水珠在桌面上濺開,像是一朵瞬間綻放又迅速凋零的水花。
“不是你忘了?輝煌榜上的九位學員。第一位玩失蹤,第二位在閉關,第三位在鎮守星域,第四位太遠了聯繫不上!第六位,呃……你明白。第七位500多年了還沒醒!第八位更不用說了,你知道!第九位,都死了15多年了!”王天說著說著都快要被林雨渢氣地喘不上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
林雨渢拍了拍腦門:“唉~”說真的他自己都快要忘了。目前輝煌榜的學員只有他這個第五位在。
“那我們班上的人也有能力呀!”林雨渢不甘心地問道,還想再掙扎一下,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呵呵,你自己看吧!”王天有些同情的拿出了一堆信封,信封的邊緣已經微微泛黃,似乎承載著歲月的痕跡。
“臥槽——”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林雨渢的怒氣油眼可見的上升,他的眉頭緊鎖,眼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
“他媽的,這群傢伙是要造反嗎?”林雨渢現在十分想問候一下他們,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滿。
這一堆信全都是推薦信,都是推薦他當老師的。各種好話不斷,比如說這樣的:
“小雨渢,絕對有實力當學弟他們的班主任!”
“班長大人,最厲害了!肯定能行!”
“雨渢比我厲害,我自愧不如!這份重任只能由他擔任!”林雨渢看到這的時候差點沒有氣地吐血,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手中的信紙被他捏得皺巴巴的。
心裡吐槽:“大黑炭!你他孃的是不是有病?平常不是挺不服我的嗎?說什麼比我強。這怎麼又服輸了啊?”隨後又看了下去。
“雨渢,在別的方面我不敢說,但在當老師這方面十分地有天賦!”
“學生奈何只會煉丹。教不了學弟他們什麼本事?班長他在這一方面很有天賦,很會教學生!”林雨渢看到這裡的心裡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怎麼說跟那會兒見到你的時候,眼皮子都一直在跳!原來在這兒等我呀。小白雲,你他孃的非要和你哥學壞嗎?”心裡暗罵道。
“大的腹黑狗,小的白眼狼!”林雨渢一直罵著夜不行和白凝雲這對兄弟,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和憤怒。
“大黑炭,小白雲你倆給我等著!”林雨渢急得把這堆信揉成一團直接扔飛了,勢必要報這一仇,他的動作中帶著一絲決絕和憤怒。
他原本以為只有兩個人搞自己,好傢伙,現在看來是一群人都在搞自己!而且就白凝雲寫的話最多,各種各樣誇他的話。
“好了,我走了!”一方站起身來踢了一下凳子直接走了,然後出去還摔了一下門,門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彷彿在抗議他的粗暴。
……
不知不覺已是午昏過後,他頭也不回地向後山走去。越往深處走去,樹木越來越茂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看到一座祠堂,徑直的走了過去。一般普通學員是沒有資格進入祠堂的。
“唉,又來到這兒了!”林雨渢無奈的嘆了口氣,露出淡淡的傷感,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愁。
他拿出一塊令牌,令牌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淡淡的光芒。另外開始向門前飄去,一寸金光掃過。大門開了,他穿過祠堂來到後面。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非常大的石臺,石苔子上立著一塊近50米的巨大石碑。
石碑後面那一處處的臺階,全都立著一塊墓碑竟有上千多。
林雨渢抬頭看著發出了感慨:“老夏呀!我又來看你們了!這都多少年了沒有見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念和哀傷。
石碑上刻著無數的名字。有些還是發出淡淡的光芒閃亮著,有些卻有淡淡的沒有光澤。而沒有光澤的名字代表那些學員已經死去了。
是啊,沒錯啊。他們曾經無一不是為學院奉獻了自己的生命。戰死在戰場上的。有的生死不知,有的下落不明,有的屍骨無存。
林雨渢繞過石碑,直接來到一處臺階的墓碑前。
石碑上刻著一段名字“第九屆特級班排名第七位,未知排名榜銀字號第四位,夏沐秋!”名字下面橫著還刻了一行,那是他曾經最輝煌的功績。是令所有人值得讚歎的!
林雨渢單膝跪地,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把百合花和一塊灰色的抹布。他把花放在了碑前,他開始用抹布擦拭著墓碑,幫墓碑清理那些青苔和雜草。
擦拭完後又走向下一座開始擦拭,並放上提前準備好的百合花。就這樣擦完一座又一座。這一階臺階全是立著第九屆特級班學員的墳墓,一眼望去足足有15座。這代表足足有15個人犧牲的。
擦拭完所有墓碑後,他又重新走向夏沐秋的墓碑。
他開始坐下了,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罈酒澆在墓碑底。
“老夏啊!你說我為什麼要回來呀!”林雨渢情緒低落到開始自問自答,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無奈。
“你說我這樣真的對嗎?我真的要繼續當老師嗎?恐怕我問你,你也無法說了吧!”林雨渢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和困惑。
“現在我們班只剩下我和流雲他們這十個人了,我們都過的很好!你說你為什麼就這樣離開了!你知不知道小小她了這兩千多年都未曾改嫁!”林雨渢十分惋惜。惋惜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和懷念。
他起身又和其他墓碑聊了幾句,準確說是墓碑的主人。並分別澆了一些酒,然後起身又來了另一個臺階。因為這裡有一座讓他更在意的墓碑。
而這些墓碑屬於第23屆特級班。
“嗨,小鬼們,我來看你們了!”林雨渢微笑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暖和懷念。
開始重複之前的動作。擦墓碑,放鮮花,自說自話的聊天。
但來到最後一塊墓碑,卻和之前的不同。他卻是雙膝跪地而臉上,卻盡是愧疚之情,無助,悔恨,以及悲傷的淚水留下臉龐。
為什麼呢?因為面前的這塊墓碑是他最愛的徒弟。是他以為傲的弟子。
他開始細心的擦拭這塊墓碑。
“雲裳,師傅來看你啦!”林雨渢現在的臉上顯現出對徒弟的那種獨特的溫柔,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和悲傷。
墓碑上豎著寫著她的名字:“第23屆特級班班長,全院排名第一,依雲裳!而下面也寫著她的功績。”
他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彷彿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深深的自責和痛苦。
他曾經恨自己,恨自己在那關鍵性的時刻沒有能夠救下他最親愛的徒弟——依雲裳。
在林家,他與本家人的關係並不融洽,依雲裳不僅是他的第一個徒弟,更是他心中的寶貝,他視她如己出,傾注了所有的關愛和期望。
他對待第23期特級班的學生總是格外的細心和耐心,尤其是對依雲裳。然而,那次意外如同晴天霹靂,讓整個特級班的命運都籠罩在了陰影之下。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過去的懷念和對未來的無力感。
“雲裳,現在你的師妹也入學了,她的頑皮勁兒比你當初還要厲害呢!呵呵!”他微笑著,儘管心中滿是苦澀,卻還是努力保持著表面的堅強。
林雨渢對著那塊冰冷的墓碑說了很多話,儘管他知道,對面的人已經無法再聽到他的聲音。他多麼希望能夠有一次重來的機會,讓他能夠救下所有人,哪怕只有一次,哪怕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隨著夜幕的降臨,他漸漸沉醉在酒精的麻醉中,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徒弟的墓碑上,彷彿在尋找著最後的慰藉。墓碑前放著一束與眾不同的花,那是一朵潔白無瑕、散發著淡淡幽香的白玫瑰,它靜靜地躺在那裡,如同依雲裳生前的純潔和高貴。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林雨渢的心卻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無法平靜。他的回憶、他的悲傷、他的遺憾,都在這一刻匯聚成了無盡的哀愁,隨著夜風輕輕飄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