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歌臉上的笑意一收，藉助乾坤扇飛到棺木上方：“前輩，我來看你啦。”
她笑嘻嘻的看向棺木，隨即直接上手準備將棺材板給掀了。
“你、你個小丫頭，放肆！”那道原本還有些揶揄的聲音突然惶恐起來。
好好一個小丫頭，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放不放肆不重要，重要的是晚輩很期待跟前輩見面呢。”穆長歌笑眯眯說著話，手裡掀棺材板的動作沒停。
還真別說，這棺材板真不好掀。
嘿，她還就不信了，今兒個怎麼著也得見到這位前輩。
“你、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不走，晚輩敬佩你。”
“你都不知道我是誰，你就敬佩。”
“不管前輩是誰，我都敬佩。”
穆長歌嘴裡胡咧咧，順手抽了一絲混沌之氣覆在棺材板上。
先前剛踏進來時吸了那麼多靈氣，也轉換了不少混沌之氣，現在用一用也無妨。
她發現這混沌之氣還真是好用，許多時候都挺無敵的。
有混沌之氣的加持，棺材板竟嘎吱一聲，掀開了來。
“去去去，你別過來，出去。”
“不出去呢，前輩。”穆長歌圍著棺材轉了一圈。
原以為棺材裡是位老前輩，沒想到卻是位半身俊秀的銀髮紅衣少年。
半身，是因為銀髮紅衣少年似是人格分裂，左右分為兩半。
左邊那半是肉身，而右邊那半，竟是骷髏。
也就只有剛剛打開棺材板的時候，才看見少年完整的肉身一閃而逝。
穆長歌心頭一顫，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浮現出來。
她嚥了咽口水：“前輩修的可是生死道？”
半生半死、半死不活，又住在棺材裡，可不就像生死道嘛，除非是死了的肉身。
但她並不覺得這人已經死了，畢竟，他肉身的那一半的眼睛是睜著的。
而且，還挺有神。
“你如何得知？”半生不活的銀髮紅衣少年眉頭微蹙。
此刻他的聲音不再故作蒼老，而是恢復成了少年嗓音。
不過，穆長歌並不覺得這人年輕。照眼前這情況來看，起碼得有幾百上千歲了吧。
就是不知道是宗門哪位長老，又或是師兄。
穆長歌意味不明：“我師從青靈宗掌門。”
生死道，這是書中沒有出現過的東西，變數太多。
“青靈宗？你這丫頭竟是我青靈宗的？”
銀髮紅衣少年伸了個懶腰，靈力微動，將自己那半骷髏身子遮在紅衣之下，隨後飄出棺材到穆長歌跟前。
“嘖，你修的不是生死道。五靈根，你修出了混沌之氣？別否認，我察覺到了。”
要不是這絲混沌之氣，他的棺材板還好好的蓋著呢。
也正是因為察覺到外面有混沌之氣的波動，他才會把人給引過來，沒想到竟是一家人。
穆長歌面露稀奇：“所以，前輩真是我們青靈宗的？”
“當然，青靈宗可是本尊創建的。”銀髮紅衣少年揚了揚下巴，顯然很是自豪。
“沐梵老祖？”穆長歌訝異道，“老祖還未修成生死道？您不是飛昇了嗎？”
不應該啊，好端端的飛昇老祖，怎麼會出現在這麼個小秘境裡。
而且，若是連創派老祖都沒修成生死道，其他人怎麼還會跟著修。
何況，青靈宗至少存在了上千年。上千年都沒修成，這……
沐梵臉色一黑：“你這弟子怎的這般不懂事？”
專戳人脊樑骨，讓他這老祖直不起腰來。
隨後，他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見他不想說，穆長歌也不再多問，而是訕訕道：“是啊老祖，我是五靈根，沒修生死道，修出了混沌之氣。”
她接著說：“對了，不僅我沒修生死道，現在宗門所有人都沒修生死道。畢竟，咱們宗的弟子只剩下我們師兄妹七人。”
她承認，說這話有點報復剛剛沐梵逗她的事兒。但這是事實，沐梵有知道的權利。
“只剩七人？”沐梵半邊臉色刷白，一口血噴了出來。
“老祖！”穆長歌被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扶到草地上給他輸送靈力。
“老祖莫急，我是一個多月前才新入門的弟子，對宗門的瞭解不夠深。若是老祖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可隨我回宗門問靈淵師叔。”
她只是口嗨，並不是想欺師滅祖要老祖的命。
千年才修了半副身子出來，再氣死了，很是不划算。
沐梵神色緩和了些，但還是虛虛弱弱的靠在穆長歌身上：“別白費靈力了，這靈力對我無用，咳~”
說著，他又咳了一口血出來，臉色更難看了些。
穆長歌心裡有些急，抽了些混沌之氣出來往沐梵的肉身裡注：“那混沌之氣呢？”
天地初開時便生成了混沌之氣，目前在她眼裡，沒有什麼是牛逼哄哄的混沌之氣不能解決的。
果不其然，隨著混沌之氣進入，沐梵的臉色好了不少，還有餘力將半邊骷髏腦袋和脖子幻化成肉身。
“夠了。”沐梵握住她的手，“方才那些足夠了，別浪費。”
混沌之氣是他一直在找尋的東西，他當然知道有多難得。
已經佔便宜吸收了些，再多他也不好意思了。
穆長歌見狀收回了手：“只有混沌之氣對老祖有用？”
沐梵頓了頓，還是頷首：“不錯，修生死道，若是有混沌之力相助，事半功倍。”
穆長歌猛地一起身，抿唇：“所以，靈力也是可以有用的？”
混沌之氣早就已經沒了，若是靈力真對沐梵沒有，那他又是怎麼修煉的。
眼下她雖未感受到沐梵身上的靈力波動和威壓，但就憑沐梵在棺材裡幻化紅衣遮住骷髏的靈氣波動，她也知道沐梵的修為定是修真界最頂尖的存在。
亦或是，超出了修真界的範圍。
只是，好歹是宗門老祖，扮柔弱騙她混沌之氣，是不是有些不要臉了。
看在是宗門老祖的份上，即便不扮柔弱，她也會給他輸混沌之氣的。
沐梵見自己繼續裝不下去，於是故作淡定的輕咳一聲，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有用，但不多。”他揚了揚下巴，“咱們修為相差太大，你那點靈力，對我來說並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