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軍隊再次發起了進攻,但依然無功而返,在明軍的火炮和火銃的打擊下,丟下了一地的屍體,狼狽撤退。
“陛下,我軍再次擊退了瓦剌人的進攻!”張輔前來報捷,但語氣中並沒有多少喜悅,反而帶著一絲凝重。
朱祁鎮的神情也十分嚴肅,他已經察覺到,瓦剌人改變了戰術,他們不再密集衝鋒,而是採用了分散的小股部隊進行試探性進攻。
“瓦剌人這是在佯攻,他們的目的是消耗我們的彈藥!”朱祁鎮沉聲說道。
“陛下,神機營的彈藥已經不多了,最多還能支撐三輪齊射!”陳瀛稟報道。
“陛下,如今天色將晚,我軍彈藥不足,不如趁夜分批次向居庸關撤退。”張輔建議道。
“現在撤退,風險太大!”朱祁鎮搖頭說道,“瓦剌人雖然暫時退去,但必然還在附近窺伺。我軍一旦撤退,陣型必然混亂,軍心也會動搖。瓦剌騎兵來去如風,如果我們被他們追上,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瓦剌人一定會持續不斷地試探,等我們撤退時,必然會發動總攻!”
朱祁鎮召集眾將領,商討作戰方案。
經過幾場戰鬥的勝利,眾將領對朱祁鎮的軍事才能已經心服口服,都表示願意聽從他的調遣。
“陳懷,”朱祁鎮看向陳懷,“朕命你在夜幕的掩護下,率領你的人,在營門附近繼續挖掘陷阱。不過,這次的陷阱,要有所改變……”
朱祁鎮附在陳懷耳邊,低聲交代了一番。陳懷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抱拳說道:“末將遵旨!”
黎明時分,瓦剌軍再次發動了進攻。數千名瓦剌騎兵渡過媯水河,嚮明軍陣地逼近。
明軍的火炮射擊變得稀稀拉拉,遠不如之前猛烈。瓦剌騎兵的傷亡也明顯減少。
“明軍的彈藥果然不足了!”阿剌心中暗喜。
他已經得知,也先的主力將於夜晚到達,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
阿剌換上了一身亮銀鎧甲,在晨曦的照耀下,格外顯眼。他決定親自率領一萬騎兵,嚮明軍發起總攻!
儘管認為明軍已經彈藥不足,但阿剌依然沒有掉以輕心。他將一萬騎兵分成幾隊,呈扇形嚮明軍陣地包圍過去。
阿剌率領的是清一色的騎兵,沒有步兵的拖累,可以發揮騎兵最大的機動性。
伯顏在遠處觀戰,他相信以阿剌的能力,再加上一萬精銳騎兵,一定能夠一舉拿下明軍的陣地,至少也能給明軍造成重創!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阿剌打開突破口,他就會率領三萬多騎兵發動第二波衝擊,徹底擊潰明軍!
經過幾次交鋒,瓦剌騎兵已經知道明軍在陣地前挖掘了陷馬坑。他們放緩了馬速,小心翼翼地通過這些陷馬坑。
瓦剌騎兵衝上山坡,嚮明軍營門方向匯攏。由於明軍營地依山勢而建,可供進攻的路線並不多,最佳的路線就是從營門突入。
明軍利用山勢而建,最佳進攻路線被約束在營門,使得瓦剌騎兵只能從正面進攻。
“兒郎們,都給我小心點!明軍詭計多端,千萬不要大意!”阿剌大聲提醒著士兵們,他可不想重蹈覆轍。同時他也提醒手下,儘量將身體俯低,這樣可以減少火銃造成的傷害。
瓦剌騎兵在俯身姿勢下仍能彎弓搭箭,嚮明軍陣地射擊。雖然準頭和力度不如平時,但也起到了一定的騷擾作用。
陳懷根據朱祁鎮的命令,在營門附近挖掘了數道長坑。這些長坑約有半人深,一匹馬的寬度,而且相互之間的距離,恰好可以讓戰馬提韁跳躍過去。
在每一道長坑的後面,都有一排壯漢手持繩索,繩索的另一端綁在長坑的木樁上。只要拉動繩索,長坑上面的泥土和草皮就會塌陷,形成一道深坑。
半人深,一匹馬的寬度,可提韁躍過。
瓦剌騎兵衝到營門前,看到第一道長坑,便加速提韁,輕鬆躍過。
緊接著,他們又躍過了第二道長坑。
阿剌見狀,心中冷笑:“明軍的這些小伎倆,也想阻擋我瓦剌勇士的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