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玲玲開始了艱苦的訓練之路,學校也開學了。
新生正式入學的時間還沒到。
萬玲玲交了學費和住宿費,回宿舍跟舍友說一聲她要住到外面。
萬玲玲沒有退宿舍。
大三的課程緊,中午如果不回安然小區,她可以在宿舍休息。
這也是祁玉璽的意思。
“萬玲玲,你要出去住啦?你租房子了?”
舍友們都知道萬玲玲在外打工兼職,萬玲玲平時花銷也很節省。
沒想到新學期一開始,她竟然就有錢搬到外面去了!
萬玲玲帶著自豪的口吻說:
“我弟今年也考上上京大學了。
房子是他給我租的。
等到了大二,他也要搬過去。”
方梅羨慕地說:“你弟這麼有錢啊。你租在哪兒?”
“安然小區。”
“安然小區,房租不便宜吧。”
“我弟沒跟我說,他租好房子就讓我搬過去。”
知道萬玲玲是不想說,方梅也不好多問了,當然也是非常羨慕的。
另一位室友宋敏一副神秘兮兮地樣子說:
“哎,你們知道麼,何雅芝被抓了。”
“啊?怎麼回事!”
其他人一聽立刻聚了過來。
萬玲玲心裡一動。
宋敏壓低聲音:“我叔叔跟我說何雅芝被抓了,說是涉嫌吸毒。”
宋敏的叔叔是學校教務處的副處長。
“吸毒?!”
女生們驚異的叫聲在宿舍內響徹。
宋敏趕緊壓手,提醒:“小聲!”
宿舍不隔音,這事兒學校肯定不會大肆宣傳,壓都來不及!
宋敏如果不是有叔叔這個關係,她也不可能知道。
對上京大學的學生來說,毒品那就是天外之物。
身邊竟然有同學吸毒!
這誰都接受不了。
宋敏繼續說她知道的情報。
“她不是交了一個男朋友嗎?
說是哪個市的市長公子。
當初還跟咱們各種顯擺。
結果她那個男朋友吃搖頭丸被抓了,把她給供了出來。
警察直接去她家抓的人,還通報了學校。
正好放假,學校把這件事壓了下去,你們可別對外說啊!”
方梅的臉都皺了起來:
“她到底是有多想不開吃搖頭丸啊。
她不知道那是毒品嗎?
怎麼都是上京大學的學生,這種東西都敢碰。”
宋敏撇撇嘴:“誰知道。
人家家有錢,難保人家覺得這是時尚潮流呢。”
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樣。
毒品是時尚?那會死人的!
“她吃搖頭丸,不會被槍斃吧?”
畢竟是距離自己很遙遠的東西,大家對吸毒、涉毒會怎麼判罰,還真不清楚。
還是宋敏說:“她沒涉及販毒,不會槍斃,但會被拘留。
好像是先去戒毒所戒毒,然後再拘,還會留案底。”
方梅一臉無語地搖搖頭:
“她是多想不開,這下子全完了,前途盡毀。”
宋敏:“我叔叔說,開學後學校會進行禁毒宣講。”
“應該的。”
萬玲玲聽宋敏八卦,一言不發。
何雅芝、苗遠,都已經離開了她的生活圈子。
對何雅芝,萬玲玲一點都不同情。
何雅芝純粹是自作自受。
萬玲玲要拿到安然小區的衣服什麼的都已經拿過去了。
大家也八卦完了,她跟舍友說了聲就走了。
她還要去買菜,中午要給弟弟做飯吃。
萬玲玲一走,宋敏就拐拐方梅:
“唉,剛才咱們說何雅芝的事,她一聲沒吭哦。”
方梅不意外地說:“何雅芝跟她不對付,她不感興趣也正常。
她沒趁機奚落幾句,我都佩服她呢。
要我是她,我不知會多高興。”
宋敏卻有別的想法:“她跟何雅芝不對付是正常。
但何雅芝是吃搖頭丸啊。
她剛才一個眼神都沒給我,她不會是已經知道了吧?”
另一位舍友道:“萬玲玲來得早,估計學校也有風聲。
她這人有點清高,不像我們似的,喜歡說人八卦。”
幾個女生笑了起來,不過這笑聲中是什麼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宋敏卻沒就此停止她對八卦的熱衷,繼續說:
“你們相信萬玲玲真的是她弟弟給她租了房子,不是談了男朋友住到校外去了?”
方梅驚呼:“你怎麼會這麼想?”
另一位女生則附和說:“我也覺得奇怪呢。
萬玲玲家的條件一般吧。
她那個弟弟應該就是她經常跟我們說的表弟吧。
她表弟不是在村子裡的嗎?
能一來上京就在外租房子?
她家如果那麼有錢,她也不會去打工吧。”
宋敏給了對方一個大拇指。
“對!這就是奇怪的地方。
你們剛才注意到沒?
萬玲玲身上那條裙子是‘雅迪斯’的。
這個牌子的衣服可不便宜。”
又一位女生:“雅迪斯?!
雅迪斯的一條裙子少說也要三四千呢!”
“哇!萬玲玲不會真的是談了個有錢的男朋友,然後拿她弟打掩護吧!”
萬玲玲大一就開始在外面兼職了,課餘時間幾乎都不在宿舍。
她長得又漂亮,學校喜歡她的男生多;
學習又好,每學期都能拿獎學金。
何雅芝並不是唯一一個嫉妒她的。
萬玲玲和宿舍女生的關係只能說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沒有特別要好到可以稱為閨蜜的朋友。
也不是她不願意交朋友。
只能說是從一開始,大家的某些觀念就不大合拍。
大一剛來學校報到的時候,萬福林因為工作原因,沒有來送。
是祁秀紅和萬善全來送的。
當時進宿舍的時候,萬善全扛著一個麻袋。
裡面裝著祁四奶奶給外孫女準備的一條嶄新的蠶絲被,還有些可以當零嘴的乾貨。
就因為這個麻袋,和祁秀紅當時樸素的、甚至有點皺巴巴的衣服,萬玲玲就被室友們嫌棄了。
宿舍八個女生,五個上京本地人,另外兩個也都是大城市的。
就萬玲玲一個縣城上來的。
祁秀紅睡了一路綠皮火車,那衣服不皺巴就怪了。
當然,學生們的嫌棄不會當場說出來,但眼神和表情騙不了人。
何雅芝與萬玲玲的不對付也是那時候就開始的。
因為何雅芝的表情最誇張,甚至還做出了捂鼻子的動作。
祁秀紅和萬福林當時都沒看見,但萬玲玲看到了。
萬玲玲當時什麼也沒說,也一句都沒跟母親提。
她專心學習,專心兼職,與舍友們保持平平淡淡的關係。
她始終記得,自己就是小地方來的。
她不去跟人比較,也不會為了合群去委屈自己,大家各走各的路就好。
萬玲玲離開後,並不知道舍友們在怎麼議論她。
她身上的這條裙子就是當時時林補償給她的那條。
萬玲玲對名牌沒研究,更想不到宿舍會有人會特別注意她的裙子。
她去學校內的教職工菜場買了菜就匆匆回了安然小區。
她雖然不打工了,但時間還是很緊張。
弟弟要訓練她,她還要學車。
萬玲玲開學了,白天幾乎都在學校。
晚飯前祁玉璽一定會來接她。
新生報到最後一天是5號。
6號休整,7號開始軍訓。
凌君凡知道祁玉璽這段時間都很少在宿舍,他也就沒急吼吼地過來。
凌君凡臭美,在軍營被曬黑了,他這幾天貓窩在家裡美白。
想到軍訓差不多一個月,到時候又得黑,他就想哭。
凌君凡在美國出生,在美國長大。
但只要有時間,凌靖軒就會帶他回國。
凌靖軒在國外長大,是有特殊的原因在。
也是因為特殊的原因,他並沒有因為與父母長年的分離,而對父母心有怨念。
對待自己唯一的兒子,凌靖軒也不允許他成為香蕉人。
讓凌君凡到上京大學讀歷史系,也有這層意思在裡頭。
凌君凡到了學校就給祁玉璽打電話,問對方在不在。
祁玉璽在圖書館,凌君凡委婉的表示他到了。
如果祁玉璽沒什麼急事,就回宿舍碰個頭。
祁玉璽倒是也給了他這個面子,表示一會兒就回去。
除了自己的親爹,凌君凡可說天不怕地不怕,畢竟他有這個資本。
但從濱市回來後,他就多了一個怕的人——
祁玉璽。
凌君凡到宿舍的時候,宿舍裡已經有人在了。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身材略胖,滿身金首飾的中年女子。
凌君凡一進來,宿舍裡的吵鬧聲猶如按了暫停鍵。
他戴著一款時尚的鴨舌帽——
不說是跟誰學的。
耳朵上戴著耳機,明顯在聽音樂。
凌靖軒沒來送兒子,是時雨和凌家的一位傭人,還有兩位保鏢一起過來的。
兩位保鏢各拉著凌君凡的一個行李箱。
凌君凡掃視了一眼宿舍,沒打招呼的意思。
時雨已經看到了少爺的床鋪,對傭人和保鏢說:
“這張床,你們開始收拾吧。”
一看這群人的架勢,那位中年女子的眼珠子轉了轉。
她湊過來堆滿笑容地打招呼:
“這位同學你好啊……”
凌君凡眼睛都沒抬,往凳子上一坐,帽子一摘,跟一位保鏢說:
“把我的遊戲機拿出來,我玩會兒。”
中年女子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站在靠近廁位床鋪的一位少年滿面不悅地喊:
“媽!”
中年女子勉強對同樣沒搭理她的時雨笑笑,回兒子那邊去了。
凌君凡的這一做派引得宿舍裡另外兩位新生側目。
被人這麼掃面子,中年女子壓了一肚子的火。
正要說話,宿舍的門又開了。
凌君凡立刻抬頭,一看是不認識的,他撇撇嘴,低頭繼續玩。
進來的人身後也跟著三個人,手裡提著行李。
來人走進來也是先打量了一番宿舍,沒有出聲。
不過在看到凌君凡時,他明顯愣了下:
“凌少?”
他這一稱呼,宿舍裡其他人又看向了凌君凡。
凌君凡抬頭,看著對方的雙眼充滿了茫然,這誰啊?
時雨的眼神微動,開口:
“這位是……”
對方笑容恰當地說:“凌少可能不記得我了。
6月張家婚宴,我和凌少見過一面。
我叫寧旭。”
說著,他朝凌君凡伸出手。
凌君凡這才一臉恍然,伸手跟他握了握:
“哦,你是說張家兒子結婚那次啊。
我那時候剛回國沒多久,跟我大姐過去湊熱鬧。
那天見到的人太多了,根本記不住。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時雨插了句嘴:“大家都是同學,寧少直接喊少爺君凡就是了。”
他的這句話點醒了凌君凡,凌君凡忙道:
“嗨,不用客氣,叫我名字就行。”
他爸可是“叮囑”過他了,在學校不許搞特殊。
寧旭臉上的笑容加深。
“是我太意外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你也是歷史系的新生?”
“是啊。你也是歷史系的?”
“是。”
凌君凡笑笑:“那還真挺有緣分哈。”
寧旭掃一眼宿舍唯一空下的床鋪,指指自己的床鋪:
“還真是。咱倆的床挨著。”
凌君凡抬頭看了眼寧旭的床,扯扯嘴角。
這是緣分還是猿糞。
經過苗遠事件後,凌君凡對主動湊上來巴結的人特別沒好感。
所以他剛才才不給那個中年女人好臉色。
這個寧旭也是主動跟他打招呼。
凌君凡不記得寧旭,但他還是知道寧家的。
寧家在上京也是高層有頭臉的人家。
只不過不過寧家老一輩的地位比不上凌家的那兩位。
後輩們的發展也比不上凌家的後輩。
但要論身份,寧旭也算是和凌君凡一個圈子。
所以凌君凡接受了寧旭的主動示好。
凌君凡和寧旭聊了起來,兩人的床鋪也很快整好了。
兩人就讓跟來的人都回去。
時雨臨走前叮囑:“少爺,軍訓期間不能回家。
您需要什麼了就給我電話。”
“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的,你回去吧。拜拜。”
凌君凡揮手再見。
時雨別有深意地看了眼祁玉璽的床鋪,凌君凡點點頭,他明白。
時雨走了。
門一關上,宿舍內的氣氛又有點怪異了。
中年女人還在,她也是宿舍裡唯一留下來的家長。
她的視線在寧旭和凌君凡身上瞄了又瞄,隨後繼續被打斷了好一陣的事。
“這位同學,我兒子鼻炎。
這床鋪挨著廁所風大,你們都是同學,要互助友愛是吧。
你就和我兒子換一下床鋪吧。”
坐在左側中間鋪位下方,戴著眼鏡,身材瘦弱,個子也不高的男生皺著眉,咬著嘴。
明顯是不想換的。
誰都不喜歡挨著廁所的床位。
凌君凡和寧旭看了那位舍友一眼,兩人都沒有出面的意思。
在兩人看來,都是男人,這麼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那幫了這一次也沒什麼意義。
不換就直接開口拒絕;想換也出個聲。
咬個嘴唇能解決問題嗎?
男生不說話,中年婦女氣鼓鼓地說:
“你說多少錢換吧,500塊夠不夠!”
瘦弱男生更用力咬住嘴,還是不出聲。
另一位男生看不過去了:
“阿姨,你兒子不喜歡,難道別人就喜歡了?”
中年女人嗆聲過去:“又不是跟你換,你多什麼嘴!”
那位男生也怒了:“都是一個宿舍的,可能也是一個班的。
還沒開學你兒子就欺負同學了,你家有錢了不起啊!”
凌君凡朝三個鋪位依次看過去,記住了三人的名字。
中年女人的兒子叫田凱;
被強求換床鋪的叫范陽;
幫范陽說話的叫崔平。
凌君凡嗤笑一聲,宿舍內的爭執停了下來。
他把玩著掌上游戲機,譏諷地說:
“被人欺負到頭上一句話都不敢吭,還得別人給出頭。
被欺負死也是活該。”
范陽被這麼一說,眼圈都紅了。
凌君凡放下游戲機,拿起一卷廁紙站起來,去衛生間了。
明顯懶得再摻和,反正他言盡於此了。
廁間的門一關,被凌君凡諷刺了一頓的范陽低著頭說:
“我不換。”
有凌君凡剛才那句話,田母也不好再強求。
兒子畢竟要在這裡上學,這萬一把一個宿舍的都得罪了……
其他人她不怕,這兩個被稱呼少爺的怕是身份不簡單。
她家裡是有錢,但在那些真正的權貴面前也就是個暴發戶。
人家一根指頭就能按死他們。
凌君凡說話不好聽,但也未嘗沒有給范陽出頭的意思。
可是田母又不甘心。
兒子的床鋪挨著廁所,她可不樂意!
崔平的床鋪緊挨著門,一開門就能看到,她也不喜歡。
其實她最中意的是門後挨著牆的那個床鋪。
可床鋪已經鋪好了。
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前,她也不敢真就做出把人家床鋪的東西拿下來跟兒子換的事。
正在田母糾結的時候,宿舍的門開了。
412宿舍最後一位同學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進來的人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
他的手裡提著一個暖水瓶,揹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
田母的眼睛跟掃描儀一樣把少年上上下下仔細掃描了一遍。
隨後,她的臉上就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這個學生從頭到腳沒一件是名牌貨。
不像那兩位少爺,單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就要一萬多一臺。
這個肯定是沒背景的窮小子。
祁玉璽進門同樣的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寧旭挑了挑眉毛,他當然也看出了對方穿著的普通。
祁玉璽把暖水瓶一放,取下揹包,從揹包裡拿出一本書,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下看了起來。
他沒有摘帽子,壓低的帽簷看不清眼睛。
寧旭正對著祁玉璽的側臉,很清楚地看到了對方左顴骨上一點的硃砂痣。
這人鼻樑很高,嘴唇紅而薄,目測是個帥哥。
田母清清嗓子,走了過去,祁玉璽紋絲不動。
“這位同學。”
祁玉璽放下書,微微側頭。
田母不高興了。
人家有身份,傲就傲了,你算個什麼東西,還這麼傲氣!
這麼想著,她口吻就帶了幾分盛氣凌人:
“這位同學,我兒子有鼻炎,不能睡挨著廁所的那個床鋪。
你跟他換換吧。”
祁玉璽坐正,重新拿起書,直接無視了。
田母:“你說多少錢吧。”
“不換。”
田母:“1000塊!你換不換!”
廁所的門開了。
凌君凡怒衝衝地出來,張口就罵:
“我草你兒子是上帝啊!
嫌挨著廁所風大就滾出去住!
你什麼東西敢讓祁玉璽跟你兒子換床鋪!
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讓你兒子在學校呆不下去!”
田母嚇到了,田凱嚇到了,就是崔平和范陽都嚇了一大跳。
寧旭在驚愕之後眼神瞬間深沉了許多。
凌君凡認識這個人!
凌君凡在廁所裡聽到祁玉璽的聲音,又聽到那醜女人要跟祁玉璽換床位;
也不管上沒上完廁所,他隨便收拾收拾提了褲子就衝了出來。
凌君凡走過來一把推開嚇傻的田母,對著同樣嚇愣在當場的田凱吼:
“帶你媽滾!
不想住就他媽的退學!
再敢在宿舍裡囂張看我不削死你!”
田母是真的怕了。
田凱的臉漲紅。
凌君凡是一點臉面都沒給他留。
田母一句話不敢說,兩步回到兒子跟前,拉著兒子就走。
很有那麼點落荒而逃的樣子。
凌君凡在他們身後對著田凱的衣櫃門就是一腳。
已經跑出去的田母,被這聲巨響嚇得雙腿一個哆嗦,差點摔倒。
討人厭的走了,凌君凡恨恨地甩上宿舍的門。
一人淡淡地問:“你氣什麼?”
凌君凡轉身:“我能不氣麼!
還敢問你多少錢。
這要在外頭,我打不死他!”
“就你?”
“我怎麼了?
我雖沒你厲害,打他綽綽有餘!”
說著,凌君凡還抬起胳膊顯擺自己的,在祁玉璽眼裡也就二兩的肌肉。
祁玉璽顯然對他的二兩肌肉不感興趣,扭回頭繼續看書。
凌君凡湊上去:“看什麼呢?”
他還大膽地翻了一下書皮,然後窘了。
“Fu(ck),臥槽,我以為你在用功讀書,原來是看武俠小說!”
祁玉璽沒理他。
寧旭這時候出聲:“凌君凡,這位是?”
凌君凡回身:“祁玉璽,我哥們兒,特鐵的那種。”
他心虛地沒敢看祁玉璽,好在祁玉璽也沒拆穿他。
寧旭走過來朝祁玉璽伸出手:
“你好,祁玉璽,我是寧旭,你未來的舍友。
我是歷史系的。”
祁玉璽坐著,伸手跟寧旭淺淺地握了一下。
凌君凡化身小助理,代為回道:“玉璽也是歷史系的。”
說罷,他拐了下祁玉璽:“中午一起吃飯唄,我請客。”
祁玉璽:“我中午跟我姐一起吃。”
“那就叫上玲玲姐。”
祁玉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姐姐打電話。
這個年代用手機的人多了,但也沒到普及的地步。
至少能用上手機的都是家裡有點錢的。
寧旭沒想到祁玉璽會有手機,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崔平和范陽更沒想到。
他們兩人都沒手機。
想到宿舍裡一下子住了四個有錢人,兩人就有點發愁。
“姐,凌君凡中午請吃飯。”
“他來了?”
“嗯。”
“行。中午我請,我下午有課,就不跑遠了,在學校門口吃。”
“嗯。”
掛了電話,祁玉璽對凌君凡說:
“我姐中午請,學校門口吃,她下午有課。”
凌君凡馬上說:“別啊,說了我請。”
“隨便你。”
寧旭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心裡更加好奇祁玉璽的來歷。
凌君凡和這人的關係似乎真的很不錯。
而且聽祁玉璽的意思……
“祁玉璽,你姐姐也是咱們學校的?”
回答他的還是凌君凡:
“玲玲姐是大三的,是經濟學院的院花,學習好著呢。”
那驕傲的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