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芸聽了這話,眼前一黑,大腦有一瞬間什麼都不想了。
他夫君,竟然和別的女子,白日宣淫?
她不敢相信事情是真的。
可是這位姑娘的算命實力她是見識過的。
何況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她心裡已經基本相信了。
她以為,她夫君最多是不愛她了,也許以後要納幾房小妾。
可萬萬沒想到,那個該死的田光,居然在外面找了女人,還白日宣淫,還要休了她!
周麗芸眉毛都豎了起來,一拳砸在桌子上,整個人微微顫抖。
她站起身來:“不行,我要回去捉姦!”
說罷轉身要走。
“姐姐且慢!”秦晚瓔開口道。
周麗芸立馬停住,回過頭來看著秦晚瓔,胸腔起伏。
“所有人都知道,你夫君是得了你的供給,才考上的舉人,後來當了官。若是不要你,娶了別的女人,恐遭人唾棄。”
“因此,他想了一個辦法,要說你在外找了野男人,他再休了你,如此順理成章。”
“你若現在回去,揭露他們的姦情,他們會立刻想辦法潑你髒水,休了你。雖是無憑無據,可是眾口鑠金,姐姐以後很難抬頭。”
周麗芸聽了這話,氣的渾身亂顫。旁邊的丫鬟也氣的不行。
“那依姑娘之意,我該如何應對呢?”周麗芸強壓著怒氣,詢問秦晚瓔。
“姐姐平日有些與你交好的官夫人,帶著她們一同回家,讓她們給你作見證,證明是你那夫君行了不軌之事。他以後便再難向你潑髒水了。姐姐的名節可以保住。”
“你正好以此為由,跟他和離。姐姐雖遇見此事,卻是因禍得福。你那夫君不久後要犯事,發配邊疆,你與他和離可以躲過一劫。”
“從今往後,令弟官運亨通,自然虧待不了姐姐。”
周麗芸聽了這話,身體不再顫抖,怒意也消散了。
那田光之後還會犯事,發配邊疆?如此甚好,真是報應不爽!
那我這就回去跟他和離,成全了這對狗男女。
那都水監主簿之女不是喜歡他嗎?就讓他們做一對苦命鴛鴦!
雖是這樣想著,可是周麗芸心裡還是有一絲絲懷疑。
姑娘會不會是看錯了?會不會她回到家裡,什麼都沒有?
不過事到如今,寧可信其有。如果事情是真的,今日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連忙辭別了秦晚瓔,她和丫鬟兵分兩路,去叫了平時和她交好的兩個官夫人。
很快,周麗芸帶著兩個夫人,氣勢洶洶地殺了回去。
宅子裡,田光和那都水監主簿之女正在臥房裡你儂我儂。
“這次在你宅裡玩,會不會太冒險了些?萬一你家那黃臉婆回來怎麼辦?”女子半露著香肩,舉手投足盡是媚態。
“放心吧,不會的。那黃臉婆每次出去,都要晚上才能回來呢。”
田光看著眼前的女子,喜歡得不得了。
哪像她那個夫人,經常惹母親生氣不說,還常常跟他犟嘴,一點婦人家的禮數都不懂。
他之前確實承過她們周家的恩。不過那又如何?如今他當了官,那周家也從一介低賤商賈變成了官宦人家的親戚,說起來可是沾了他的光呢!
“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事要發生一樣。要不然我先回去吧。”女子說著就要穿衣服。
田光一把按住她,嘴邊勾起笑意:“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越不安,越刺激,難道不是嗎?”
女子聽了一臉嬌羞,便不再穿衣了。
周麗芸一行人特意繞過了正門,從一個平時很少有人走的偏門進去了。
若是那狗男女真的在裡面做那腌臢之事,必定有眼線的,自己可不能打草驚蛇。
丫鬟用偏門的鑰匙開了門,幾人悄悄地進去了,確實無人把守。
兩位夫人已經知道了,田光可能偷人了。
兩個夫人平時就看不起田光。覺得他得了個一官半職,便對妻子橫眉冷對。
而且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官,兩位夫人的夫君,都是八品,本來也瞧不上他。
不過周麗芸這人倒是不錯,平時為人仗義,出手闊綽,其中一位夫人家裡急需錢財的時候,周麗芸直接借了她五百兩白銀。
如今,周麗芸有事相求,怎能不出手相幫?
周麗芸幾人直接奔著臥房快步走過去。
走到一半,看到了一個小廝,鬼鬼祟祟的樣子,看見了周麗芸,大驚失色,連忙要往回走。
那小廝平時是田光的心腹。周麗芸見了小廝鬼鬼祟祟的樣子,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她基本能確定秦晚瓔說的是真的了。
周麗芸低聲呵住了他。
“再走一步,便讓牙人把你發賣到那苦寒之地!”周麗芸咬牙切齒地說。
那小廝果然停住了,哆嗦著轉過身,向幾個夫人行禮。
“我已經都知道了。”周麗芸開口道。
小廝心裡咯噔一下,夫人果然是發現了嗎?
“告訴我兩人在哪裡。”周麗芸瞪著他,當家主母氣勢十足。
小廝苦笑。
他可沒得選。他是被買來的奴才,主人打死他,也是天經地義。
本來不想得罪老爺。如今得罪夫人,下場也是極其悲慘的。
小廝連忙跪下:“夫人,小人都是被逼的,若是領您過去,老爺一定會打死我的!求夫人給小人一條活路!”
“馬上告訴我他倆在哪裡,我保你沒事。”周麗芸開口道。
小廝微微鬆了一口氣:“在西側的臥房。”
幾人直接殺了過去。
到了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周麗芸聽見這聲音,氣極了,兩位太太也也紛紛掩口皺眉。
周麗芸直接一腳踢開了房門。